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巧巧疑惑地道:我没有啊。见江纾顿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唐巧巧好心劝道,要不你去办公室看看吧,说不定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
唐巧巧这么一说,江纾就想到秦墨那个妈,索性直接去办公室找秦墨,却听班主任说他回家了。
秦墨啊班主任道,他回家了。
江纾皱了下眉:出什么事了?
班主任:我不是特别清楚,他妈打电话过来叫他回家的。
江纾微微笑了下,脸上透着几分忧郁:班主,就别瞒我了好吗,我真的很担心秦墨。
班主任:我确实不太清楚,不过,当时他家长打电话过来时情绪不是很稳定
这样吧,小纾,你知道他家情况,你去看看,出什么事随时通知我。
江纾:好。
秦墨的特殊情况在学校里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性格内向,又不爱与人交流,在开学时班主任曾想给秦墨做心理辅导,后来有江纾自告奋勇的接近他才好了许多,在学校里,班主任差不多已经把江纾当成秦墨的半个监护人了。
江纾一刻都不敢耽搁,叫辆车马上赶了过去。
车程不短,至少有半个小时,江纾心里有些不安,他不停的看着手机,希望秦墨能够发来一条消息,只是微信上一条新的弹窗都没有。
现在是中午,主干道堵得厉害,司机在前面不断按着喇叭,急促又刺耳的喇叭声听得江纾越发焦躁,他打开车窗透透气,脑中闪过无数个可能会发生的事。
秦蓉惹出来的事肯定不少。
大到要人命小到抓奸。
秦蓉几乎全沾了。
好在通过一段堵车路段后,后面的路畅通了许多,没过多久江纾就到了秦墨家楼下。
破旧的居民楼下停满了不少车,有一些甚至找不到停的地方直接停在巷子里,牌子参差不齐,有好车也有普通车,好的宾利都有,普通的三菱面包车一大堆。
江纾眼皮一跳,这秦蓉不会是惹上什么黑大佬了吧?
江纾赶忙小跑着上楼,楼道里有一两滴像血的污渍,寻着那些污渍,江纾在五楼停下。
五楼整面墙都被染成了红色,两间房门都没能幸免,江纾闻到那刺鼻的油漆味心里松了口气。
油漆还没有干,踩在上面黏黏的。
江纾深吸几口气,敲响了五零二号房。
里面传来粗犷的男声:他妈的谁啊。
江纾放软语气,尽可能温柔地道:先生你好,我是秦蓉的朋友,听说您来拜访,我想我们能谈一谈。
里面的人没跟江纾废话,直奔主题:钱带了没?
看来是要债的。
确定了事情的性质,江纾顺着他的话继续道:带了。
短暂的安静过后,门开了一条小缝,里面的人警惕地透过门缝观察他。
在见到江纾身上的穿着后,那人大力甩开房门,破口大骂:妈的,小子,你敢耍老子?!
随着他大开的门江纾看到了里面的景象十几个人带着棍刀挤在一间只有四十多平的屋子里,秦蓉被他们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嘴里塞着块脏兮兮的抹布,脸上混着泪水跟汗水,身上的衣服被扯得稀巴烂,秦墨就跪在她的旁边,双手被两个人架起,脸上全是血,在他跪的地板面前已经滴出了一滩血污。
他半垂着头,听到动静时才将头抬起转向江纾的方向。
那双本该只是冷漠却富有生机的眼睛里此刻什么都没有,毫无波澜,一片死寂。
江纾的心突然猛的疼了一下,他伸手按住胸口处,平复下这种没来由的情绪。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想把秦墨带走,让他永远都不会再露出现在这种神情。
他没有细想,赶紧摇摇头,驱散掉脑中的想法,把注意力放在周围的环境上。
屋里的光线不好,即使是在白天也需要开着灯,蓝白的灯光下这些彪形大汉一脸凶相,仿佛是来取命的恶煞。
跟江纾说话的那位似乎是他们的大哥,江纾看得出他与其他人不太一样,不光是两只手上不同于他人的纹身,还有他挂在钥匙扣上宾利的车钥匙。
认准了这个人的不同寻凡,江纾从钱包中拿出一张卡,对着他道:这里有二十万。
看到江纾手里的卡,大哥脸色变了变,哟,真是送钱来的。
不过小子大哥吸了一口烟,说话时烟雾全喷在了江纾脸上,这钱可不够啊。
他走到秦蓉面前蹲下,拍拍她的脸道:这婆娘没告诉你我要多少吗?
江纾:多少?
大哥比了个数字:五十万。
疯了。
这笔钱对于他们家而言确实是比巨款,秦蓉胆子真不小。
江纾的父亲跟江纾不在同个城市,每月江纾的父亲都会打一笔钱到江纾卡上,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资产,足够还这笔钱了。
只是江纾不想这么便宜秦蓉。
江纾:先给二十万放一个人。
大哥又抽了一口烟,眯着眼打量江纾,他来为的就是钱,谁会跟钱过不去,如果不是秦蓉还不上钱,他不至于动用武力,如今有个人傻钱多的小子愿意替他们还,他当然是乐意的,但靠不靠谱这还得另说了,谁知道这小子是只想救一个还是两个都会救呢?
见大哥迟疑不下决定,江纾又从钱包中拿出张名片出来,递给他:如果不放心的话,你大可以跟这个人要钱。
名片上的人是原主父亲安排过来照顾原主的人,原主叫他安叔,江纾毫不犹豫就把他卖了。
看到名片上写的内容后,大哥看向江纾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审视,却是松口道:行,放哪个?
江纾指着秦墨:我要他。
大哥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挥挥手示意手下放人,那两个架着秦墨的人一松手,秦墨就完全失力的要倒下去,江纾赶紧上前抱住他,把他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肩膀,自己圈住他的腰,使劲的把他拉了起来。
秦墨的头低垂着,江纾看见他头顶上那一大片被血黏住的头发,黑着脸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别紧张,晕了而已。大哥耸耸肩,瞟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
那是砸秦墨的头砸烂的空酒瓶。
江纾担心秦墨的伤势,架着他就想出去,门口几个小混混见状拦住他们,抬起下巴嚣张地道: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给钱就想走啊。
江纾看都不看那几个,只对着大哥说:这样,你安排辆车把我们送到附近的医院,我把钱转给你。
在自己的监视下自然不怕江纾跑掉,大哥对这个提议很是赞同,爽快地答应了。
把秦墨送到医院后,江纾用网银把钱汇过去,收到钱后大哥也利落的带着人走了,等忙活完秦墨已经醒了。
他头上绑着纱布,木然地凝视着天花板。江纾走进来,倒了两杯水,举着一杯凑到他嘴边。
江纾:喝点。
秦墨没有拒绝,颔着下巴抿了一口,他抬头依旧看着天花板,语气没有任何波动:我欠你的。
江纾放下他的杯子,拿起另一杯喝了一口,笑道:你欠我的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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