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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到你给我爸时我就硬了(doi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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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枳把人压在沙发上,两只手反剪到身后,抽出自己的皮带捆缚住楚夏的手腕。

楚夏挣了两下,没挣开,手腕上的皮带反而越捆越紧,他皱眉低骂

“操。”

陆明枳嗤笑一声,指尖隔着衣服顺着楚夏的脊骨划过,而后狠狠一扯。

单薄的衬衫不堪一击,很快就在男人手下被撕成碎片。

“你一会让我裸奔?”楚夏扭过头瞪他。

“怕什么,大不了被外面的轮一遍。你还在乎这个?”

“……我真想给你那二两肉咬下来。”

“你敢咬,老子现在就找几只发情的野狗操死你。”

陆明枳将人转了个身,让他面对自己,手掌覆在楚夏的后脑勺,扯掉了他的发绳。

半长的头发一半散乱在沙发上,另一半缠绕在陆明枳的指节上。他忽而收紧手指,扯着楚夏的头发让他抬头,然后低头吻住他的唇。另一只手在楚夏裸露的腰际游走,肉体相接,掌心炽热的温度引起一阵颤栗。

那手在腰间留下一片薄红后,缓缓地向下抚去。

“你他妈……别摸了。”楚夏颤抖着嗓音,“要上赶紧上,摸来摸去的你是不是早泄怕被我知道,你……哈啊!”

炽热的掌心忽然握住楚夏的**,惩罚般地大力套弄着。

凑近楚夏的耳朵舔吻,男人沙哑的喘息声撩得那耳尖红得几近滴血。

陆明枳的指尖从楚夏身后的入口处探入时,被手上紧致的触感吓了一跳。

“你他妈没被人上过?!”

楚夏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只想一枪崩了陆明枳,狠狠冲他肚子踢了一脚,一点劲没收着,可惜被陆明枳躲过去了。

“滚下去!”

陆明枳抽出手,直起身,握着楚夏的后颈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粗暴地扯开他身后的皮带,把刚才的手指插入他口中。

“舔。”

楚夏咬着陆明枳的指节,含糊不清地说了声脏。

陆明枳冷笑一声,往口腔深处探去。楚夏被捅得只想干呕。

手指在湿软的口腔里肆虐,搅弄着黏腻的聿液。

晶亮的水光从口中溢出,陆明枳一手锢着楚夏的腰,逼迫他蜗居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仿照∥性∥交∥的姿势在口腔中抽插。

楚夏的眼尾一片潋滟的殷红,被喉中的异物欺负到呜咽。平日里冷漠的模样被打破,流露出几分罕见的脆弱迷茫。

美人落泪原是一番风景,不过在这种地方无人欣赏,换来的只是陆明枳的变本加厉。刀尖舔血的人要的只是宣泄欲望,至于怜香惜玉?

那不是坏人该考虑的事。

满溢的津液自唇角滴落,陆明枳才堪堪放过楚夏的唇舌。

“转过去。”他的掌心在楚夏的侧颊上轻拍两下,似逗弄猫狗一般轻佻地命令着。

楚夏调过身子,双手扶住沙发靠背。

微凸的脊骨,劲瘦的腰线一路蔓延向下,隐没在雪白挺翘的臀腿中。

一番春光尽泄,袒露在陆明枳眼下。

借着唾液的润滑,陆明枳的指尖再次陷入紧致的穴口中,浅浅抽插着。楚夏逼迫自己跟随陆明枳的节奏放松身体,意图减缓初次开拓的干涩。

手指寸寸深入,陆明枳一边扩张一边摸索,直到在湿滑的内壁上摸到一处若隐若现的凸起,他就着用力一按。

楚夏身子颤了一下,抓着沙发的手蓦然收紧,身后的入口也猛然收缩,绞紧了陆明枳作乱的手指。

陆明枳感受到身下人的反应,不怀好意地加快了动作,指尖次次顶撞在那一块软肉上。楚夏隐忍着不肯叫出声,死命咬住自己的嘴唇。陆明枳见状,用另一只手握住楚夏身前硬到酸胀的性器上下滑动。

