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一吸间,他感觉到刚出锅的软糖渐渐凉成了难以咬断硬糖,似乎唯有口腔的温热才能将之融化。
他咽了咽喉咙,破天荒地有了想尝试硬糖甜味的冲动。
边境总管派监视我们的人过来了。沈延年在他耳旁低声道,嘴唇与耳廓的距离不过几根发丝之间。御无垢夫妇,特别是御无垢,是梵无心极其亲近的人,万万不能出错,所以接下来几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这些人看在眼里。
尹陆离微红着面颊点了点头,同时也感觉到一股热气正止不住地往下冲。要不你先松开并不一定要这样。再不分开,沈延年也会发现他的身体有所变化。
抱歉。沈延年低低一句,重新与他面对面而立,抬起手轻轻地整理了他右耳畔稍显凌乱的乌发。
单于燕紧紧盯着正双目含情的夫妻,觉得这对夫妻正如资料上所写的,一如既往地腻歪。
你以前从未来此处看过,今日难得过来看看,开开眼界也好。御无垢牵着爱妻的手道。
御郎你存心笑话我御琉璃佯装嗔怒,我这半瞎如何开眼界,我只知晓这里有好多人。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等热闹的场面,老魔君在位的时候,魔域比现在热闹许多。
夫人喜欢,明日我们再来此处逛逛便是。
两夫妻在单于燕面前走过,肉麻得他打了好大一个哆嗦。
见单于燕没有迅速跟上来,沈延年取出了通灵玉,通灵了花满堂。
花满堂是花想容的堂兄,因花想容相对亲近便受华音阁信任,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他在中立地带为华音阁掌管着星砂石的店铺。那个星砂石矿出产的五成星砂石都会被运送到花满堂的店铺里,再由花满堂转卖至各大仙境,或运送到华音阁。
星砂石矿又出了十分一的星砂石所属权,速速买下。和花满堂简单明了地交代完毕,他拉着夫人到了一条热闹的街上。
此时,单于燕又跟了上来。
在往来如织的人流中穿梭时,尹陆离突然被一阵糖香吸引了嗅觉。御郎,附近是不是有糖铺子?
沈延年这嗜甜成瘾地早就闻到了味道。他拉着尹陆离走到一糖铺前,道:婆婆,要两份糖画。
糖婆婆笑着接待起了生意,但是一抬头看到熟悉的面庞,立时道:哟,这不是琉璃姑娘吗?
尹陆离一时无言,心道这是中了什么运气?嗯?婆婆?
糖婆婆欣喜地道:原来你还记得老奴的声音啊。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与无垢大人来此地玩得可开心?
尹陆离应声道:不时特别开心,方才御郎还拿我开玩笑。
糖婆婆和善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当初若非你从无垢大人那儿取了药,我女儿的命就要没了,眼下我和女儿能这样活着,也多亏了你的接济。她很快画了一对鸾鸟,一并交给了御无垢,随后还捏了个小糖人,额外赠送给御琉璃。
沈延年不解道:这是
糖婆婆笑道:无垢大人与琉璃姑娘已成婚多年,这个小糖人算是老奴的一点心意,愿你们早得贵子,继续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虽然,她觉得自己这亚西利的身份给予的祝福可能会被御无垢这陀罗尼笑话,但她是由衷地想感谢两人。
尹陆离佯装羞涩地微微低头。
沈延年道:借你吉言。我也想和琉璃尽快有个孩子。先走了。
走好。
夫妻一人拿着一方糖画走着,尹陆离全凭感觉舔着糖画的鸟头。你说,两人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小孩,是谁的问题啊?他觉得,御无垢的身体底子很好,没可能一直没法让御琉璃怀上,要不就是,御琉璃念及等级悬殊,不想要?
沈延年:他记得当日取御琉璃心头血的时候,这孩子就在门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尹陆离停下脚步:忘了什么?
沈延年轻轻抿了双唇,精致的喉结一上一下挪动,动作极其细微。他凑近尹陆离的耳边,低声问道:如果是我和你,我能让你有吗?如果平时的他,他决计不会说出这等轻佻的话,但是蛊壮人胆,现在的他极其大胆地调戏了小师侄。
尹陆离:他怎么把御琉璃是男人这一事给忘了。但是沈延年这个举例未免太令人羞耻,让他一下子想到了晋江耽美文里攻受互相调戏的桥段,并自发脑补了后面长达五六千字的和谐内容。
如今自己成了被调戏的那个,他觉得又气恼又羞赧。于是他给了沈延年一拳头,咔嚓一声把糖画的整个鸟头咬了下来。然而糖画比较黏,有些糖渣子不可避免地粘在了他的嘴唇上。
是不是忘了吃东西的规矩?沈延年抬手要帮他去掉嘴唇上的糖渣。
然而他动作更快一步,直接用舌头在嘴唇边上轻轻一舔,舔回糖渣的同时一并把唇上的甜味统统舔了个干净。
被津液濡湿过后的红唇更加秀色可餐,饱满亮丽地就像一颗被雨水打湿过得樱桃。沈延年在旁默默地看着,莫名喜欢看他舔唇的动作,于是鬼使神差地拿着小糖人碰了碰他的嘴唇。
做什么?尹陆离再次舔掉了嘴唇上的糖渍。
沈延年私心再起,又一次用糖人碰了碰嘴唇。
尹陆离:好你个沈延年,这是存心欺负我眼盲。
他再次舔干净。
随后,那只模糊的手不出意料地再次靠近了。
他随即抓住沈延年的手,把竹签子上的糖人一口咬下,并吐出舌头展示了嘴巴里的糖人。这次咬得是小人,下次咬得就是你的鸟。有本事把你的鸟往我嘴前放,看我会不会把他吃掉。他含着糖人含糊道。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沈延年: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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