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怎么样了?”萧云泉再次开口。
“没死。”景墨眨巴眨巴眼睛,起身跳下树。
“到底怎么了?”萧云泉皱眉。
景墨叹了口气,上前几步来到萧云泉面前:“寂寂,你啊,明知故问。”
萧云泉漆黑的眼眸里泛起了一点波动。
“好啦好啦,跟你说,别露出这种表情嘛。”景墨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情愫,露出个无奈地笑容:“那日,我拼尽全力杀尽了琴鼓山五十二口,自己也灵力溃散重伤昏迷,后来,被追查此事赶到琴鼓山的宁知非救回了宁王宫。”
“宁知非?他为什么救你?”萧云泉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一边庆幸他被救,一边又暗自神伤,为何当时自己不认识他,为何当时抵达琴鼓山的不是自己。
“他看见琴鼓山血流成河,季家五十二口全族被灭,又发现我身着火焰纹衣裳,就顺手把我救回去想问个究竟。”景墨拉了拉他衣摆,试着安抚道:“哎呀,我就是怕你露出这个表情嘛,笑一个好不好。”
萧云泉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五十一口。”
“什么?”景墨问。
“琴鼓山五十一口,有一个不是你杀的。”萧云泉缓缓道。
“你还真是...”景墨愣了一下,突然笑了:“五十一和五十二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屠山的事实又没变。”
“他们当日应该已经被抽了灵智,已经算不得人了。”萧云泉凝眸看着他:“所以,别放在心上。”
“宁知非也是这么说的,他怀疑季家被使用了宁家禁术,但又因为施术之人并非宁氏一族,所以必须配合一些攻心之举,也就是神灵显灵那一说。”景墨点点头,但神色并未好转。
他沉默片刻,继续道:“可我当时,并不知道。”
萧云泉蓦地怔住,随即抬手将景墨拉进了怀里。景墨愣了一下,便顺势把头埋在他颈间,闷闷地重复道:“我当时,并不知道。”
萧云泉感受着颈间的温度,轻声说道:“无妨。”
听了这话,景墨无奈地笑了笑:“喂,寂寂,你这话听起来可一点不符合君子行径。你不是应该嫉恶如仇,痛斥我罔顾人命嘛?”
萧云泉抬手环住他,闭上眼睛柔声反问:“敢问是谁告诉你,我是君子的?”
景墨再次愣住。
“不屠琴鼓山便要命丧黄泉,没处在那种情形之下,又有什么资格来自诩正义,评判是非?”萧云泉紧紧抱住景墨,声音有些发紧:“换作是我,也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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