本就满胀的欲望在此时喷涌,黑色沙发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白浊。与此同时,身后的手指加到了三根,楚夏扬起纤细的脖颈,在一瞬极乐中发出呻吟。

粘液自甬道溢出,楚夏的欲望在陆明枳的动作下又慢慢抬头,身后人却突然抽出了手指。小穴依依不舍地挽留,最终只是徒劳地开合。

陆明枳把坚挺的肉棒抵在楚夏的穴口处,缓缓地刮蹭着,直到柱身上沾满液体。他摆动着腰肢,在穴口处挑逗徘徊,就是不肯进去。

“怎么,太短了,怕我笑……”

哪怕下半身已经空虚到崩溃,楚夏依旧不忘开口嘲讽。只是在他回头看到陆明枳身下昂扬的性器时,生生止住了话头。

……这分明是凶器!

陆明枳挑眉。

“小妈还满意吗?”

楚夏烦躁地皱了皱眉,扭过头去懒得看他。

“你他妈要上快点上。”

陆明枳的手自楚夏身后覆上他的脖子,轻柔而危险地在人最脆弱的地方抚摸。他凑近楚夏耳边,炽热的呼吸打在楚夏耳畔。

“你知道吗,我早就想操你了。从三年前你在房间里给陆鹰口交那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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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无时无刻不想操你。”

他抓着楚夏的手,放在自己硬挺的性器上。

“你摸摸,这是我三年对你的念想。”

楚夏握住那根粗壮的玩意,好整以暇地舔了舔嘴唇,眉眼中酝酿出了淡淡的嘲弄。

“你变态吧陆明枳,喜欢看人和自己父亲做爱。”

“我最喜欢看你和我做爱,可惜你不来勾引我。”陆明枳状似无奈般叹了口气,“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楚夏,我想让你求我操你,像你当年求陆鹰那样。”

“你想得到挺美。爱做不做。”楚夏啐他一口,三下五除二就从沙发上下来,作势要往门外走。

踉跄着没走两步,被陆明枳拦腰抱住,丢回到沙发上。

这下陆明枳也不和楚夏耍嘴上功夫了,架住楚夏的腿,身下的性器对准那幽密之处,沉腰向内插去。

初经人事的后穴怎能受得住这样残暴的挞伐,死命收缩着,意图驱逐入侵者。

“啊唔。”

楚夏吃痛,急促地喘息几声,而后奋力挣扎,奈何被陆明枳压制在身下。

挣扎未果,身下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楚夏原本推拒陆明枳的手攥握成拳,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冲陆明枳的脸挥去。

陆明枳一时不察,生生受下了这一击。唇齿间瞬间涌上了血腥的气息,他闭上眼顶了顶侧腮。

下一刻,巴掌落在了楚夏的脸上。

楚夏的脸色原本就苍白,这一巴掌瞬间就落了红印。

陆明枳慌了一瞬,攥了攥手,最终放弃了替楚夏摸一摸的念头。

他一手擒住楚夏的手腕;另一手掐住楚夏的脖子,慢慢收紧。

“姓楚的,你搞清楚,你现在是在给老子卖身。老子今天就是把你底下这张嘴操烂了,你也得受着。”

楚夏被掐着脖子,几近窒息。却依旧漫不经心地向陆明枳挑衅一笑,撑着最后一口气骂了一句。

“傻逼。”

陆明枳那一瞬间是真想把人掐死的,后来想想,掐死了楚夏自己操谁去。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别说女人了,连个像样的人都没有。

于是他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

新鲜的空气争先钻进肺腔,楚夏剧烈地咳嗽着,甚至咳出了星星点点的血沫。

陆明枳不管他咳得多惨,见人还没死,就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血丝混着爱液从穴内流出。

陆明枳抬起楚夏的腿凑到自己嘴边,张口在楚夏的腿根处咬下一个鲜血淋漓的牙印。

楚夏刚缓过劲来,被折腾得声音发虚。

“你是狗吗陆明枳?”

