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是一场轻柔的交.缠,双方浅尝为止地交换心意就已经是出格的极限。没想到的是,他放下隔阂,打开心扉的举动,却迎来了对方更加猛烈的追索。
方才的温柔立即被一种狂暴所取代他细细密密的吻接踵而来,撬开他半张的牙关,长驱直入,攫取他口中所有的津.液。
容新被他这番激烈的转变吓得毫无抗拒之力,只能予取予求,这人放在他腰间的手越发用力,另一只手潜入他的后颈,手心滚烫的温度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容新猛然地瑟缩了一下,却又被他用力地摁住。
在这令人躁动的亲吻之中,容新觉得自己几乎要融成一滩水,他的舌根发麻,手指发软,封亭云的体温竟然那么烫,隔着两层玉青袍,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已经被烫得快融化。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算在响水渊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间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自己流了很多汗,炙热和脱力之感将他包围,但当时决不是如今这样,让他完全没有力气去推开,去拒绝,他觉得内心有一种急需被填满、充盈的无法满足感。
他并不想承认这种隐秘的需求,这让他觉得羞耻,觉得慌乱,可他又切实地感受到,这让他没法欺骗自己
容新在一片混沌中渐渐明白,他似乎、好像、也许、可能弯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觉得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把放在封亭云胸前的手狠狠推了一把。
封亭云喘息着停了下来。两人分开之时,银丝相接、腹部燥热,容新羞得几乎要藏在这人的颈脖里面。
封亭云垂着眸,扇羽长睫打下一片阴影,俊颜紧绷,眼底的隐忍之意实在太过明显,他的喉结滚了滚,平复喘息,把脸贴在容新的耳背上,用微不可闻的嘶哑声音说道,想的,是为何不早一点和你结成道侣
容新听见他的低语,心潮翻涌,先前的疑虑、纠结和不安好像一瞬间都土崩瓦解,一种甜丝丝的感觉从深处取代,比喝了仙露蜜浆还要舒坦。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太敢去看封亭云的眼睛,他从这人滚烫的怀中挣扎出来。
被夜风一吹,先前的燥热终于下去了不少,容新抵在封亭云的后背,整理自己的心跳,瀑布之下的萤火还亮着光,师兄,既然我醒了,你还会回缥缈峰吗?
背后的封亭云脊背一僵,很快就恢复,低沉的声音恢复了些清明,回去做什么?
再次被玄策赶出山门?还是被叶凛然下杀意击退?
容新回他,我听穆静说缥缈峰还有你的命牌我希望你回去。
容新最不希望封亭云和叶凛然不合,因为叶凛然是主角,是天凌大陆的气运之子,只要和他作对,必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当初他以身渡剑,除了天命不可违,也是有替他挣一挣的想法既然封亭云要入魔,那他就替他入魔,倘若这事就此为止,说不定封亭云无需担当这个反派。
那一日他从降尘泉走出来,看见叶凛然与他相搏,容新心中既错愕又悲凉,因此他一路回避玄策,避免和封亭云见面,也不回应叶凛然的灵鸽,除了要见到容放,也是希望能在容放那里弄清楚一个事实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醒来。
当他得知是封亭云救他时,他觉得万分放松。他不必因为欠别人一分恩情而心有负担尽管他也欠着封亭云的恩,但他们之间纠缠之下早就分不清,不需要再扯上别人,竟然叫他松了口气。
封亭云沉默半响,终于回道,除了你,没有人希望。
容新心中一滞,以为他是因为当年凌云剑之事惹了玄策不快,也因为这些年上山滋事受众人的排斥,他解释道,我会回去解释,你是临仙宗的弟子,师尊肯定会谅解的,各峰的长老巴不得和南疆搞好关系,很快就会拉下面子
身后的封亭云却更因他这句话加沉默,容新继续道,等我离开问鼎阁就回临仙宗,到时候误会解开了
好。
啊?容新侧过身去看他,不太明白他说的好,是好在哪里。
只见封亭云神色不复先前,眼神明显淡了一些,你若希望我回临仙宗,我必定会回去。
容新觉得他这话说得很奇怪,不过听见封亭云愿意回去,说不定和叶凛然的关系又会重归旧好,到时候不管如何,两人也不至于反目成仇,将自己逼入绝境。
于是他开开心心地点头,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第73章心肝宝贝
就在容新觉得他和封亭云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变化之时,下半夜的太虚宗几乎炸开了锅。
太守池、松针峰以及太虚宗的山门皆同时死了人,死去的人竟然来自不同的门派,不同的性别,所习功法也不同。
加上先前的三人,这前后已经有六人死于太虚宗,一时之间,太虚宗内人心惶惶,前来参加芳斗大比的门派弟子议论纷纷。
太虚宗到底得罪了谁?在芳斗大会来这么一遭,简直丢尽了脸面,四大门派之首怕是要挂不住了。
可死的人非都是太虚宗弟子,兴许只是借地杀人,搅乱大局而已!我观魔修之流依旧贼心不死,说不定是魔修搞得鬼呢!
