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造出望远镜后,木头对玻璃和光相当感兴趣墨斗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造出镜子来了,他还以为会先造出显微镜呢
墨斗想了想问道:就仅用了水银和琉璃?
伞摇摇头,又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递给墨斗:加了点锡。
墨斗放开本子,发现其实伞已经试过很多种材料了,锡的顺序不算太靠前,也不算太靠后,估计伞自己都没想到能这么快就能成功,他还以为锡就只能造青铜呢要知道,青铜其实就是铜锡合金。
其实锡很早就在古代被人发现和利用,中国古代明确开采锡的时间大约在公元前700年,而据说埃及,美索不达米亚,和印度河流域的人们在大约公元前3000年就已经在使用它了,当然还只是据说。
墨斗看看手里的镜子,虽然水银制法的镜子还是比不上用银镜反应做出来的镜子来得清晰,但是与铜镜一比,还是有优点的,至少它还能照出点颜色。
可以申请专利了,墨斗点点头,然后对上眼巴巴看着他的伞和木头,迟疑地加了一句,干得不错。
就这么完了?伞与木头对视了一眼,木头犹豫了一下,上前问道:阿斗有什么意见?
意见?莫不是把他当成导师了罢
墨斗看着乖巧地站在他面前的两人,竟然莫名有了一种导师带实习生研究课题的错觉
算了墨斗有些蛋疼地接受了这个设定,仗着两千年的历史经验上为他这两个学生指点迷津:这银镜造法已然成型,只需手艺加精便是,与其埋头研究这个,耗时耗力,倒不如想想其他东西。
要是再想改良镜子,就得用到高中化学所提到的银镜反应,相比于水银造法,墨斗反而对此比较熟悉,奈何这里没有硝酸银、没有氨水、更没有氢氧化钠或是萄葡糖溶液,墨斗就直接作罢了。
两个人有点迷茫,墨斗见此便慢慢引导他们:木头,你可还记得那望远镜?
木头点点头,他当然记得,他还记得能发七色光的三棱柱,也就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痴迷于光线的研究。
墨斗循循善诱:那你可想过,做个相反的出来?比如显微镜?
虽然看起来有些异想天开,但是说到底,一开始的显微镜就是用两片透镜简单组合,和望远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木头慢慢皱起了眉,但眼睛中的光却越来越亮,他有些按耐不住了,恨不得即刻回到工坊去研制出来,见此情况,墨斗就直接放了他回去:木头没事的话可以先回去,我还有话跟伞讲对了,回去记得喝些羊奶。
试了那么多的镜子,肯定摄入了不少的重金属,虽然说汞是慢性中毒,偶尔这么一次无所谓,但还是要注意。
木头点点头,似乎对最后一句吩咐一点都不意外,直接起身边走,让墨斗有些奇怪,还是伞告诉他:阿清已经跟我们说过了。
难怪,作为炼药世家,他们是不可能对水银的危害一点都不知道的。
墨斗合起伞的小本本,摸了摸四边发毛了的封面,问道:清夫人也研制了镜子?
是阿清,不是清夫人,伞反驳道,是我觉得水银能用上,便让阿清去炼水银的。
好好好,是阿清,墨斗笑了笑,但旋即又沉默了下去,他轻声问:伞可是喜欢阿清?
墨斗突然的问话让伞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他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他抬眼偷偷看着墨斗,仿佛是第一次交作业的小孩一般:师傅说这事干什么
那我问你,墨斗少见地严肃,阿清可喜欢你?
短暂的沉默后,伞吐了口气,他坦然地看向墨斗,坦然地就像只是陈述一件事实而已:阿清喜欢的是炼药。
伞的回答完全超出了墨斗的预料,他看向伞,对方似乎有些不甘,但更多的则是释然,墨斗有想过伞会放手,却没想到过伞竟然放手地如此彻底,一下子将他之前想好的计划全部打翻。
墨斗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将手中的本子交还给伞,开口道:师傅这里有个配方,你闭关几日去试试如何?
见伞还想说些什么,墨斗强硬道:就你一人。
伞有些困惑,是什么配方要让他一个人闭关研发,就像是故意关着他一样但最后伞还是选择相信了墨斗,将墨斗说的配方细细地记到了脑子里。
等嬴政带着药回来的时候,墨斗正皱着眉发呆,嬴政止住了侍从,将陶碗接了过来,侍从见此,非常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嬴政一手端着药,一手压了压墨斗的腰:还酸?
墨斗摇摇脑袋,抬起头一眼就看见黑乎乎的药,然后嘴巴便条件反射地发苦,想他两次被嬴政喂药,无一不是一勺子一勺子喂的,简直要命。
这么想着,墨斗便迅速地起身伸手想要把药直接抢来,结果被眼疾手快的嬴政给躲了过去,嬴政高高地举着药碗,挑着眉:看来确实是不酸了。
墨斗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发誓,要是嬴政敢把勺子递到他嘴上,他绝对会把整个碗都泼到嬴政的脸上。
嬴政见墨斗不抢了,便就顺势坐下,他耐心地将药一点一点吹凉,然后一勺子递到了墨斗的嘴上
喝完药,咱们去见牛叔。
刚准备掀碗的墨斗:你赢了我喝
不知道是不是墨斗的错觉,总感觉这一次的药要比往常还要苦些(一大清早给墨斗准备退热药的姜榆:啊,好像手抖不小心加了几钱黄莲呢),嬴政是过足了投喂的瘾,但墨斗却被苦的直冒酸水。
看到墨斗这样,嬴政皱起眉,想要亲一亲,却被墨斗一把推开:别苦
不顾墨斗的阻拦,嬴政强硬地掰开墨斗的下巴侵入到对方的领域中,触觉连接着味觉,苦涩的味道混着缠绵的交缠传递在口舌之间,顺着彼此的情谊缓缓流入到五脏六腑之中。
嬴政放开墨斗,将藏在怀里的蜜饯塞到对方的嘴里:怎么会这么苦,下次寡人不喂了。
墨斗嚼着蜜饯,感觉酸水终于不再冒上来了才堪堪停下,他含糊道:大王下次喂粥如何?
嬴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边帮墨斗站起身,一边想着要不要和姜榆谈谈,这药能不能别这么苦,大不了,大不了他少做几次
(姜榆:呵呵。)
墨斗看见牛叔时,对方正在睡觉,修复伤口需要大量的能量,牛叔毕竟年纪大了,所以比较嗜睡,见此墨斗也终于松了口气。
情况要比他想得要好得多,在这个连破伤风疫苗都没有的年代,随便一个伤口都有可能要人命,牛叔除了因为年龄太大而痊愈地比较迟缓之外,一切都好。
墨斗扶着嬴政,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免得惊扰了牛叔。
寡人再给斗一个管家罢,嬴政想了想道,牛叔估计要休息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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