陆明枳舔舐吮吸着那处印记,含混地嗯了一声。

“汪。”

楚夏被气笑了,啐了他一口。

陆明枳乱无章法地律动着。

楚夏没见过技术这么差的。

毫无技巧,全凭那根东西长得天赋异禀。

饶是如此,楚夏还是在陆明枳的攻势下获得了快感。

他刚才咳得厉害,这会只能哑着嗓音呻吟。陆明枳怕他真把嗓子喊坏了,臭着张脸让他闭嘴。

“跟鸭子似的。”

楚夏懒得理他,又觉得不骂一句对不起陆明枳的嘴贱,忍着嗓子疼回敬了陆明枳一个“滚”字。

陆明枳把人从沙发上拽起来,让楚夏夹住自己的腰,面对面地将人搂在怀里。

他用自己扔在一旁的外套裹住楚夏。

楚夏就这么被他抱着走向门口。

这样的体位让陆明枳本就粗长的性器进得更深了,楚夏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小腹随着陆明枳动作的凸起。

忍着体内汹涌的快感,他把头埋在陆明枳颈窝里,啃陆明枳脖子泄愤。

陆明枳权当楚夏的啃咬是小猫磨牙,也就任他去了。

没办法,刚给人欺负狠了,万一下次不给上了怎么办。

陆明枳怀里抱着楚夏,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塑料门,探出半个头,让门口站着的小喽啰去取水。

那小喽啰虽然吓得头都不敢抬,倒是个会来事的,端来了一杯蜂蜜水。

陆明枳接过水杯,让那小喽啰找自己手下领赏,然后“框”地一声反手嗑上了门。

陆明枳先在自己嘴里含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而后扯住楚夏的头发迫使他抬头,口对口地把水渡了过去。

楚夏一脸晦气地呸了三声。

“……呵。”

陆明枳再次低头与他唇齿交缠,分开时拉出了暧昧的银丝。

“……你恶心。”楚夏嫌弃地说。

陆明枳再一次低头。

如此往复了四五次,楚夏的嘴被蹂躏得红肿不堪,他才放弃了口头占便宜的想法。

人和狗是没有共同话题的。狗不讲理。

原本不大的房间,两人从沙发上做到桌子上、地上,最后陆明枳把楚夏按在门框边狠操,门外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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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人听着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默默往远挪了挪。

那杯蜂蜜水被陆明枳尽数喂给了楚夏。

楚夏还咂摸着嘴问陆明枳为什么是甜的。

陆明枳:

“春药。”

楚夏不知道陆明枳为什么一身牛劲,摆着腰把他做晕又做醒。

刚开始楚夏卯着劲骂他,结果骂一句陆明枳笑一声。

死变态。

后来骂不动了,就死命地挠陆明枳后背,挠出一道道血痕。

陆明枳恐吓他,挠一次多做一个小时。

楚夏不屑地我行我素。

只有累死的牛,还能有耕坏的地了?

最后楚夏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陆明枳还精神抖擞地耕着地。

“这狗东西绝对嗑药了。”楚夏昏过去前想。

陆明枳叫人拿了热水,衣服和药,给楚夏收拾妥帖之后蹲在沙发边上,看着楚夏的睡颜。

楚夏的侧脸上还留着刚才的巴掌印。陆明枳轻轻地伸手摸了摸,后悔自己刚才下手狠了。

嘴上骂了一百遍一千遍婊子荡妇,下手不还是照样会心软么?

惹了情债的小狐狸,就该被绑在床上操到神志不清,只能依附着债主的垂怜。这样才会学乖。

大抵是疼了,楚夏蹙着眉向后缩了缩身子。

陆明枳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楚夏啊楚夏,谁又能拿你怎么办呢?

