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的功夫他已经猜到了是谁,冷哼一声:“去给宫里递个话,今儿不回去了。”
林安领命而去,宣和坐在厅内,神色晦暗不明。
百里汇不在府上,晚膳时才同白修远一道回来,宣和叫了他们来一同用膳,用完膳就提了鞭子叫上百里汇出门了。
白修远跟林安打听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看着,王爷像是要去找人打架。
宣和确实是要去打架。
谢润听门房来报,闻宣和来了,便亲自出来迎,远远的就瞧见他气势汹汹地走来,一打照面,宣和更是兜头一鞭子。
谢润后退一步避开:“你……”
话未尽,又是一鞭子,这一次他就没那么好运了,擦到了脸颊,留下一抹红痕,火辣辣的。
谢润脸上彻底没了笑意,眼中带了几分阴翳:“宣弟这是何意?”
“你猜?”
谢润抬手抹过脸上的血丝:“我以为宣弟同我一样……”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
他扬起鞭子,眼看着又是一下,这一次谢润有了防备,将鞭子末端抓在了手中,没教他得手。
虽说徒手接住鞭子也有些疼,到底是比打在脸上要好得多,宣和自知没有他的力道,便也没有继续。
“谢润,管好你手底下的人,每日去娘娘磕头。”
他是王爷,送一送太后是应该的,但他不是皇帝,太后也不是他生母,过了二十七日,他是不需要守在灵前每次上一炷香都磕头的。
有些话不用明说,他们都明白宣和在说什么。只是谢润有些疑惑,他做事向来谨慎,这次也一样,自认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宣和是如何知晓的。
“宣弟何出此言?”
宣和看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卖关子:“我是没有证据,但是除了你还能有谁?”
谢润也没想到他那么不讲道理的。
他又开始笑了,不知是嘲讽还是劝告:“你们若真是兄弟,你这样帮着他还好些,这种关系,你以为能有多长久。”
宣和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谢润倒是替谢淳说了句话:“他比你长情,毕竟论薄凉,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胜过三哥你。”
谢润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宣和这样说他,他也不恼,反问道:“是长情还是执念?”
“执念也好,长情也罢,左右能叫他记挂着便是我的能耐。”
谢润愣了愣,他最初以为宣和是被迫的,宣和那样的性子,若是被迫,定然是要记恨的,他才会这样笃定宣和会站在他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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