巴特没有阻止,他也是时候带着阿木尔去和嘎哈族正式打交道了。
一群人赶了大半天的路,终于到了嘎哈族,嘎哈族领土比他们小一点。
嘎哈族的王领他们进大帐,帐中坐着一位妙龄女子,年纪和娜仁托娅差不多,模样比娜仁托娅还好看,只是性子不似那般活泼。
这是嘎哈王的幼女,见他们进来,便低着头走了出去,经过阿木尔时,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两位王开始交谈,阿木尔这才知道最近嘎哈族发生的事。这里是维塔族的东边,距离孟朝更近,听说两个月前有孟朝的人前来送信,希望嘎哈族学习汉族文化。
可是嘎哈族并没有接受,这就像是有意刨去他们的根一样。
然而有位大将却蠢蠢欲动,私自联合了不少子民学习汉族文化。
嘎哈王知道后,便将这位大将给杀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子民偷偷溜了出去,将这事传了出去,传到孟朝。孟朝将派行军前来强制汉化,如若不从,一场大仗难以避免。
嘎哈王眼下便是邀请维塔族一同作战。
巴特和他聊了一阵,没有直接答应。虽说他们是打猎好手,可从未与真正的军队交过手,听说那些军人有更厉害的武器,可以将维塔族夷为平地。
谈判持续了几天,几人住了下来。阿木尔每天听着他们的争吵声。
这日他溜出去,遇见嘎哈王的幼女,女孩说她想去孟朝看看,听那位被杀的将军说京城是个好地方,可以不用每日上山打猎,女人也可以去私塾学习,还有很多漂亮的衣服,生活得好极了。
阿木尔,我不敢跟父亲说,我怕他也要杀我。
阿木尔被她说得动心,这段时间接触到孟暄,他就时不时在想难道孟朝人都似这般人物吗?手无寸铁又活得幸福?
当晚,阿木尔带着女孩骑上马,打算一起去孟朝京城看看。
两人刚离开不久,突然听见一声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向嘎哈族走去,还有武器碰撞的声音。
女孩赶紧让阿木尔停下,回头张望,见嘎哈族生起了大火,惊吓得哭了出来:阿木尔!快回去!肯定是他们的军队来了!
阿木尔骑着马狂奔回去,但他不敢贸然进族,只立在远处的山头,嘎哈族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外围围了几圈穿着盔甲的军人,手里持枪盾,斩杀着无数想跑出去的子民。
不!阿爹!!!女孩崩溃地哭了出来,下马径自跑回自己的部落。
阿木尔鞭子一挥,想去将人追回来,却见自己的父亲狼狈地从旁边的草丛里跑了出来。
巴特:太好了,阿木尔你竟然还活着,快,我们得回去了。
巴特谈判失败,刚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嘎哈族,就见前面有军队来袭,忙从小路逃走了。
阿木尔让父亲坐在自己身后,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注视着那女孩,见她连滚带爬地跑回大火中,被几位军人拦了下来,几人语言不通地吵作一团,最后一人将长.□□进了女孩的胸口。
他没听懂那些军人说的什么,但是女孩的话却听得清清楚楚:我想去孟朝!放过我们吧!我们会好好听话的!
火光盈天,几乎将天空都染红了,里面响着无数人痛苦的呐喊声。
几乎是一夜之间,这个与维塔族亦敌亦友的部落便化为灰烬。但还有少数人存活下来,就是那些听从汉化建议的子民,他们缩在军人后方,眼睁睁地看自己的朋友家人烧死。
回程的路上,阿木尔和巴特都没说话。
少年的眼神空荡荡,眼里没有任何光彩,仿佛在刚才那场大火中烧去了少年的心性,不再是那个天真到以为杀几头老虎豹子便能解决问题的少年了。
回到维塔族时,不少人围拥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天边的红光他们也隐约看到了。
孟暄也走到马边,仰头问:阿木尔,是嘎哈族出事了吗?
阿木尔低头看着他,手指摩挲着腰间的弯刀,没有说话。
巴特下马,抓住孟暄,道:我要杀了你这该死的贼人!
*
剧情已过大半,大家的默契越发得好。这场戏拍了三四天,大家都挺累的,总算是正式结束了。
收工后,一群人围着辛觅夏这个新来的影后预备役转,几天下来,大家发现她也是个好相处的,和她谈话如沐春风,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便争相问她这场戏感觉怎么样?
特别好,我很期待电影上映。辛觅夏温柔又耐心地挨个回答问题,嗯嗯对,提前有看剧本,我比较喜欢阿木尔,是我喜欢的少年。嗯对,江轻很适合这个角色,他什么角色都能撑得住谢谢夸奖,我的演技其实很一般,多亏以前有江轻的教导,对,大学的时候他经常指点我。
宛如一个现场采访,辛觅夏回答得官方,但是又透露着一丝亲密。
蔺寻不想再听,去帮道具收拾东西,弯腰去拿鼓风机的时候,另一只细长的手伸了过来,帮着他抬了起来。
蔺寻看他一眼,江轻笑了笑:我想吃烧烤了。
蔺寻一肚子话咽了回去:现在还在拍戏呢,不怕长胖?
江轻:这么冷的天,当然要吃烧烤了。春花秋月何时了,爷爷我就要吃烧烤!
两人一边说一边将鼓风机抬到道具组,道具小哥随手拿起这个手持鼓风机无语道:这么小一个机器,值得你们二位一起抬着它回来吗?
江轻摸了摸鼻子,偷笑几声,和蔺寻并肩往宾馆走,继续刚才的话题:而且穿着这么厚的衣服,谁看得出来我胖了几斤。
我能。蔺寻回头看了一眼,见大家围着辛觅夏,无人注意这边,偷偷捏了下他的手心,你几斤几两,我都知道。
妈的,上一次听见这话,还是卖猪肉的老板说的。
辛觅夏回答着大家热情的话题,目光飘远,看着远处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江轻突然侧头,并不是回头看她,而是去捏蔺寻的耳朵,两人打打闹闹地离开了。
这时,有人问她:觅夏,听说你和赵导结缘,是江轻做的媒,是真的吗?
辛觅夏收回视线,笑说:不是。是我自己造的孽。
江轻回宾馆没多久,蔺寻就让他去隔壁,桌上已经摆满了烧烤。
哟,果然不会让我失望啊,小哥哥。江轻站在门口搓了搓手。
路过的工作人员接着报道动态冬天到了,一切爱恩情仇都该放下了,蔺寻和江轻也重拾友情了。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不能解决的,一顿不行,那就再加一瓶红酒!麻蛋,我也想吃烧烤,有没有人组队!
江轻指着桌上的红酒:烧烤配红酒?
我想要的故事你有没有?蔺寻打开塞子,倒出两杯,对,我就是想用酒套话。既然你不说,那就只好使用非常手段了。
江轻啧啧两声,大喇喇地坐下吃起了烤串,说:这几天赶戏没时间啊。
别说讲故事了,两人的时间完全错开,有天晚上他凌晨三点多才放工,两人都没再夜光剧本过了。
你想听什么,爷爷我现在高兴,给你讲讲过去的故事?他嚼着烤鸡翅,接过红酒杯。
随便。蔺寻坐下,在他鄙视的眼神中灰溜溜地说,好吧,我想听听你和辛觅夏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轻仔细回想了一会,先做出总结: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无聊又狗血的校园剧本而已,我甚至都不觉得我们俩真的有过感情。
当年高考,他的文化成绩和专业成绩都是最高分,最后选择了帝都的学院,再加上他童星出道,刚进校园就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媒体也时常去采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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