另一边的办公室里。

陆鹰靠在椅背上,听着手机里的汇报,手里正把玩着几块白色的东西。

那东西形状规则,大小不一

——俨然是人的指骨。

在听到陆明枳和楚夏搞在一起时,陆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嗤笑一声。

“我的好儿子啊……”

陆明枳抱着熟睡过去的楚夏往住宿区走。

走到半路,迎面和陆鹰撞上了。

陆鹰面带笑意,扫了一眼陆明枳,在看到他满脖子的痕迹时,眼神陡然犀利。

他一步步向陆明枳逼近。后者毫不畏惧地站在原地,和陆鹰坦然相对,把楚夏向自己怀中紧了紧。

陆鹰从腰间抽出枪,缓缓抵住陆明枳的额头。

“是你主动把他给我,还是我一枪崩了你再把他抢过来,我的好儿子?”

“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有杀我的实力吗?你今天敢杀我,明天首都的人就敢反,到时候谁都别想活。尤其是你,我、的、父、亲。”

陆明枳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丝毫不见恐惧。

陆鹰挑了挑眉。

“有多少东西在我手里,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楚夏被吵醒了,不悦地皱了皱眉。

“干嘛呢?”

他迷迷瞪瞪睁开眼。

“……爷?”他看着视线里陆鹰模糊的身形,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嗯。”陆鹰看楚夏迷糊着却还是先喊了自己,带着笑意应了他一声。

“爷忘了,咱们楚大当家有洁癖。”陆鹰收了枪。“给咱们楚当家面子,今天不杀他。”

楚夏看看陆鹰,又看看陆明枳,不知道这两人站在这是在干什么。

两个煞神,什么风给他俩吹一起了。

陆明枳出声问他。

“你跟谁走?”

楚夏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俩人是抢自己呢。

自己还挺抢手。

“你俩抢人没抢过就把问题推给我了?放我下来,我谁都不跟,我自己会走。”

废话,带着一身陆明枳啃出来的印子,选了陆鹰一会不被弄死在床上才怪。

选了陆明枳也会被陆鹰想办法把自己抢过来然后弄死。

左右是选了就要得罪人,他才不呢。

一句话,让在场两个姓陆的都沉了脸。

陆明枳咬牙切齿地把楚夏放到地上。甫一着地,陆鹰就拽着楚夏的胳膊把人拽到自己这边。

楚夏神色一怔,下意识向陆明枳那边迈了一步。陆鹰伸手搂住楚夏的腰,附在他耳边轻声威胁道:

“你敢往他那边走一步,我就开枪打断他的腿,顺便把你捆在床上,天天让机器操你。”

楚夏默默收回了卖出去一半的脚。

陆鹰什么性子他最清楚,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陆明枳脸沉得能滴墨。

他看见陆鹰和楚夏说了什么,让人把本来伸出来的脚又收回去了。

楚夏给陆明枳比口型。

“我明天来找你。”

陆鹰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打横抱起楚夏,声音里都带着愉悦。

“走了。”

楚夏在陆鹰怀里扭了两下。

“爷,我自己能走。”

陆鹰照着他屁股给了他一巴掌。

“不是说了明天再去找他,现在安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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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了,让看见了。

楚夏不支声了,窝着脑袋当缩头乌龟,惹得陆鹰笑出了声。

陆鹰抱着楚夏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把他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椅子上,刚好能掐住楚夏的腰。

这样被禁锢的姿势让楚夏很是不喜,但碍于对面是陆鹰,他也只能乖乖受着。

陆鹰的手落在楚夏腰际,犹如毒蛇般游走着,不知碰到了哪里,楚夏颤着身子瑟缩。

他握住陆鹰乱动的手,软着嗓子喊了声“爷”,叫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叫听的人酥了骨头。

“嗯。”陆鹰掀起楚夏的衬衫一角,手指缓缓探入。

“跟爷说说,你和陆明枳刚刚干什么了?”

“……谈生意。”

“是吗?”陆鹰的手指略一用力,“什么生意需要去床上谈?”

