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纾自然是看到了杜成浩的那杯,但这是原主的习惯,他改变不了。
不久,我也是刚到。杜成浩笑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掩饰性的喝了一口马提尼。
酒保正好把江纾那杯端来,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位少爷坐在这差不多快一个半小时了,不过奇怪归奇怪,酒保也不会说他或者赶他走,毕竟能坐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有钱有权,他还没有想要被炒鱿鱼的打算。
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江纾不准备跟他寒暄太多,直奔主题。
杜成浩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显,他笑道:江少你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事了?
江纾不想让他继续装傻下去,无情道破:我知道是你。
我早就说过了,手别伸太长。江纾叹气,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杜成浩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江少,你生气了?
江纾神色自然,只是放下的嘴角昭示着他心情的不愉快:你觉得呢?
杜成浩看向江纾,平时江纾笑着的时候总让人感觉非常亲和,以至于令人忘了他本来的面目,而如今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堵冰山挡在杜成浩面前,浑身透着冷硬。
杜成浩有些慌了,可他仍不想屈服,或许是长期的压抑使得他起了反抗的心,他第一次不想听从江纾的话:为了秦墨?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江少你这样为他
江纾揉揉晴明穴,打断他的话,语气变重道:杜成浩,你不要给我没事找事。
江纾不想听他把话说完,现在他一听到秦墨就头痛,更何况杜成浩现在还误会了他跟秦墨的关系。
杜成浩很想站起来质问江纾,但他忍住了,他知道现在要继续说下去的话,他有极大概率会跟江纾闹翻,他不想毁掉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
于是杜成浩闷闷地道:我尽量。
是江纾没控制好原主对杜成浩的那个态度吗,才给了杜成浩他好糊弄的错觉,导致杜成浩现在有叛逆的心思。
江纾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脾气好的主,杜成浩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恼他,着实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你要知道,我无所谓我身边有谁在。江纾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如果你不想呆的话,我可以叫你父母送你出国,国外的环境比较适合你。
谁都不知道真正动起真格来的江纾究竟是怎样的,但谁都不敢冒这个险去轻易招惹他。
江纾是江家唯一的独苗,江纾的父亲江至恒是个狠角色,江志恒年轻时白手起家,从一个无名小辈站到如今商业大佬的地位可谓是不容易,在这期间他的配偶也离他而去,只留下年幼的江纾,江纾是被江志恒一手带大的,父子俩的关系亲厚无比,所以江纾说出来的话分量就跟江志恒是同等重的。
没人敢轻视江纾。
杜成浩对他更是又崇拜又怕。
杜成浩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逾越,站在自己面前的江纾不是个可以任由自己随便发脾气的人,他能站在江纾身边已经是多少富少眼红的对象了,他没有理由去多管闲事,也没资格去管。
杜成浩整个人都泄了气:江少,我不会再插手了。
江纾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保证?
杜成浩:我保证。
好。江纾喝了一口马提尼,爽快地道: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提,我能帮就帮。
能得到江少的承诺是件很难得的事,杜成浩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你不需要这样,没必要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我身上,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目标,家境的事我不好说,可我的父亲当年也是一个人默默熬出来的,如果你也肯努力,又何尝不会超过我?江纾的话语很平静,却像是带着某种魔力安抚下杜成浩憋闷的情绪。
杜成浩的情绪有所好转,黯淡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对未来的憧憬:我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江纾把语气放的很轻,只要你努力。
杜成浩静默片刻,貌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对江纾释怀一笑:我知道了,江少。
他重新恢复成江纾熟悉的阳光大男孩,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许久,这其中很多的话题是江纾从未与杜成浩聊过的,江纾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打算要努力了。
这样也好,至少杜成浩不会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他身上,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江纾在心里暗自松一口气。
差不多到十二点多时,杜成浩对江纾道:走吧,进去看看,听说这周来了个不错的新人,连Z这种王牌都打不过。
新人?
江纾提起了兴趣:走。
大约一千多平的场地挤满了一大堆人,中间是一个围着钢丝网的两米高擂台,擂台上,两个健硕的年轻人正在拼命的打斗着。
周围充斥着无数呐喊声,江纾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在震颤,他找到个高一点可以清楚看到擂台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裁判就吹响口哨,宣布胜负已分。
接下来,是万众瞩目的重头戏
主持人还未说完,观众席就爆出一个名字。
K!K!K!
对没错,我们的黑马终于要现身了,有请我们的K闪亮登场!
欢呼声、尖叫声不绝入耳,江纾却仿佛都把一切隔绝在外,目光只停留在那个K的身上,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了。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呢喃出口。
怎么会是秦墨?
第12章
擂台上的秦墨光彩夺目,无数聚光灯聚焦在他身上,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出场而欢呼。
秦墨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短裤,短裤下是厚厚的黑色护膝,两手均带着颇有重量的拳套。
江纾能清楚地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甚至还有一些椭圆形的大面积淤青是最近刚印上去的。
他不要命了吗江纾差点就想冲下去,但他忍住了,只是他放在扶手上的两只手都攥得死紧,面色沉郁地看着擂台上那道身影。
他跟秦墨分开不过一周,这个新人K冒出头的时间也是一周,秦墨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江纾难得的心底生出几分暴躁,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千辛万苦保护住的熊孩子,自己偷跑出去跟人打架一样。
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秦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虽然是各路权贵管辖的区域,可这毕竟是地下拳馆,没有规则,只分输赢,命在这又能值几个钱?
江纾气他的不惜命,同时又替他担心。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功夫,主持人已下台,裁判吹响了口哨,挥下手中旗帜,大喊道: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江纾注意到秦墨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丝毫没有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收紧拳头就朝对手的面门招呼了过去,他下手快准狠,砸下去的同时右脚屈起膝盖,狠命地撞到对手的命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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