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借我的白衣服,姜一柯简言意骇地解释道,已经洗好烫好了,都在里面。
坐在一旁收拾笔记的楚年顿了顿,他停下手中动作,不露声色地看了那白袋子一眼。
这么客气,陆遥打开袋子随意看了两眼,将袋子叠了叠随意塞进书包里,其实姜哥你不还也行,不用这么客气。
姜一柯道:我还不想要呢,款式太小了,勒得我脖颈都有道红痕。
陆遥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小声解释:我不是看姜哥你瘦嘛,我,我就让他们拿了个男童大码
姜一柯:
开什么玩笑??你居然敢给本尊拿小孩穿的衣服?!
要不是在晚宴上蹭了一堆点心饼干果冻蹭到肚子撑,姜一柯只想把装着西装的袋子一股脑砸陆遥头上,或者买个更小号的童装让陆遥穿穿,体验一下小孩子的尺寸。
陆遥说完这句话就遁了,随便找了个借口一溜烟地跑去卫生间,生怕姜一柯拍桌而起把自己给揍一顿。
姜一柯抱着手臂哼了声,趴在桌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他刚趴了会,总是默不作声的楚年忽然开口,他理了理自己的笔袋,小声道:一柯,你要是做衣服,或者想要买衣服的话可以来找我。
陆遥只能看着身形大概地找衣服,但自己因为以前相处了很久的缘故,对他身体各处的数据都十分清楚,甚至知道他对于服饰裁剪的一点小偏好。
姜一柯闭着眼睛道:没差,我穿什么都行。
以前在魔界比较讲究,衣服全是私人定制,有绣娘专门裁剪制作的,但现代上哪找合心意的衣裳去?
来现代这么久,一开始因为不习惯现代衣服而感觉有点不舒服,但姜一柯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
反正穿校服也是穿,穿其他衣服也是穿,本质功能就是那些,没什么不同的。
楚年小声地应了句:那好吧。
。
学校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陆遥拉着自己去的生日宴会就像是无聊生活的一点小小点缀。
但这点缀毕竟只是暂时的,真实情况是:运动会之后,南城一中就在逐渐给学生们增添着压力。
各种小测狂轰乱炸地来、拖堂拖到上课前一分钟、老师和课代表们轮番检查背诵、试卷如同潮水般将同学们吞没至头顶
用陆遥的话来说,就是没几天好日子可过。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要不是楚年期中后转来了F班,姜一柯觉着自己起码要被这可怕的高中生活给扒下一层皮来。
普通的诗词或者文言文就算了,你让他一个堂堂魔尊去背什么数学公式,物理公式给课代表听?
你不如杀了我吧。
好在有楚年勤勤恳恳地帮自己整理笔记,将各科的必背公式都音译下来,姜一柯怕是早就凉了。
最后一节课的老师又拖堂了,姜一柯听着台上老师不急不缓、细密绵长的声音,只觉得昏昏欲睡。
一整天高强度的课时下来,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大脑放空一样趴在原地,动也不想动。
F班同学大多都是自己这个状态,除了
自己身旁这人。
楚年背永远挺得笔直,他微微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看后背,笔尖在笔记本上掠过,发出一阵沙沙声响。
姜一柯觉得楚年简直就不是人,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又听课又记笔记,还能撑着在那舒缓的声音中不睡着的?
终于,中年秃顶的数学老师终于讲完了最后一道题目,他慢悠悠地说了声下课后,便被学生们快要冲破屋顶的欢呼声给淹没了。
姜一柯感动地从椅子上蹦起来,他将书本一股脑塞进书包,正想拽着楚年一起走时,却发现对方还是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楚年?姜一柯诧异地看向他,询问道,你不走吗?
楚年稍稍抬头,目光落在他眉眼之上,无奈地笑了笑:一柯,你忘了件事。
姜一柯背着书包,他鼓着嘴巴,嘟囔道:忘了件事?我忘了什么事啊?
楚年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贴在黑板旁边的打印纸:
你忘了吗,今天轮到我们值日。
第65章平行相交3
一旁收拾着书包的陆遥也惊了,他默默停下手,溜到黑板旁看了看打印表。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然后转过头来,略尴尬地笑了笑:姜哥,还真是我们组值日。
楚年瞥他一眼,淡淡道:我早就记录好了。
值日这个不能逃,是全班同学轮流来做的。姜一柯只好无奈地把手上的书包给扔了下来,道:那该怎么办?
他看楚年站起身来,向教室后面的木制储物小柜走去,便也跟上了楚年的步伐,好奇地探头探脑。
楚年拉开储物小柜的木门,指着里面的各项清理设备道:扫地一个人,拖地一个人,两人擦玻璃、窗沿、黑板和摆桌子。
姜一柯兴奋地拍手:扫把给我!我要扫地!!
陆遥:
陆遥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姜哥,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楚年十分乖巧地将扫把递过来,姜一柯才不管陆遥,一把抓过扫把的长柄。
细白修长的五指握着木棍,轻巧地转了一圈,划开一个饱满的圆形。
太轻了,他将扫把拿在手中掂了掂,颇为嫌弃地埋汰道,挥起来都没有感觉。
姜哥,这是扫把啊!拎着水桶的陆遥拿起拖把,免不了吐槽几句,又不是什么方天画戟。
姜一柯懒洋洋地倚靠在桌子上,抱着手臂,脚尖点在对面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
他指了指门口,淡定道:教室这边交给我了,你们两个快去装水。
陆遥无所谓地晃了晃手中的水桶,和小组另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同学一同走了,两人的身影出了教室,逐渐地消失在走廊深处。
教室里只剩下姜一柯和楚年两个人。
清冷的风盈了满耳,带起沙沙的树叶声。层第叶片剪开细碎的光,在瓷砖地面上落下斑驳的影。
姜一柯直起身子来,肩胛微微收拢,白色的校服搭在肩上,显出细长的骨。
哐一声,运动鞋踩上了塑料桌面。
姜一柯身形蓦然拔高,颇有些高居临下的看向楚年。
怎么踩桌上去了?
楚年半靠着墙面望向他,声音中没有责备之意,反而多了几分无奈的笑意,待会可是我擦桌子。
姜一柯哼了声,他用足尖踩了踩,本就松松垮垮的扫把头被他轻轻松松地卸了下来,咚的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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