不一定,魔修不需要这么鬼鬼祟祟,若真的杀人,也不用巴巴过来参加芳斗,早就协众攻上来,还装什么君子?我看是有心术不正的人图谋不轨!
众人猜疑不断,太虚宗的长老商议过后决定暂停此次大比。
所有长辈都在弥音峰汇合。容新在问鼎阁还没呆够一天一夜,就被弟子请下了阁。
容新到了弥音峰,见剩余三人死状和先前一摸一样,除了其中一名,那名不同的死者竟然就是绝世门的玉烟。
绝世门弟子因玉仙子的遭遇,想带她回宗门,谁知道到了太虚宗的山门前突然性情大变,对着自己的师兄弟拔剑,还刺伤了一名弟子,后来同门师兄看她不对劲,想拦住她,谁知道她自己往剑上撞。
自己往剑上撞?
说是当时局面太混乱,玉仙子被一剑刺中金丹,失丹而死。
容新默默看了一眼绝世门的门主,杜生衣经过此番已经没有先前的气扬,他眉间生郁,语气惴惴不安,黎陇,你快看看,周围有可疑的人吗?
叫黎陇的就是前日那名长相普通到扔人海里也很难找出来的绝世门弟子,门主,弟子不知,但各大门派之首皆在,想来那人不会胡来。
看来杜生衣给这布阵的人已经吓破了胆子。
不仅仅是杜生衣,就连一些大门派的弟子也面露惊忧,这人杀.人似乎没有章法,还能同时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动手,就算修为再高深之人也难以做到,一日之内死了三人,接下来又会是谁呢?
几大宗门长老现在无法抉择,若是各回各地,指不定凶手就此逍遥法外,若是继续聚在太虚宗,又不知道接来下那人会做什么,简直就是骑虎难下,被耍得团团转。
容新暗暗摸了摸下巴,朝燕定山问道,燕掌门,有一事我不明白。
燕定山愁眉紧锁,但闻其详。
容新道,被杀之人是随机的吗?先前在太守池时,玉烟道友因我在场没有完全中迷障,可最后她还是在山门被害,仔细想来,那人似乎选中目标以后,非得要将人置之死地吧?
燕定山思忖,突然向着对面的绝世门、妙悟宗、红衣谷、龙虎门的长老问道,被害的六人生辰八字可否报来?
这几个门派分别都是被害六个弟子所属宗门,长老和掌事们纷纷查看弟子的命牌,最后六个人的生辰八字一一列了出来。
容新对阴阳五行和天干地支所知不多,他扯了扯封亭云的袖子,原本就在测算的封亭云见他衣袖下的手,嘴角微微扬了扬,将他夹着衣袖的两指捏在手中,容新被他发烫的手心一碰,反而耳根一红,迅速地抽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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