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们感觉身上骤然一松,不光是被压迫的感觉消失了,甚至还轻松了不少。
源月时将星送了出去,同时不忘指挥式神们的战斗。
鬼切和妖刀姬几乎冲在最前,他们的战斗风格比起以往虽然收敛了许多,在他人眼中却依旧疯狂到所向披靡,细微的伤口并不被两人在意,治疗的式神的治疗术立刻降临到了他们身上,小白的梦山结界也立即跟上,所到之处留下了遍地的败者。
加州清光跟随在三日月宗近身边,有些惊疑道:主公,那两个人似乎并不单纯的是付丧神啊?
啊,情况有些复杂你跟我来。
三日月宗近带着加州清光回到源月时身边:能应付过来吗?
有你帮忙的话自然,一旦真正的开战了,源月时反而气定神闲起来,他身上带着难以想象的从容,仿佛这种场面已经变成了再习惯不过的记忆,更何况因为场地限制,有些式神还无法过来啊。
鲜红如血的彼岸花悄然开遍了战场,等到恶鬼发觉自己被地狱之门再次吞噬的时候已经晚了。
地狱组在一处战斗,白童子现在需要去注意的反而是让黑童子别伤害到自己人,桃花妖一直跟着他们。
天狗震动羽翼,狂风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九尾狐邪魅一笑,状如狐尾的紫金色火焰燃尽一方天地,这些大妖们甚至不需要辅助和治疗便能独当一方。
椒图和九命猫们几个式神在一处,一起共享着生命力,有白藏主和一目连的结界在,也不过多追求攻击力,在山兔越跳越快的节奏下一击即走,灵活的活动在战场上。
源月时的袖子忽然被扯了扯,他低下头看到座敷童子这瞅着他。
源月时想了想,把座敷童子拢到自己身边,揉了揉他的头:你就在我身边待着好了,不用太拼命,大家心里都有数的,自己支撑不住了记得找花鸟卷。
嗯。
弦杀!首无一击绞杀了数只恶鬼,却发现有个声音在喊他。
你是在这边的首无吗?源月时的首无站到他身边,道,一起并肩作战啊,我的头!
不知从哪里被打飞了一个妖怪,一下子把首无的头给撞飞了,首无连忙暂停了寒暄。
金发首无:
这种如此感同身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火焰之蝶一口气将二条城的一角都化为了火海,于火海中从容信步的美艳白发女子眼眸无波无澜的扫过战场,挥手间将恶鬼化为灰烬。
海坊主卷起的巨浪忽然吸引了源月时的注意力,海坊主在这种场地里明显放不开,一个海浪都小的不行,还有荒川和金鱼姬他们也是。
对了,差点忘了。源月时对云外镜道,别忘了读档。
镜子破碎后再次化为原样。
奴良陆生再次使出了和雪女共同使用的雪下红梅战斗,他惊讶的发现源月时带来的不单单只是战斗上的帮助,层层辅助和治疗之下,某些细微的攻击甚至完全不需要去理会,就连背后都有梦山结界看护。
这种可以肆意战斗的感觉不重要太良好。
奴良陆生一脚踏出,眼前景色却忽然一变,脚下崎岖的碎石变成了坚实平缓的土地,搞得他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抬眼一看才发觉那正在改变天地景色的式神,逐渐的整个二条城都消失了,战场中甚至出现了一处湖泊!
这个家伙真行啊,短暂的诧异过后,奴良陆生欣慰的注视着那个修长的身影,微笑道,干得漂亮,晴明!
半脸茨木死死着对面的两人哪怕与酒吞童子的关系并不同,至今仍能与鬼王并肩同行的茨木童子依旧让他嫉妒至极。
为什么你没有失去半脸茨木压抑的声音令两个大妖同时一怔,半脸茨木一把扯下了遮盖左脸的墓碑,露出后面狰狞的本属于另一个人的脸,他怒吼道,我却只能失去他!为什么?因为你向人类投降了吗?
酒吞童子的瞳孔缩了缩。
茨木童子静静的看着半脸茨木,空荡荡的右袖在迎风飞舞,他金色的妖瞳中倒映着半脸茨木的神情,我为了挚友什么都能做,因为只有挚友才有资格做这鬼王。
而且不是的。
不是未曾失去过,只是他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总算把人从地狱带回来了。
半脸茨木不甘的咬了咬牙,挥刀上前。
酒吞童子痛饮一大口酒,张扬的大笑一声,与茨木童子共同迎上了来人。
来人所到之处尽皆是血海地狱老年版鬼童丸脑中不知为何忽然浮现了这句话。
另一个我?还有畏?鬼之子踩着为他所斩杀之妖的层层鲜血而来,手中锁链哗啦作响,他歪头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的镜像,口中话语语气却令人毛骨悚然,有趣,真是有趣
战场已然尽数铺开,源月时收回几分分给式神们的视线,与鵺对视。
神明竟然还会垂怜世人啊。鵺瞥了一眼活跃在战场上的御馔津,嘲讽的笑了笑,视线又缓缓转回白发阴阳师身上,不过神明又如何,若不是自身的强大,根本毫无作用。
两个人都选择了把自身的防御放到了极低的程度,鵺对于自己的战力毫不怀疑,可他却能感觉到源月时所擅长的主要是辅助型的阴阳术,尽管云外镜所带来的世界连他也做不到,可却依旧无法弥补自身。
源月时淡淡道:鵺,何谓阴阳师?
阴阳师乃是掌握阴阳咒术,平衡阴阳两界,守护人类不为妖邪困扰,与式神并肩作战的人。源月时不期待鵺能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便没有等他回复,唯有懂得了与自己缔结羁绊的式神,并与他们一同成长的人,才有资格作为他们的阴阳师。
光有自身的强大还当什么阴阳师啊!
两个人从三观开始全部都是相反的,再多言也没有什么作用。
我们不需要彼此理解,哪怕我们本该是这世界上最应该去了解彼此的人!源月时低呵一声,在自己身前画出一道桔梗印,去吧!
这一刻完全与剧本无关,源月时甚至完全没有多余的想法,下意识的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人。
他并不是完全辅助型的,攻击的阴阳术虽然不多却也有涉猎。
鵺抬起手,手臂上却忽然一空。
他的手臂腐烂了。
刚刚复活的身体无法承担鵺如此强大的力量,如果不是源月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恐怕鵺早就逃走蛰伏起来了,毕竟他现在孤身一人,御门院的力量还没有派上用场。
但现在鵺的退路已经被云外镜和盯着他的源月时封印了。
见此情景,源月时沉声道:妄图玩弄阴阳之人,必然不会被这世界承认的。
你当你便被这世界接受了吗?鵺冷血的没有再去理会手臂上的痛楚,冷笑望着另一个他,哪怕再怎么幸运,没有失去过什么,可你骨子里也依旧是个人与妖怪的混血,那些人敬你重你,不过是因为
因为平安京的人他们需要我的力量,还有他们害怕我白狐之子的身份。源月时淡淡的打断了鵺的话,代替他说完了。
他的神色淡定无比,鵺总感觉他脸上写着就这?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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