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想到对方态度这么和蔼可亲,小孩儿不哭了,睁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糯糯说到:我叫姜翼柯翼是羽翼的翼。
真有缘哈哈,姜一柯道,顺势在椅子上坐下,我俩名字读起来还挺像。
姜翼柯怯生生地看向他,声音也是小小的:翼的笔画太多了,我很小的时候,都是写一来代替。
他抓着被子,向前挪了一点,好奇问道:我以为你消失了你之前去哪了?
姜一柯指了指窗外,道:喏,那呢。
姜翼柯睁大眼睛:难,难道你真的是月光化为的仙人?
啊?姜一柯惊了,你想哪去了?我刚无聊地飘下楼,看两个老头下棋来着。
姜翼柯:
两人沉默地对视一秒,姜一柯炸了:你小子,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吗?!
他怒气冲冲,抱着手臂辩解道:我堂堂魔域尊主,围观别人下棋也不行?
声音不过大了一点点,姜翼柯就跟警觉的仓鼠一样,刺溜缩被窝里了,身子还一抖一抖的。
又吓到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姜一柯好气又好笑,他在椅子坐下,翘起修长笔直的双腿,叹口气,
出来吧,我又不能吃了你。
姜一柯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扒开一点被子,探出半个脑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无奈地笑笑,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生活吧。
姜翼柯不出声,姜一柯点着下颌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踮脚,悠悠乎乎地向着原主飘过去,慈爱地看着对方:对了,下下周期末考试。
加油哦。
作者有话要说:姜一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用考试了,爽翻天。
第74章虚数意义2
什么啊!!
姜一柯气愤地穿过了一个花瓶,嚷嚷道,你居然已经自学完了高中三年的内容?!
姜翼柯瑟瑟发抖地点头。
算了算了,姜一柯揉着额头,决定不和他计较,话说回来,你醒来后,那谁有进来过吗?
姜翼柯茫然:谁?
之前说是飘下去看老头们下棋,实际上姜一柯是跑去找楚年了。
他不能离开原身太远,只能在有限的半径范围内到处晃悠。反正魂魄状态可以穿墙,别人也看不到他,姜一柯倒是乐得自在。
就是那谁啊!姜一柯微怒,他用指尖绞着长发,扭扭捏捏地说道,楚年那家伙没进来吗?
谁知道,姜翼柯一听到楚年这两字,便立马变了神色。他面色惊恐地向后退去,整个人缩在床,好像楚年是什么可怖的洪水猛兽一样。
他他他,姜翼柯声音抖得跟筛子似的,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他进来过了。
进来了?
姜一柯立马来了兴趣。他在床沿坐下,兴致勃勃地询问道:
楚年有没有哭着和你道歉,说他不应该一直隐瞒身份的?有没有虔诚地忏悔说他不应该把我一个人,浑身伤痕地扔在魔界赤炀城?
这一大串话连珠炮似的砸下来,直接把姜翼柯给砸愣住了。他诺诺地晃着脑袋,小声说:没,没有。
纤细五指忽然抓紧了被子,姜翼柯眼泪汪汪,一边哭一边控诉:呜呜呜楚年他好可怕,他,他一进来就认出来了,然后那个眼神太恐怖了
啊?你说什么?
姜一柯架着腿,手臂搭在膝盖上,疑惑道:他认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原主不过回来了几个小时,楚年就算再怎么心思缜密,观察细致,也没可能一下子就看出来身体中换了人啊?
就在姜一柯这样想着的时候,原主的回答打破了他理所当然的幻想: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你。
姜一柯猛然抬起头来,他眼中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一直在问我,你去哪了但我怎么可能知道啊,姜翼柯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委屈的不行,我都快被他吓死了。
原主眼泪跟不值钱一样,豆子似的滴滴答答向下掉。
姜一柯此人最怕别人哭,他坐过去一点,透明似水晶的五指在对方背后虚虚地拍了下。
姜翼柯断断续续地哭诉着,姜一柯从他支零破碎的发言中,总算是拼凑到了事情经过。
好不容易把原主给哄睡着了,姜一柯坐在窗沿处,望着屋外的夜色发呆。
天空很干净,干净的像是块黑色的玻璃一样,上面用白色的描线笔画了个了月牙,似乎伸手便能触碰到。
魂魄状态脱离了身体的束缚,无需进食与睡眠。
姜一柯索性站了起来,微冷的冷风吹进他身体中,而后又毫无阻碍地通了过去。
在静悄悄的时刻,有个透明的灵魂从十五层高楼上一跃而下,落入了似墨般染开的深夜中。
。
病痛可不分昼夜,医院从来都是灯火通明的。病人们以各种方式来了又走,点亮了房间中所有的灯。
姜一柯负手在医院楼下闲逛,他看着闪着灯的车子发出咿唔咿唔的声音,飞驰进了医院之中,好奇地跟过去看了看。
穿着白衣的人们把一个古怪的担架给抬进了房间,然后就把大门给紧紧关上,亮起红色的灯。
人类还真是脆弱。
自己当年被仙道抓了,铁链穿过肋骨与身体各处,暗无天日地锁了十几年都还吊着口气。
而人类不过是肚子上被划了一刀,流了些血,便气息奄奄地快要死了。
然后姜一柯想起哭哭啼啼、一惊一乍的原主,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离开了急救室,姜一柯直接霸道地穿墙而过,身体轻盈地一蹦,就回到了满是人的大厅之中。
您稍微看一下,这是急救车的价格,这是使用的药物单这是有专人护理的VIP病房,您要预付多少天的费用?
前台工作人员正在打印着账单,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柜台前,伸手接过了一长串单子,慢吞吞地翻着。
诶呀!这不是楚年吗?
楚年还穿着当时海滩上的衣服,头发有些凌乱地垂着,发梢处坠着冰冷的水滴。
姜一柯注意到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伤口处还在往外渗着点点血痕。
他就那样笔直地站着,像是一根被火焰吞噬殆尽的枯杆,仿佛下一秒便会啪地折断。
姜一柯溜达了过去,凑上来跟楚年一起看账单。
现在他情况怎么样?
楚年开口询问道,他声音很疲惫,敛着浓浓的倦意,听上去无精打采的。
病人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工作人员解释,只要再留院观察一下就好了。
嗯。楚年将单子退回去,伸手揉了揉眼睛,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