感受着手下细腻的肌肤,陆鹰突然就明白了何为楚王好细腰。纤腰若柳枝,仿佛一折就断。美人折腰,从古到今,在上位者眼中都是一番佳话。

楚夏心里虚得很,他吃不准陆鹰的脾气。陆明枳再像疯狗,拴住了也就罢了。陆鹰不一样,他是隐藏在暗处的狼,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把人一击毙命。自己和陆明枳的破事估计早就被摸得门儿清。

——好歹是当了十几年的掌权人,陆鹰再不济也要比陆明枳强得多。更何况自己根本没有着力隐瞒。

“不愿意说?”陆鹰见楚夏坐在自己面前还心不在焉,声音沉了下来,“那给爷说说,这生意,是怎么谈的?”

说着把楚夏往前一带。

楚夏浑身一凛,差点从桌沿上掉下去,慌里慌张地把住陆鹰的胳膊,一句“不要”脱口而出。

陆鹰眼睛微眯。

“嗯?”

楚夏牵起陆鹰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故作委屈地红了眼眶,含着一汪热泪向陆鹰告状。

“他打我。”

得。

陆鹰看出来了,这是跟自己卖乖呢。偏偏自己还就吃这一套。

他的掌心贴在楚夏脸上,轻轻摸了摸,替楚夏抹去眼泪,放缓了语气。

“他打你,你还要往上凑,我这几年没碰你,是少你好处了还是怎么着,非要和他搞在一起。”

楚夏嘟囔着:“你不碰,又不是我不给。”

“这还赖上我了。”陆鹰捏他脸,“他许你什么了?”

“新到的那批枪,他给我了。”

陆鹰冷哼一声。

“他倒是大方。”

楚夏笑着勾上陆鹰的脖子。

“我也大方,免费送您一次。”

陆鹰挥开他的手。

“行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小身板一天能伺候得了两个?”

楚夏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是默许他和陆明枳的关系了。

陆鹰从椅子上起身,揉乱了楚夏的头发。“住宿区有脏东西,你今天先在我这儿待着,抽屉里有药,自己上了。”

“哦——知道了——”楚夏坐在桌子上晃了晃腿,回想起陆鹰给陆明枳的眼神,估摸着今天这事儿不算大,他也懒得去处理了,索性就留在这好好休息一会儿。

陆鹰放任了楚夏的不贞。在这种地方,野心和实力才是保命符。只要活着——别问怎么活着,活下来就是本事。陆鹰的恻隐,是对楚夏最大的纵容。

陆明枳拿着枪走进住宿楼。

刚才陆鹰带走楚夏的时候给他使了个眼色,陆明枳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住宿区混进了老鼠。

陆明枳贴着墙根上到2楼楼道口,用枪托砸碎了窗口的玻璃,猫着腰向外观察。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陆明枳转身向后开了一枪,那人影却是一闪,紧接着陆明枳的手腕被扼着向旁边撇去。

把子弹打歪了地方,在墙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孔洞。

陆鹰提膝给陆明枳肚子上来了一下,把人狠狠甩在墙上。

“你想弄死你老子吗?废物东西。”

陆明枳弯着腰把自己脱臼的手腕按了回去。

他掀起眼皮冷冷地盯着陆鹰。

陆鹰原想说什么,却在目光一动之后迅速拽住陆明枳的领口把他往地上掼,自己也俯趴在地上。

“对面楼两点十一点方向有狙击手,四楼阳台有雇佣兵。”

陆明枳的嘴角刚磕破了,他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带着一嘴红色咧着牙笑。

“我还挺值钱的,值得他们派这么多人来。”

陆鹰白了他一眼,心道你不是值钱你是难杀。

“天台有布置好的炸弹,一会我给你架枪,你把四楼那些引去天台,到了之后你往下跳就行。二楼有床单,你命大死不了”

陆鹰说完之后没等陆明枳的回应,把枪口从窗户的角落伸出,砰砰两枪射向对面。

在对面狙击手瞄准的空当,陆明枳跨步向楼上冲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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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的雇佣兵闻声夺门而出时,陆明枳已经跑到了四楼和天台相接的拐角处。

