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池信对她的挑衅就是给脸不要脸!
池信还没动怒,何以川先忍不住了,他说:童欣,你怎么说话的?这就是你的教养和风度吗?
童欣说:一个戏子也配我的教养和风度?小川,爷爷早就不让你混娱乐圈了,无非就是因为你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爷爷对你宽容些,让你在娱乐圈玩两年,你不会真当自己是娱乐圈的人吧?你因为一个戏子吼我,要是爷爷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生气。
童欣这里所说的爷爷是何以川的爷爷,在何家,何老爷子是家主,掌管着何家所有的产业和资源,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人。何以川这种没有自己产业只靠着家里荫蔽的富三代,在何老爷子面前唯一的话语权就是仗着老爷子对他的宠爱罢了。
童欣这话正中何以川的弱点,让他颇觉面上无光,说:你少拿爷爷来压我,而且你满口戏子戏子的,你以为这是在大清朝吗?照你的说法,那我也是戏子。
童欣说:你不一样,你再不济也是何家的小少爷,这位池信池先生,那可是实实在在为了钱给人当过情人的,这种人小川,你可别跟这种人玩在一起,要是被爷爷听到了丰盛,你能在娱乐圈玩票的日子也就没几天了。
何以川说:童欣你他妈给我闭嘴!
童欣越说越过分,何以川暴躁得要掀桌,童欣却丝毫不惧,仿佛何以川的生气和愤怒都只是小孩子玩闹而已。
池信算是看出来了,童欣虽喜欢何以川,却也不太瞧得上何以川。她一边嫌何以川没有本事继承家业,一边又对何以川放不下。
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太复杂了,池信想。
池信说:童小姐,你在数落小川时是不是也应该看看自己呢?你自诩是人上人,与我们这些混娱乐圈的人不在同一个层次,既然如此,你何必非要拴着小川呢,小川热爱演戏,也不喜欢女人,你要他放弃演戏,要他去喜欢女人,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这么高贵的人,做这样的事未免有失身份。
童欣说:这就不劳池先生费心了。
一顿饭吃得刀光剑影,到散席时谁都没有吃两口,全都吃了一肚子气。
何以川要跟池信回剧组,童欣却挽着何以川的手臂非要何以川送她回家。
童欣说:小川,就算你是个GAY也不能撇下了绅士风度吧,这大晚上的让女士一个人回家,要是我出了点什么事,你心里过意得去吗?你又要怎么跟爷爷交待?
何以川说:你能出什么事?
童欣说:这可不好说,现在世道这么乱,你看池先生不才被炸伤了吗?
池信说:小川,你送童小姐回去吧,我自己回酒店。
何以川说:池哥
池信说:去吧。
童欣踩着高跟鞋走在前面,经过池信时,她笑了笑。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口红涂得太红,那笑容里似是充满了不怀好意。
何以川跟童欣走了后池信也没急着走,他找服务生要了杯热水,坐在包厢里慢慢地喝。
这场晚饭耗费了他不少精力,他也是才知道一个跟他没有过任何交集的人能这么讨厌他。
直面别人对自己的恶意,总该不会是一件好受的事。
池信颇感无奈,心想我可真是个遭人嫌的体质。
池信拿出手机,看到了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简柯打过来的。
简柯打不通他的电话,就发了一堆微信。
【你在哪里?】
【你是不是跟何以川那家伙去吃饭了?】
【池信,接电话,你不要让我担心。】
【池信!赶紧给我接电话,不然我生气了!】
【池信,你是不是见过童欣那个女人了?离那个女人远点!】
【你腿才好乱跑个什么劲儿!你都不遵医嘱的嘛!】
几十条微信,全是简柯在问他的消息。
不知为何,在方才的一番针锋相对后,池信看到简柯的信息竟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池信回拨了简柯的电话,简柯一接起来就说:你给我等着!
池信说:我在
池信话还没说完,他包厢的门就被人打开了,进来的人不是服务生,竟是简柯。
简柯微微喘着气,头发有些凌乱,衣服的关节处都是些褶皱,像是跑过来的。
简柯环顾包厢,只有池信一个人,松了口气般。
池信,你干嘛不接我电话?我把这附近的餐厅都找遍了才找到你,你想急死我吗!
简柯这么训斥着,两步并作一步上前,把池信搂进了怀里。
池信有点儿懵,不明白简柯这是闹哪一出。
池信推拒着往后退,说:简总,你把我给弄疼了。
简柯非但没放手,反而把人给楼得更紧了,说:疼个屁!没有我着急的时候心疼!
池信被简柯这突如其来的原创土味情话给雷到了。
池信推不开人,就任由简柯抱着,等简柯的喘息平复了,才问:简总,到底怎么了?我就是和小川吃个饭,你何至于这么大的反应?
简柯说:何以川那丧门星,你以后别跟他玩了。
池信哭笑不得地说:你这话说得像孩子家长不许小孩儿交朋友似的。
简柯说:我没跟你说笑,你是不是见过童欣了?就何以川那个未婚妻。
池信说:嗯,见到了,刚还一起吃饭呢。
简柯只以为池信是跟何以川吃饭,没想到童欣也在,当即脸色就变了,拽着池信到停车场,把人推上车后就往医院开。
池信纳闷了,问:简总,到底出什么事了?
简柯说:提前引爆的幕后主使人就是童欣。
池信这下是震惊了,说:怎么会是她?我以为
简柯说:以为什么?
池信说:我以为是别的人可童欣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今天之前我都没和她见过面?
池信实在想不通童欣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仇,就算讨厌他也不知讨厌到想让他死让他残的地步吧。
他没跟简柯说过,其实他内心是怀疑过云彬的,不管怎么说,云彬是最有作案动机的人。云彬明明是简柯的白月光,时隔多年后回来想跟简柯再续前缘,谁料到简柯却追着他这个已经解约的替身情人跑,云彬应当是很难咽下这口气的。
不过池信没有证据,自也不会去胡乱指正。没想到,这件事从头到尾和云彬没有半毛钱关系,竟是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做的。
简柯对一脸懵逼的池信说:童欣是童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被众星拱月地捧着,无论出了什么事家里都给她兜底,说好听点是骄纵惯了,说难听点就是无法无天。她会针对你自是因为何以川,何以川这小子对你的追求从不加掩饰,是个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何况童欣这双眼睛就死死盯在何以川的身上呢,哪里可能容得下你?这件事是我疏忽了,竟把童欣给疏忽了,不然你完全能避免这次受伤。
池信只觉十分魔幻,说:童欣是真的以为性向这个东西可以变来变去的吗?
简柯嗤笑一声,说:你真以为童欣有多喜欢何以川?也不见得。说白了,何家跟童家这些年后继无人,都在走下坡路。何家重男轻女,老爷子不愿意放权给几个能干的孙女,偏生要指望何以川这个对做生意一窍不通的蠢材,至于童家呢,虽然疼童欣,可童欣也不是做生意的料,还惹出不少乱子。这两家世代合作,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蚱蜢,如今有了日薄西山的气象,自是更要紧密结合在一起,让两家联姻彻底捆绑在一条战船上,把两家的资本整合在一处,才能再熬个几十年,否则不出几年这两家就得落魄。
池信对这些豪门恩怨是半点不了,听简柯说这些跟听天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