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玉珩语气顿了顿,稍稍歪了歪头,纯真的表情竟然倏的带了点子古怪意味,不然,我可是会疼哦。
幽幽的叹息飘入云容耳中,令他身体几不可查的僵了僵。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因子钻入了他的肌肤,渐渐蔓延至骨缝,玉珩的话如有实质般的轻抚着他,方方缓过来的少年身子止不住的轻颤。
玉珩见状,眼中划过一抹暗色,悄无声息的直起身子,把心上人揽在怀中。
脖颈间传来细碎的呼吸声,云容蹙了蹙眉,转过头去就见着自个儿颈项处正埋着一个黑黑的脑袋,有温热的气流喷洒在他细嫩的肌肤上。
玉珩,唔,别亲了。颇难为情的推了推玉珩,云容偏脸退开了些许。
嗯,那便不亲了。玉珩也跟着挪开几寸,点了点头应道。
???
他今日怎地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云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他眼中的疑色太浓,玉珩轻笑了声,抬起一边眉梢,难道,阿容你想继续?
说着,他唔了下,面上显然来了兴致,这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不,我不想。
疯狂的摇着自己的头,云容以确切的行动表示了自身的决心,他不想,一丁点儿都不想。
你这般激动作甚?
玉珩好笑的瞧了瞧他,斯条慢理的把散开的衣裳拢了拢,含笑道:可是要去沐浴洗漱了?
云容默了一瞬,询问道:你还不回吗?既然都知道他快洗漱了,怎地还待在他这儿。
回哪儿?
云容惊了。
这厚面皮,怎么好意思反问他?
云容:明知故问。
可惜,明知故问的某人他好意思的很,玉珩复又仰躺下去,不慢不紧的道:瞧阿容这话说的,娘不是今晚留我在这儿歇息了吗?
!!!
云容惊诧的盯视着他,从头到脚的,把玉珩全身上下给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阿容,你是想看我的身子吗?面对如此直白的目光玉珩也毫不介意,反倒任由云容打量,顺便打趣了他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娘说的?
他刚才看过了,从衣着上来讲,玉珩压根儿就没出去房间,甚至连床榻都没下过,他怎地就知晓他娘把他给留下了?
真是奇了怪了。
这有什么。玉珩扬起嘴角,娘自是舍不得我来回奔波的。
脸大之语,云容回以一记冷笑,呵呵。
可拉倒吧。
不过玉珩不说,他也没勉强,既然都猜到了,那他今晚铁定是不会走的。
云容垂下眼帘,淡声道:下来与我一道洗漱罢。
是要一起沐浴么?
想得挺美。云容抬起眼皮,斜睨了榻上之人一眼,袖袍轻摆,出了里间。
我可不就是想的美吗?
低声呢喃了句,玉珩赤足踩在地毯上,将将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火红色的裤脚就垂落下来,徒留半个莹润脚背。
静静的走出了卧室,外面伺候的下人见了他具是一愣,而后忙不迭的跪了下来,殿下万安。
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
平素里多得是人给他行礼问安,因此玉珩并无甚反应,他看也不看那跪了一地的人,目光紧紧锁着一道白影。不过到底是念在她们打小伺候云容,便朝底下随意的摆了摆手。
多谢殿下。
丫头们小心翼翼的起身,拘谨又极端恭敬的站立在一旁,连带着端水盆拿干帕子的小丫鬟身体都打着摆子,毕竟,长这么大,她们头一回直面皇亲贵胄,那扑面而来的天家威严直压的她们喘不过气来。
那是玉珩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尊贵,举手投足间皆是迫人气场。
瞧着夏竹她们额头渗出的细汗,联想到她们不过是拘在宅子里的女儿家,别说她们,就是他第一次见到玉珩,心里无疑也是紧张害怕的。
放下手中的湿帕子,云容温声道:你们退下吧。
是。
主子与六殿下关系非比寻常,夏竹几个闻言如临大赦般的福了福身,把手头上的一应物什放下后,规规矩矩的退下了。
玉珩拧了拧眉,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冷意,就这些个货色,也配来伺候阿容?
早早就对云容屋里伺候的下人有所不满,如今更是瞧见了她们的这番作态,令他心里不满翻倍。
玉珩眯了眯眼睛,敛了眸中冷色,对云容柔声道:阿容,我改日给你挑点好的。
嗯?玉珩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云容疑惑的转过脸去,思索了几息,好笑道:你把小姑娘吓到了,还想着要换了她们?
朝他招了招手,唤他过来净面,云容方才轻声道:她们伺候的很好,你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一手捏着帕子,一手扶着玉珩的脸,云容亲自伺候着他。
可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怎么服侍过别人,所以动作中难免生涩。
偏偏在这样的生涩动作里,玉珩心中却像是打翻了蜜罐,甜入心肺。
如果能够透视内心,他想,他藏在心尖尖上的小人一定是在跳舞。
这时侯他哪里还有空闲心思去想劳什子的丫鬟,早就被其抛到了边角去,玉珩胡乱的点了点头,十分乖觉道:嗯嗯,不动她们。
其实,他在云容跟前好似完全变了个人般,极易满足又最是好哄。
这厢洗漱完毕,玉珩还在那里磨磨唧唧,用一种黏黏糊糊的目光盯着云容,让云容眼皮兀的一跳,下意识的道:可还有事儿?
那个
别扭的扯了扯自个儿的衣袖,玉珩双颊慢慢飘上晕红,阿容我们是不是该去沐浴了?
云容:???
我方才瞧见下人有准备来着。
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尖在橘黄色的烛火映照下着实好看的紧。玉珩朝屏风后头轻点,欲语还休道:我们去罢?
云容:
嗯?
寂静的空气中,好似也随着暖黄的光调渐趋暧昧,光影的那头正站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目光温柔似水的看着自己。
云容窒息了。
因着他每日都要沐浴,所以秋月她们都会为主子提前准备热水,再到侧间给他安置好以供他清洗。
以前还觉得颇为省心,可现在,从未有过哪日如今天一般,心里怨怪几个丫头的快动作,简直是手脚麻利。
云容僵硬的转了转眼珠子,推辞道:我辰时沐浴过,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