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多败儿,你要是真为他好,怎么会不严格教育他!说到底就不是亲生的才一直纵容他放肆叛逆!”
“你怪我?!是,是我提议要送他去农村体验生活的,可没有让你绑着他去!更没有逼着你断了他所有的生活费!知道我不喜欢你儿子,当初就别……!”
“奚阿姨!”温之卿在孔导演的示意下出声打断,“还有褚伯父,你们别急,他们会平安回来的。”
“温之卿啊,回来了,”褚父不自然地松松领带,“孔导演,我们出去商谈一下吧。”
“好好好,褚先生请务必相信我们,节目组一定会保证好您儿子的安全……”
褚父和孔导演越走越远,温之卿移开目光,不看气得满面通红的奚惠琳,“奚阿姨,您别太在意褚伯父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好,你在外面吃过没?晚饭让家里的阿姨叫你,记得出来吃,我没胃口就不吃了。”
一个人吃过晚饭,温之卿回房间里看了会书就放下了,温心柔迟迟没有发信息过来,他一时静不下心来,也看不进去。
起身翻出前几天买的竹简,用小刀在竹简上刻字,竹简上他已经用毛笔写好了字,还是繁复的小篆。
温之卿能写一手漂亮的书法,对汉字研究也颇有造诣,楷书行书隶书篆书,都不在话下。
可很长的时间里,他只会重复写三个字,换着字体挨个写上千遍万遍,也写不出他心目中想要的那三个字。
从甲骨文金文到隶书草书,没有一种字体能准确表达他内心对祁少师的真正情感。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温之卿在竹简上“笃笃”刻字的声音,渐渐地,杂入一点女人啜泣的声音。
温之卿放下小刀,推门出去走到客厅。
“安安啊,还没睡呐,哦,是我吵醒你了。”
奚惠琳脸上酡红,穿着一身丝绸睡衣,斜坐在沙发上喝红酒,茶几上横倒摆了几个空瓶子。
“你喝酒吗,安安?”奚惠琳举起高脚酒杯,“噢,你还没成年,不能喝酒,哈哈哈……”
“阿姨我不喝酒,您也别喝太多了,回去休息吧。”温之卿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快了,虚岁已经成年,周岁还差两个月。
“也就只有你叫我一声奚阿姨,哈哈,”奚惠琳神色悲凉,“阿烽那些小辈,只会叫我褚伯母,去他妈的,老娘年轻的很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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