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玩玩而已,自己说了那么多次要和老师打小报告,实际上却一次都没有真的把楚年给捅出去。
除了已经把楚年当自己人看的缘故,还有一点就是姜一柯看到老师就害怕。
他连办公室都不敢进,更别说和老师打小报告的,想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楚年心里也清楚,他挑眉望着姜一柯,慢吞吞道:一柯你说的对,上学不能带手机。
他假模假样地思索片刻,做出了个重大决定:这样好了,我们点完餐后,我去拿风纪记录表给自己扣五分。
姜一柯:
这算什么?!这样也可以吗??
身为学生会副主席和风纪委员,你这是算不算是滥用私权?
楚年挑好了餐厅,他设定好地址后,把手机递给姜一柯,淡定道:你选一个吧,这家店听说味道不错,出品好送餐也迅速。
姜一柯翻了半天,他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图片们,又没办法抓主意了。
楚年也不着急,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姜一柯拿着楚年手机一阵哗啦,最后诺诺地抬起头,小声道:那个,楚年啊
楚年:怎么了?
姜一柯犹豫片刻,小声道:我能都要吗?
然后他一眨不眨地看向楚年,漆黑的眼睛映着点水光,期待神色几乎要满溢而出。
。
最后,姜一柯七七八八地点了一大堆东西,心满意足地挤在楚年身旁看手机。
两人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等着外卖小哥把事物送过来。
姜一柯还是第一次这样偷偷摸摸地点外卖,感到有一点小刺激。他坐立不安,左顾右盼着,生怕有老师或者同学巡逻到这一块把两人抓个正着。
他紧张的不行,一旁的楚年倒是风轻云淡,还有心情帮姜一柯挑餐后甜点。
姜一柯用胳膊肘捅捅他,小声道:喂,你一点都不紧张吗?
楚年反问道:为何要紧张?
姜一柯撇嘴:我就算了,你可是鼎鼎有名的好学生,要是被抓到偷偷点外卖,处罚肯定比我严重多了。
楚年失笑:你担心这个干什么。
姜一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覆盖在栏杆上的绿色藤蔓拨开一点,浅淡的阳光便从其后漏了进来,描绘出校园外面的一分光景。
姜一柯嘟囔道:看你这么熟稔,你怕不是偷偷点过好多次外卖了?
谁知道,楚年轻轻地摇了摇头,慵懒地倚靠在栏杆旁,伸出一根手指在姜一柯面前晃:不,这是我第一次。
第一次?
姜一柯哼了声,道,我才不信。
真的是第一次,楚年稍稍侧过头,望了眼缝隙外的校园,以前的话,身为风纪委员
他慢悠悠道:我都是抓人的那一方。
姜一柯:
楚年用手指划了个大圈,然后指了指两人所在的地面,和他解释道:喏,就是这块地方,我抓过几十个点外卖的同学。
姜一柯:
我说你从来没偷偷点过外卖,怎么找到的一个这么隐蔽的地方,感情你这是靠抓人的经验来找的地方啊。
外卖比想象中要来的快很多,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显然也对这地方很熟,轻轻松松地就找到了这面隐蔽的外墙。
几人做贼似的,悄默默地将饭盒饮料通过围栏传递进来,然后再迅速离开作案现场,姜一柯还没忘记把藤蔓给拨弄回去,恢复之前厚厚遮盖着的模样。
姜一柯捧着一大摞包装整齐完好的外卖盒子,和楚年一同走在校园小径上,打算找个偏僻的地方坐着吃饭。
他闻着香味,有点馋了,但还不忘严肃地警告楚年到:虽然外卖好吃,但还是违反学校规矩的,所以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好,楚年拎着两杯水果茶,附和道,就这一次。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树荫处坐下,姜一柯倒也不忌讳什么,直接在树根旁席地而坐,兴高采烈地拆起他的外卖来。
点的东西着实有点多,楚年也跟着帮忙拆开,大大小小的盒子摆了一地,林林总总起码有十几样不同的东西。
不过,外卖看起来多而已,实际上量挺少的。
姜一柯眨眼就吃掉一大半,楚年也慢悠悠地吃他的那一份。两个人坐在一块,气氛倒是颇为融洽。
吃完之后,楚年将剩余的垃圾整理一下,再分开扔到分类垃圾桶中。
两人洗完手后,心满意足地在路上走着,楚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轻声道:我们回教室吧。
在同一个班级就是好,已经不用绞尽脑汁地找借口送他回去,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起回教室了。
。
姜一柯肯定是点头同意。
只不过比起来时的蹦蹦跳跳,姜一柯一直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楚年问道:怎么了?
姜一柯垂头看着地面,他盯着一个小石头,用鞋尖蹭了蹭,将其咕噜噜推出去一点:那个,楚年,你是真的自己想要来F班的吗?
为什么忽然这样问。楚年道。
虽然这么说有点自作多情了姜一柯揉了揉头发,将柔软的短发揉乱了些许,但不会是因为我吧?
这话说出来姜一柯就后悔了,你说别人和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为你做什么多事情?
自己这话着实有些太失礼了。
他焦急地等了一小会,但楚年没有回答自己,而是安静地在身旁走着。
姜一柯越想越有点忐忑不安,赶紧改口道:抱歉啊,你忘了我刚才那句话吧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楚年道:没事。
你成绩这么好,姜一柯咬了咬下唇,声音小了好几分,其实本来就不应该来F班啊。
兴许是看姜一柯思来想去,楚年猛然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姜一柯神情,稍稍低下头,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一柯,我不在乎成绩。
你骗人。
姜一柯道:你回回都考年级第一,怎么可能不在乎成绩。
那是以前,楚年顿了顿,继续说,可能以前很在乎吧,现在不了。
我不信。
姜一柯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
是我的话,如果是我在乎的东西,我一定会紧紧的握在手中不放开,无论如何也绝不放手。哪怕是有人抢走了,头破血流也要把它抢回来。
楚年沉默了很久,半晌才回应了一个单调的音节: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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