几个雇佣兵一对视,旋即向天台追去。

陆明枳用余光瞥见身后穷追不舍的身影,拼尽全力向前奔跑,从天台上略过。

身后响起了轰然的爆破声。

伴随着漫天尘烟,陆明枳从天台上纵身一跃。

陆鹰在陆明枳离开之后转身向楼下跑去。在后者落在床单上,顺着电线杆滑到地上的同时,陆鹰也站在了对面的楼顶上。

枪声响起,楼顶匍匐的狙击手甚至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子弹射穿了脑袋。

陆鹰慢悠悠地走到其中一具尸体前,抬脚一踢,那尸体就无助的从天台坠落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绚烂的殷红血迹。

陆鹰在天台边沿上抹了几下,擦出一小块干净的地方,就着坐了下来,俯瞰着楼下混乱的战况,时不时向下开两枪。

对方派来的人并不算多,区区二三十个,陆明枳带着部下,几分钟就肃清了余党。

正欲收队时,陆明枳突然听到陆鹰的声音。

“身后!”

身后坍塌的废墟里,爬出了一个——应该说是半个人。

因为石板的遮挡,陆鹰的子弹打不到。

而那人手中持枪,枪口正对着陆明枳。

陆明枳条件反射般向右侧狂奔,已经做好了负伤的准备。可枪声并没有响起,反而是重物落地和骨头碎裂的声音。

陆明枳刹住脚步,喘着粗气向后看去。

方才持枪的人已经成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的头上压着一块巨石。

再往上……

楚夏正笑意盈盈地坐在石块上,察觉到陆明枳的视线,还抬手送去一个飞吻。

彼时正当傍晚,暖黄色的斜阳映在楚夏身上,映着他白皙面容上的血污。

好一个玉面罗刹。

在美人的映衬下,身后的乱世不像废墟,更像被荒置的中世纪古堡。而端坐在正中的人,就是那古堡里走出来的,尘封千年,优雅残忍的恶鬼。

楚夏从石块上起身,身上的阳光随之粼粼而动,颇有几分圣洁。

然而圣洁的天使,正踏着蜿蜒的血痕,向地狱的恶鬼走去。

坐在楼上的陆鹰晃了晃神,恍惚间想起三年前,楚夏也是这样逆着光走来,虔诚地跪在自己面前,求一条生路。

陆鹰年轻的时候是混混。

原本学习挺好的,结果他那个当官的爹犯事儿被送去蹲风眼了。

他妈眼瞧着没指望了,收拾收拾东西跟着他爹的下属跑了。

——于是陆鹰就成了父母双全的孤家寡人。这下书也不读了,整天跟着一群穿紧身裤的在大街上混。

当然,他不穿紧身裤,他嫌丑。

后来也是让他撞了运气,跟着一群人去娱乐城看女人扭屁股的时候给黑老大端了杯酒,就被认了小弟。

没准是黑老大欣赏他不穿紧身裤。

开始的时候就是跟着催催债,不是什么大活。

——其实后来也不是什么大活,就是跟着催催命。

倒卖军火,贩毒烟草,都干一点。

他的地位越爬越高,认识的人也越来越黑。

从混社会的,到集团老总,陆鹰都伺候过。最后不想伺候人了,一枪崩了老总,自己当去了。

他一边肃清党羽,一边洗白明面上的产业。

刚崭露头角的时候,来了个法国女人,扔了个十岁的孩子给他,非说是他的。

陆鹰早些年玩得疯,男男女女也确实搞过不少。

领着孩子一鉴定。

嘿,还真他妈是他的。

那法国女人也不要陆鹰干嘛,要了一百万,给孩子撇下了。

陆鹰看着孩子曲里拐弯的名字——他也不会法国话呀。

好在孩子会说中文。

陆鹰站在办公室往楼下一看,围墙上正开满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儿。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枳花明驿墙”。

