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睚忽然按着他的手臂抽走手机。
绵羊听到一半没了,纳闷道:“天干皮肤燥,然后呢?”
“没事。”
瞬间换了个人,吓得绵羊差点没拿稳手机,“睚哥?”
稍后他又反应过来,徐青燃和周睚住宿,碰上面不稀罕。
“是我。”周睚躲开徐青燃:“你燃哥想提醒你最近天干多喝点水。”
“啊?”
绵羊稀里糊涂听了几句关怀,直到撂下电话也没弄明白徐青燃为什么突然给他打这么个电话。
徐青燃坐桌上擦头发,眼神都懒得给旁边那人一个。
越跟他犟他越得劲。
宿舍本来是双人寝,桌子长而宽,徐青燃坐在桌上,周睚在椅子上,两人一上一下。
周睚像是认真来写作业的,抽了支笔,唰唰填了两个答案,才看向徐青燃,“你写完了?”
“哦,没有。”徐青燃垂头拿了本练习册搁在腿上,又挑了支黑笔。
他正好拿到物理,这本子封面写的是中阶题库,实则题目难得变态,物理老师布置作业还脱口说,“回去把你们的高阶题库写一写……”
在空白处写了两行公式,余光里周睚低头写题,徐青燃胸腔紧张憋着的那口气才散。
他边打草稿边走神,记忆里几乎没有跟周睚这种距离相处过。
他们两有各自的书房。
徐青燃数不尽的应酬和出差,回家频率委实不高,碰面就是干柴烈火,别说一起办公,他们连吵架的时间都没有。
他有次半夜回家,卧室没人,周睚批完卷子就睡在书房,徐青燃那时候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周睚基本睡在书房。
“……”
他以前怎么就觉得自己是好好先生呢。
脑子里乱成一团,笔尖写完一个F之后就忘了要写什么,不知怎么地突然问:“……你喜欢睡椅子还是睡床?”
“……”
炎夏,周睚穿着酒色圆领短袖,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他领口大了很多,从徐青燃这个视角看过去,感官特别糟糕。
健康的肩颈线和锁骨的冲击杀伤力很大。
他只看一眼就收回来,脑子反应迟钝,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东西。
周睚摁着笔,思索片刻:“你是在邀请我陪你睡吗?”
“啊?”
周睚:“那我还是更喜欢床,椅子太硬了。”
他补充道:“其实这床勉强挤两个人是可以的。”
“不行。”徐青燃猛然反应过来,差点舌头打结:“你回你那边睡,谁要你陪?”
周睚笑笑,翻过一页卷子,“不要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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