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师父回了房间,卓无肃擦着祛伤膏,嘴角还带着笑。仿若受伤的人不是他,疼痛的伤不是他身上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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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弟子白松筠求见。白松筠立在云浮山下,传音道。
余亦辞允了,让他上来。
一入云浮仙府,白松筠规矩行礼,动作间说不出的急切,面上带着笑,隐隐能看出诌媚,小师叔,弟子、弟子想同您求一样东西。
余亦辞素白的手指捏着茶叶,摆弄着茶具,什么?
祛伤膏、祛寒丹、美颜丹化神丹,还有合体丹。
白松筠一口气说出许多丹药灵宝名字,几乎将余亦辞拿出来过的全部说了出来。
余亦辞放下紫砂壶,也不泡茶了,专注地看着白松筠,这是要掏空他家底吗?
在余亦辞的注视下,白松筠表情多变,弱弱道:小师叔,帮帮弟子吧!
为何?
白松筠垂下眼眸,不敢与余亦辞对上视线,顾义要出嫁了
???
余亦辞怔愣,出嫁?!
不是开玩笑吧?
没等到回答,白松筠头更低了,黎湟要娶他,会、会拿三件神器当聘礼我与顾义商量好了,我替他出嫁妆,到时神器分我一件。
知晓顾义被黎湟带走后,白松筠便和顾义联系上了。
顾义被黎湟带到了海底宫殿,被安置的妥妥当当,过得舒适,唯一的不开心,便是每天必被黎湟欺负。
与白松筠联系上后,两个爱财之人一拍即合,迅速商量着如何与黎湟以物换物。
白松筠棋高一招,忽悠的顾义愿假意嫁与黎湟,待得了好处再商量如何和离。
发情期已到,以往黎湟还能凭借高深修为压制,现他被吸取太多精血,无力压制,正需要一个合眼的对象,顾义自己凑了上来,他没有不吃的道理。
压抑着发情期带来的躁动,黎湟耐着性子顺着顾义走人间界娶妻成亲的步骤。现他聘礼已送上门,正等着顾义拿出嫁妆。
别看顾义是首阳掌门首徒,外表光鲜亮丽,可却是两袖空空,穷的叮当响。他拿不出东西,就等着白松筠这提出建议的师父拿。
白松筠手上东西多,可却配不上黎湟拿的神器,为了不露馅,他灵机一动,找上了余亦辞。
白松筠话落后,仙府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一阵纠结后,白松筠道:小师叔,那、那神器弟子可献与你。
看着头低的不能再低的白松筠,余亦辞神色复杂。没想到啊没想到,卖徒弟还是白松筠最行。
三件神器的价格,卖一个徒弟,收一个神器的提成不亏。
只是黎湟真真厉害,为救自己命才堪堪给了两神器予他,这被骗了还拿出三件神器。
小师叔
你不必将神器交给我,余亦辞顿了顿,扔了一个储物戒指给白松筠,这些、够了。
白松筠接过,一缕神识立刻探了进去。
储物戒内,极品灵石堆成小山,丹药灵宝摆了百余架,灵力充裕的快凝成实质。
白松筠心动,却还稍稍有点解节操,知道这是余亦辞给顾义的。
作为首阳辈分最大的人,余亦辞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这两个胡闹的小辈,黎湟乃上古巨兽,历经千载生存至今,实力难测,你们行事前先考虑清楚。
他就差没直说,黎湟看着傻兮兮,可他不傻,聪明着呢!
白松筠郑重点头,弟子明白!
余亦辞摆摆手,让他离开。
送走白松筠,余亦辞一回首,便见卓无肃一脸懵逼的站在他身后,显然还未从顾义要出嫁之事中回过神来。
余亦辞继续泡茶,茶烟袅袅,清香溢出。
倒了两杯,余亦辞茗了一口,无肃,回神了。
卓无肃艰难道:大师兄、大师兄真将顾义
余亦辞颔首,指了指一旁摆着的茶水,用茶。
心不在焉地喝着茶,卓无肃神思渐渐飘远,许久才道:师父,顾义、他真能与黎湟和离?
卓无肃怎么想也觉着不可能,且不说其他,拿了三件神器还想跑路不可能。
余亦辞道:和离,不可能。
那您为何不阻止大师兄?
余亦辞神秘道:因为,为师可看见姻缘线。
顾义与黎湟的红线是拴在一起的,打了无数的结,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卓无肃惊了,对余亦辞能看见姻缘线不疑有他。
师父能看见姻缘线,那他、他与师父可有姻缘?
师父,你可能看见徒儿的红线与谁拴在一起?
这个余亦辞放下茶杯,紧紧盯着卓无肃,直到他手足无措后才移开目光,皱着眉奇怪道,你的红线为师看不到。
啊?
余亦辞放下杯子,故作深沉,时也,命也。
看不到,是不是就没有姻缘,一辈子孤家寡人?
卓无肃:师父,别骗我
余亦辞正色道:为师说的句句属实。
他本就看不到姻缘线,看不见卓无肃的姻缘线实属正常,若真看到了那才不正常。
卓无肃掩下失落,抿了抿嘴角,师父可能看到自己的姻缘线?
当然!
是、是与谁在一起?卓无肃艰难问道,简单一句话却似耗费了他全部精力。
嗯余亦辞想了想,一个很怂的人。
比赖格宝还不如,起码它戳一下跳一下,而那个人啊无论怎么戳,探出一爪子试探,一有风吹草动,才探出的爪子又收了回去。
余亦辞暗自叹气,见卓无肃失落之情溢于言表,虽极力隐藏,却怎么也藏不住。他眼中闪过狡黠,难得在卓无肃前露出了一个笑。
他眉眼弯弯,笑容明媚,任谁见了都要痴迷三分。
他虽如此,但为师十分喜欢他。
他很乖。
很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感谢读者清糖、墨霄灌溉的营养液!
么么!
第51章
余亦辞三句话,句句如刀扎在卓无肃心上,窒息的说不出话来。
卓无肃嗓子干涩,他很幸运。
被师父喜欢,是他奢望之事,可那人却轻而易举的得到。
余亦辞笑眯眯地看着他,盛着笑意的眼中还有着其他情绪,明晃晃地露出,毫不隐藏。
卓无肃遭受打击,垂着眼眸,未发现余亦辞的变化。
余亦辞估摸着差不多了,再说下去看徒弟这般模样,或许他能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