陆鹰一合计,行了,这小破孩以后就叫陆明枳了。

原本他是白手起家,又带了个孩子,世家大族的小姐们看不上他,偏偏岑家有个老公跑了的女人带着个十二岁的女儿找接盘的。

陆鹰自告奋勇和她见了一面,两人当天就把证给领了,还约定好婚后各玩各的。

面上说得过去就行了。

陆明枳就这么着白捡一对爹妈和一个姐姐。

陆鹰私心里是想让陆明枳继承自己的衣钵的,自小把人带在身边,跟拴了条狗似的。

至于父子情分?狗屁,俩人是半点没有。陆明枳每天半夜都要磨牙,指望着哪天咬死陆鹰。

楚夏三岁的时候他爹妈就离婚了,他早就忘了他妈长啥样。

四岁的时候他爸又娶了一个。

后妈不好惹啊,有了后妈,亲爹也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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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了。

楚夏的幸福还没持续到他记事的年纪就消失了。

因为长期被虐待,他的性子越养越偏。原先被打骂了不敢作声,后来就把碗一摔。

他爸怒吼着问他想干嘛,他就从地上拾起碎瓷片压在他爸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警告他把态度放好点。

他爸不敢正面和他硬来,背地里偷摸报了警。

楚夏就当着他爸的面扇了自己两巴掌,把刚烧开的水浇了自己一身。

到了警察局声泪俱下地控诉他爸和他后妈虐待自己。

哭得那叫一个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却在转身时留给他爸一个挑衅的唇角。

等他自己能挣上钱,就不怎么回家了。

结果某天接到他后妈的电话,说他爸快不行了,让他回去处理后事。

楚夏赶回家,被锁在了家里。

他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脏东西,家底已经让他掏空了。后妈被打得浑身是血,缩在墙根。

他爸见了他,飞扑上来掐住他脖子,逼他拿钱。

楚夏假意应承,转头就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

后妈扯着嗓子尖叫着报了警,换来楚夏灿然一笑。

那尖叫声并未持续多久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屋子的血腥气。

楚夏带着一身血从家里出来时,远方已经隐约传来了警笛声。

也是刚好,陆鹰刚处理完人,从巷子里出来,因为楚夏满身的痕迹,侧了侧目。

正是这一侧目,楚夏看见了他腰间的枪。

他喊住了陆鹰,逆着光走到后者面前。

几乎虔诚地跪在陆鹰脚下,抓着他的裤腿。

“求您,为我指一条生路。”

陆鹰捏着他的脸端详了一会儿,蓦地笑了。他向身边的手下使了使眼色,带着楚夏去了自己名下的拳场。

陆鹰进来的时候,整个拳场瞬间鸦雀无声,原先吵嚷的人都换上了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陆鹰拽着楚夏的胳膊,把他带到业余格斗区,指了指场外一角坐着的五大三粗的男人。

“打赢他,我留下你。”

楚夏淡淡地向对面扫了一眼,没应是也没应不是,只是看着陆鹰来了一句。

“我饿了。”

围在四周的观众有的嗤笑出了声。

楚夏眉头轻蹙,向人群中淡淡地扫了一眼,一字一句地重复。

“我饿了。”

天地良心,昨天他接到电话之后往家里赶,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上,实在是饿得不行。

陆鹰略一垂眸,立即有人会意,取来一袋子吃食。

楚夏蹲下身子,在袋子里翻了翻,找出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就着当前的姿势往嘴里送。

吃到一半,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正对上陆鹰的视线。

“我把他弄死了,用我负责吗?”

四周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就这小身板,能活着下来就不错了,还弄死彪子?这小玩意脑子坏了吧。”

“可惜那张脸了。”

陆鹰倒是没什么表示,屈膝与楚夏视线持平,直视着后者的眼睛。

“你弄死他,我许你五当家的位子。”

楚夏咽下口中的食物,猛猛灌了几口水,起身把瓶子往垃圾桶一扔。

“那打吧。”

陆鹰皱眉。

“现在?”

