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容新企图抢过刚刚被封治扯走的白玄玉,二师兄,不能给他!
如果封治拿走了白玄玉,封亭云身上的寒蝉蛊便无解,如果剧情无法改变,那将来封亭云拿什么重塑金丹?
但封治千辛万苦拿到手的白玄玉岂能再次被拿走?他的唇边一抹冷笑,哼,满嘴谎话的骗子,你男扮女装接近我儿,骗得他的白玄玉,现下又执迷不悟,你非是要我动手杀你?
容新脑子轰地一声,不自觉往封亭云那边看去。
他怎么忘记这茬了!太不是时候了
一旁的黄盈盈闻言身形一顿,她看了眼同样僵住的封亭云,不禁插嘴问道,这位前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容仙子娇滴滴的女儿身,怎么可能男装女装
封治大笑一声,伸手将容新的里衣一扯,雪白细腻得如同羊脂玉的半肩露了出来,女儿身?小骗子,你自己来说说,你是个什么玩意?
容新被封治一口一个小骗子惹怒了,我就是个男人怎么了?!总比你把自己儿子当药奴好!臭疯子,你最好放开我,有人要解除这里的八卦阵,再不阻止就晚了!
封治阴冷的面色闪过不屑,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你既然承认自己是个男子,那你可承认,你就是想骗得我儿的白玄玉,来抗衡你极阳之气的体质?
容新一时语塞
是,没错,他看封亭云把白玄玉塞给自己的时候暗暗庆幸过,可他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人家说清楚嘛?
容新看了一眼封亭云,发现对方冰雕玉琢的脸上此时实在是精彩纷呈。
惊愕、不可置信、迷惘、愤怒容新还没有来得及细数其中的情绪,封亭云强忍着心绪,一字一句地开口,清冷无助的声音穿透力意外地强,你,是个男儿?
容新深吸一口气,心想要死就死吧,他早就想对封亭云坦白,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啊?响水渊的禁制如果在今夜打开,那底下的邪魔跑出来,那悲剧会不会重演?
容新按下胡思乱想,艰难地开口,是但是二师兄,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
白玄玉,可以压制你的极阳之气?
是
封亭云的声音逐渐发抖,你,一直瞒着
夜空的弯月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一角,月色之下使得封亭云俊美无俦的脸让容新一览无遗,可不知为什么,容新竟然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黄盈盈冷哼一声,语气中饱含满满不忿,容仙君真是好厉害,十余年假扮女子身份,就是为了顺理成章与封仙君结成道侣,好再顺理成章地拿走白玄玉?
容新觉得她这话说得一股酸溜溜的味儿,他看了一眼面色发紧的封亭云,不是,二师兄,我之前是有想过告诉你的。
这话他说的并不十分有底气,明明在天锦城的那一夜,他有机会可以说的,可是他被人抱在怀里,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是啊,当时他怎么就犹豫了呢?
该死的,美色误人!容新自言自语骂了自己一句。
封治一手锁住他的咽喉,你们日日在同一个师门,有的是机会,还需等到今天?我看你就是谎话成性、贪心不足,根本没安好心!
容新被封治的手紧紧掐住,连气也喘不上来,更别说要开口讲话,他呜呜两声表示辩解,但封治手上的力气不减,阴狠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给你一些颜色瞧瞧,真以为我会手下留情?
封亭云摇摇欲坠、深思不定的身影终于回过神来,他用灵力御出凌云剑,召唤剑诀,朝着封治刺过去,封治带着容新躲了过去,恨铁不成钢地摇头,竟然还要救这么个骗子,你果真出息!
瞧他这说的,好像容新就是个把人儿子勾走的狐狸精似的。
封亭云即便在惊涛骇浪之中,也没理会封治的冷嘲热讽,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凌云剑一举成形,犹如风中冰刃,封治将容新往旁边一扔,和封亭云再次对决起来。
容新总觉得封亭云御剑了得、修为大涨有一半的功臣就是他爹,小时候封亭云为了逃难东躲西藏,长大了还得应付他爹随时随地发疯,实在是水深火热,修为不提高才怪了!
趁着两人在纠缠,容新将手里的广陵镜拿起,找准了阴阳八卦阵中对应艮的阵眼,正欲用阳刚之血催动广陵镜。
一旁看戏的黄盈盈暗暗侧目,她几步之间便走到容新的旁边,仙君要做什么?
当然是
容新说到一半,刹住声音,这个黄盈盈怎么会带封亭云来这里?就算要来,不应该是在观星台吗?
容新眯了眯眼,警惕道,盈盈姑娘好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黄盈盈抬手拢了拢发梢,无辜道,容仙君更奇怪,大半夜不去赴宴,反而和人拉拉扯扯、衣衫不整,我见封仙君在观星台到处寻你,才好心陪他过来。
那边封亭云与封治打得火热,剑气如昼光四射,白虹穿月而过,尤其是凌云剑的剑气四溢,有种和不可控制的肆意张狂。
容新没有心思去细想,也不想浪费时间,他将自己指尖的鲜血往广陵镜上一抹,画了一道符咒,最后一笔落下,镜体逐渐发热。
黄盈盈见势不对,正想夺过他手中的广陵镜,却又不好暴露自己的目的,仙君这是要做什么?
容新记得眉心一跳,却还是好言相劝,这个八卦阵镇压了响水渊中的邪魔,我要修阵,你快离开这里!
正在这时,封亭云与封治的剑气终于引来了众人,黄盈盈看见山脊上赶来几个修士,心知一定要动手了。
容仙君,你看是谁过来了?
叶凛然御剑过来,威风凛凛的麒麟跟在他的身后,容新正在松一口气,有麒麟在这里,那些妖邪再怎么样也会忌讳几分。
黄盈盈趁容新不注意,将怀中的灵剑往自己的腕上一割,鲜血争先恐后地滴在地面,只是诡异得很,这片地面见了血,迅速地将血渍吸收,连个影子都没有留下。
很快,整个山谷都在微微颤动,容新的脚底一阵晃动,从御剑上下来的修士们纷纷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回事?
容新心下一凛,八卦阵被破阵了!
容新觉得奇怪,他看了一眼黄狐,对方还算镇定地站在原地,负着灵剑,自始至终都没有动。
山上的地震之感更加强烈,封亭云也察觉不对,手握凌云剑的剑柄立身望去,地动?
这五行极山的北面原本就是个山脊,纵横在两座山之间的最高处,两侧都是陡壁,再往前百米便是响水渊,十分危险。
不是地动,是响水渊的禁制要破了!快离开这里!容新朝着封亭云众人喊道,可是来不及了,整个山脊都在摇晃,一道震天轰隆声响彻山谷,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蠢蠢欲动。
黄狐的唇边泛起阴冷的笑意,负剑的手腕有一道血痕,她施了一个口诀,手腕的伤口以肉眼的速度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