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尚把相关的信息说完就下了线。
耳边消失的鸟鸣声又响了起来,荣映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他随手巴拉了一下,然后才去打量周遭的环境。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淡青色的长衫,宽袍广袖,腰束白玉带,手中还提着一个红布泥封酒坛。
脚下是一块青石台阶,目光顺着石阶蜿蜒而上,在云雾缭绕的山间,隐约可见一处飞扬的檐角,朱红漆木,山门壮阔。
那里就是桑家。
迈步往上走了几步,他的脚步有些急促,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那个人。
一侧的树林里传来人声,几个少年弯腰跑了出来,抬头看到荣映,俱是一惊,慌忙把手背到身后,“二,二公子!”
磕磕巴巴,做贼心虚。
荣映往林子里看了一眼,从卫尚一股脑塞给他的大段大段的消息里扒出了对应的一条,明白了这些少年为什么这么紧张。
桑家先辈以铸剑为长,但是多年的发展下来,积累了一定余财的桑家人已经不满足于只单单做一个手艺人。于是几代下来,桑家渐渐从只经营刀剑生意的江湖人,慢慢变成了铁矿主、马场主···范围广泛,涉及多个方面,甚至跟朝廷的军队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家大势大,随之而来的就是暗流一般复杂难辨的亲属关系。
桑玉枢身为嫡系,又是家主幼子,本来应该是众星捧月的的人物,却无奈身体不行,不管是嫡系还是旁系,提到他总免不了一副怜悯的口吻,说一句小公子着实可惜。
再加上桑家大公子,也就是桑玉枢的亲哥哥特别优秀,更衬得他可有可无。
成人间暗流涌动,很容易就能影响到年轻一代的小孩子。
十几岁的少年少女,看待事情总是只能看个表面,他们见家主并不怎么在意桑玉枢,就觉得家主这是嫌弃小儿子残废。
以至于他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桑玉枢,却也处处针对他,时不时下一个绊子,把恶意表达的极为隐晦。
今天是桑家大公子桑金梧成亲的日子,也是桑玉枢的生辰,但是婚宴上,所有人像是约好了一样,没有一个人想起这件事。
少年们看准这一点,将年仅十三岁的桑玉枢骗了出来,说是要给他庆生,实际上却偷偷拔掉了他轮椅上零件,把他一个人丢在了林子里。
想到这里,荣映冷冷看了少年们一眼,转身跑进了林子里。
少年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惹到了荣映。
“二公子这是,生气了?以他的性子,遇到这样的事不是都直接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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