刚吃了东西,装备也不穿。

这小东西,够疯。

楚夏拢拢头发,用手腕上的发绳在脑后扎了个啾啾。

“打得过就是打得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他侧过头冲陆鹰一笑。

“反正,您心里也只想让我们活一个,不是吗?”

楚夏登上擂台的同时,那“彪子”也扔了烟,站着抖了抖肩膀。

这种地方哪有善茬,一个个都带着股杀人不眨眼的戾气。突然冒出个楚夏这样瘦瘦弱弱的,还上来就说要弄死擂主,实在招笑。

不过笑他自不量力是一回事,也有不少人在惋惜

——这脸蛋,这身段,玩起来不知道有多带感。

可惜了,非要上赶着送死。

开局的锣声敲响,两人站在台上对峙着。

楚夏依旧一副无所吊谓的模样,迎着对手凶神恶煞的目光,缓缓地在场上踱步。

双方就这么打着转。

彪子倒是想出手,可惜楚夏全然没有接应的意思,从始至终像遛狗一样牵引着自己绕圈。

他妈的,拖延时间呢这是!

彪子大喝一声,猛然向楚夏扑去。一手扯住楚夏的右臂,直接在空中挥了个半圆,把人狠狠摔在地上。

“嘭。”骨肉与地面相接的的声音响起。

饶是见过大场面,周围人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听着就疼。

楚夏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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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股血腥气喷涌而出。

浑身上下瞬间瘫软。

那一刹那的疼痛太过激烈,麻痹了大脑。

他死死抵住上颚,尽量使自己吐血吐得不那么狼狈。

蜿蜒的血迹自唇角源源流下,楚夏缓缓闭上双眼,一副大势已去的狼狈景象,只剩下胸膛在微弱地起伏。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

原以为是多厉害的角色呢,拽得二五八万的。

结果就这?就这?

且不说其他的,就这一摔够要他半条命了,哪还能爬起来继续打。

陆鹰擦了火柴点烟,眼睁睁地看着楚夏生死不明地瘫在擂台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有人向他请示。

“陆爷,这……”

陆鹰捻了捻烟尾,啧了一声,把燃着火星的烟扔到那人身上。

“该干嘛干嘛。”

“哎,哎。”那人点头哈腰地去敲锣。

彪子也愣了一会。

他原以为对方是什么难缠的人物,结果摔了一下就成这样了。

他轻蔑地“呸”了一口唾沫,扭了扭脖子准备下台。

结果就在锣生刚刚敲响那一刻,变故陡生

楚夏突然撑着身子从地上一跃而起,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用头向彪子的下三路死命撞去。

这些人路子再野,也没见过这么野的。

彪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弯了弯腰。

楚夏便趁机窜到他身上,张口咬住他的颈动脉。

彪子吃痛,回过神后立马抬手,一拳拳狠狠落在楚夏的后背上。

大股鲜血从楚夏口中涌出,分不清是对手的,还是自己的。

直到有人上去,飞了牛劲才把两人拉开。楚夏的嘴中,还叼着一大块肉。

人们大多是扶着彪子的,搀着人下去包扎。

而楚夏被随意甩在地上,只有敲锣的那个愿意蹲下身扶他。

“等……等。”

楚夏硬生生逼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喊住搀着彪子的一行人。

对方停了一瞬。

就这一念之间,楚夏从身边人的腰间抽了手枪,对着彪子连开数枪。

手枪的后坐力震得胳膊生疼。

无所谓,反正都断了。

那枪法可谓稀烂,却有一发正中彪子眉心。

有人反应过来,立刻举枪对准楚夏。

“啪啪啪。”

陆鹰哈哈笑了两声,鼓起了掌。

“还敢拿枪指着你们五当家?”

那人闻言,快速收回枪,低下头示罪。

楚夏听见这话才敢卸力,整个人软在地上,出气明显多于进气了。

陆鹰走到楚夏面前,俯身抱起他。

“……我……赢了。”

“嗯,赢了。”

“那个……人,……我……要。”

楚夏指的是刚才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喽啰。

陆鹰会意。

他拍拍楚夏的后背:“知道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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