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凛然闻言,身躯一抖,他将容新放在一旁,小心地顺着他的背,容儿不要生气,我和师姐只是同门情谊,我从来没有对她许诺过什么,早就与她讲清楚了,容儿不要误会
容新快要吐血了,叶凛然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
赵听语凄惶地站在原地,听见叶凛然哄容新的话,眼中的泪水簌簌落下,叶师弟,你当真是无心无情,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本该放弃这段无始无终的感情,可是无论我多么努力,每当夜深之时,都有种冥冥注定的感觉
赵听语突然神情一改,眼神毅然而坚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将自己束缚成孤助无援的境地,把容新交出来吧。
叶凛然神情一滞,突然看向她,这时,大殿之内突然走出许多临仙宗的弟子,将他们团团围住,赵听语道,今日喜宴之上的酒师弟该喝了吧?
容新这时似乎有些明白了,赵听语难道是广陵镜化来助他破镜的吗?
容新这么想着,立马挣脱了叶凛然的怀抱,只可惜那酒他似乎也喝了,他只觉得腹中剧痛无比,丹田之处似乎一片冷凝。
十颗散灵丹的效力也比不上一杯谟香蜜,叶师弟,就算你有通天的修为,恐怕在饮了谟香蜜的情况下,也打不过临仙宗百名师兄弟,把容新交出来吧,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北域好。
不是叶凛然喝了就好了,为啥他也中招了?
还没等容新问出口,叶凛然就召来泽竹剑,凛冽的剑气缠绕剑身,叶凛然声音犹如地狱归来,休想。
赵听语修为也不必叶凛然差到哪里去,她应声与叶凛然交斗,叶凛然被她纠缠以后,临仙宗的师兄弟反而围上了容新,容新顿时有种危机感,不是,师兄,不帮我先解开红绸吗?
那百名临仙宗弟子都是容新不认识,唯独其中有两人的面孔比较熟悉,容新认出那是当年在惊竹峰上时常欺辱叶凛然的伍子墨和张平治!
领头的伍子墨狞笑道,我早年就觉得你阴阳怪气,没想到竟然是个男扮女装的恶心玩意,今日就把你送进赤炎疆域,让你别在北域兴风作浪!
有人要阻止他,但伍子墨和张平治早就看容新不顺眼,直接将容新一脚踢到地下,踩在他的小腿上,先断了你的腿好,还是先挖了你的眼好?当年在惊竹峰,你用下三滥的化息粉让我差点在芳斗大比上出糗,今日不如就先让你哪里都跑不了好了!
说罢,伍子墨一脚用力地踩在容新的小腿上,容新疼得啊地一声,一种钻心的断骨之痛立马爬上心头,比腹中的剧痛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疼真的太疼了,生生地踩住他的脚踝,还是用了灵力,容新只觉得冷汗浸湿后背,自己的惨叫声实在凄厉。
他的叫声引起了叶凛然的注意,之间叶凛然脸上几乎扭曲,他不顾那边的赵听语,一剑将伍子墨等人赶走,才发现容新套着红鞋的脚踝肿了起来,他连忙脱掉鞋袜一看,眼中几乎翻起狂潮。
容新在余痛之际,感觉叶凛然在帮他擦掉眼角的泪,用一种恐怖又低沉的语气颤声道,伍子墨。
他提起泽竹剑,催动灵力,盯着人群中的伍子墨,那是一种不把他弄死不休止的眼神。
容新强制让自己镇静下来,该怎么办到底谁才是要破的镜像?
是叶凛然,还是赵听语?
或者是这个天杀的伍子墨?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结束不了
第84章寻玉
容新眼睁睁看着伍子墨被叶凛然一剑刺在腿上,不仅如此,他还将他整条腿都卸了,疼得伍子墨发出比自己先才更加惨痛的叫声。
赵听语的剑护住了伍子墨,好歹给他留了条命,叶师弟,好歹也是同门,你就不能手下留情吗?
叶凛然看着赵听语,尽管他浑身冷汗,面色发白,但眼神依旧杀气腾腾,你这话不如拿去问他。
伍子墨疼得鼻涕都流了出来,你这个杂种,有本事就弄死我!要不是玄宗师被心魔困扰,还轮得你这么放肆吗?当初你在临仙宗忤逆他,逼得他迫不得已才把人藏在降尘泉,没想到如今你还是死心不改,和这么个叛徒厮混在一起!
赵听语连忙止喝,慎言!
叶凛然提剑奋力朝他一挥,伍子墨的腿几乎血肉模糊,赵听语终是看不下去,在叶凛然身边结下一道结界,企图将他困在其中。
叶凛然被谟香蜜折磨,已经是困兽犹斗的状态。
容新见他苦苦支撑,又见伍子墨已经晕了过去,心中逐渐有了想法,听语师姐,你想把我带去哪里?
赵听语看着容新的眼神十分复杂,南疆。南疆领主愿意休战百年,前提是换你回南疆。
容新晓得眼下最好先顺着镜中的发展,于是他道,我去,你们别打了。
赵听语闻言,收回法力,结界立即暗了下来,众位临仙宗的弟子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剑,叶凛然却咬牙道,我不答应。
我答应就好了。容新回道,赵师姐,我们都各退一步,我去南疆,你放了小师弟,以后大家还是和和气气,还是临仙宗的弟子,你觉得怎么样?
赵听语收起灵剑,我本就不想与他为敌,只想带你离开。
容新点点头,师姐,我们出发前,我可以给小师弟说句话吗?
赵听语果然没有再和叶凛然交缠,她轻轻颔首,只是警惕地看着叶凛然,叶凛然以剑撑地,似乎还想起来再战,但他身上的谟香蜜确实霸道,发作起来已经是力竭的状态。
容新过去只是拍了拍叶凛然的肩膀,交代了一句看好你,很快他就转过头对赵听语说道,师姐可以过来背我吗?
赵听语面露不解,容新苦笑,我现在没有灵力,脚踝还被伤了,难道要拖着条腿去南疆吗?
赵听语凝噎,良久才道,我背你。
等赵听雨背上了他,容新才道,师姐,有件事我不明白,你可以告诉我吗?
赵听雨见叶凛然已经没力气抵抗,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她似乎放下戒备,容师弟说。
容新把整个人的力气都压在她的背上,下这诡术的人并不想困住我吧,他只是想告诉我所不知道的事。
容师弟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容新笑笑,很放松,他一定是临仙宗的弟子,还是缥缈峰的人。
赵听雨没有回他,只是召唤剑诀,打算将他送去南疆,师弟说的我不懂,不过你不是早先与封师兄有婚约吗?我现在送你过去与他团聚,师弟应该觉得欣慰才是。
容新在赵听语的背上说道,辛苦了,不过可能没机会了。
赵听语正觉得不妥,叶凛然的手中不知道何时竟拿着把玄光刃,我说了,我不答应。
赵听语来不及去阻止,叶凛然便拿着这把玄光刃直直地插进自己的胸口。
容新挪开眼,没有去看他,也没有发现叶凛然注视着他的目光。
很快,镜面散了,周遭的一切开始破碎。
容新按住自己的心口,他忽然觉得胸中沉闷异常,长久以来,他是过得没心没肺,万事懒得上心,得过且过,寻个逍遥自在。
他是死过两次的人,原本死对他来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应该不陌生,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怕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