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谨朝微睁了眼,有些始料未及,我在出车祸前,曾经失踪过?
胡警官也是一愣,你的家人没有告知你这件事吗?
当然没有,楚谨朝对此一无所知。看他神情恍惚,胡警官果断的把监护人温莘叫了进来,两人低声谈了几句,温莘说:孩子能平安回来,我们也不想逼着他再去回忆之前发生的事。
胡警官理解他们做父母的事情,既然这样,那这件案子我们就撤案了。
温莘点了点头,麻烦了。
处理好这件事后,温莘带着儿子重新回到车内,楚谨朝忍不住问:妈妈,我在发生车祸的前一周失踪过?
是。温莘也不打算隐瞒他,只是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提。
那你们最后又是怎么找到我的?楚谨朝追问。
温莘敲了敲方向盘,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似乎极其不想回忆这件事。沉默了好半晌,叹了口气,说:我们没有找到你,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出了车祸,躺在手术室里了。
肇事司机撞了楚谨朝后便逃逸,他昏死在马路上,最后有人打了急救电话他才得以获救。
楚谨朝说:打电话的人是谁?
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温莘踩了油门,驾车开远,我们想答谢他都没找到联系方式。
第42章多哭
聊天框有新消息跳出,莫袅注视着上面的内容,很快给了回复,按灭手机,换衣服准备出门。
还是早上,家里人因为难得的假期都还在睡觉,他关门时刻意放小了声音,随后打了出租车。
司机擦了擦因为天气变冷而起了雾的后视镜,问道:去哪儿?
莫袅说:海铭高中。
司机调高了窗户,哈了哈手,换档踩油门,还挺远的。
寒假期间,学校周围都变得格外冷清,又赶上过年,许多餐馆都关门了,只有一家网咖的生意异常火爆。
莫袅在这家网咖下了出租车,压低头上的帽檐,拿手机快速的发了条消息问人在哪儿。那边很快回复,让他上二楼某个包间。
他进到网咖,入耳全是敲打键盘的啪啪声,顺着楼梯上到二楼的包间,敲了敲门。
门很快从里打开,露出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生,莫袅询问:OF?
这男生把手机拿出来亮到他面前,上面正显示着刚刚和他聊过的记录。莫袅点点头,进到包间,OF关上包间门,在莫袅对面的台式机前坐下,你带钱来了没?
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莫袅正了正肩上的单肩包,蹙眉道:我要舒临安在海铭高中的全部信息。
莫袅自从上次被贺皿忽悠过一次后便留了个心眼,贺皿故意耍他,肯定不会让他顺利的调查舒临安,而他支身去到海铭又太过瞩目,所以他换了个方式,选择进入了海铭的学校论坛,获取消息。
他断断续续的搜索过论坛的许多帖子,并没有提到任何舒临安的相关消息。后来他又改发了帖,标题没有指名道姓,而是用了舒临安名字的缩写SLA,陌生人或许不明白这三个字母的含义,但如果是和舒临安熟识的人,一定会产生联想,从而在他帖子里留下言论。
但事与愿违,这个隐晦的有关舒临安的帖子并没有得到论坛内任何一条的回复,他还尝试过自己回复顶到首页,但最后还是石沉大海。
莫袅有心继续跟进,但那段时间已经到了备考期,这件事情只能被他暂时搁下。等到放了寒假后,他才有空闲去翻海铭的论坛,面前的OF就是在这个时候找上他私聊。
OF自称是海铭高二在校生,和舒临安同年进入的海铭,问他找舒临安有什么事。
他的父亲是个成功的企业家,更是个成功的商人,莫袅从小耳濡目染当然也明白其中的一些弯绕。比如用金钱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他直截了当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并且给OF开出了一个普通高中生都无法开口拒绝的数目后,两人达成了交易,演变到线下见面。
OF拿出自己的学生证推到莫袅面前,咳了声,自证一下,我的确是海铭在校的学生。
莫袅目无波澜的扫了一眼学生证,反手指了指包间右上角的监控,没事,你要是拿了我的钱又说了谎跑路,就是涉嫌经济诈骗。上面都拍着,到时候就是警察来跟你聊天了。
OF脸色一僵,暗骂了句娘,一把收回学生证,你想知道舒临安的什么?要是有关他个人隐私的我可一点都不知道!你问了我也回不了!
不需要他的个人隐私,我只想知道他在海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莫袅顿了顿,继而道:或者说,在你们眼里,他是怎样的。
OF把桌子上的冰可乐拿起来狠吸了一口,往后一靠,含糊着声音说:成绩特别好,长得又帅,家里又有钱,老师校领导同学都特喜欢
莫袅边听边观察着OF的表情,看他说完这几句后并不像到此结束的模样,示意他一口气说完。
OF接受到他的眼神,又把冰可乐哐啷一声放回了电脑桌上,话语急转直下:不过这都是表面,一踏出学校门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我们学校的贺皿你知不知道?
莫袅已经到了听到贺皿两个字就起了生理性厌恶,皱眉道:知道,他和舒临安是什么关系?
狐朋狗友呗。OF斟酌了一下用词,眼神往门上瞟,那个贺皿本来就挺那啥,舒临安和他混一块儿,打架泡吧啥的,犯的事儿都是在边缘试探整个一劣迹斑斑的叛逆少年。
莫袅不自觉握紧了拳,他早就该猜到舒临安绝不是个善类,语气陡然变得尖锐,他犯了这么多事,你们海铭的领导老师都是吃干饭的吗?
这话OF听得刺耳,却也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啊,人家家世够硬。而且他在学校就是个遵纪守法的优秀少年,老师领导喜欢他都来不及,睁只眼闭只眼,出了校门的事谁爱管谁管,反正是没人敢管。
莫袅深吸口气,平复下胸腔动荡的情绪,他既然在海铭都这么人见人爱了,为什么还要转去善人?
OF挠了挠头,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半晌试探道:这属于个人隐私了吧?
莫袅睁了睁眼,OF立刻说:我跟他不是同班,就同年级而已,说过的话都没超过五句,而且他转校的事真的很突然,老师们口风又紧的很,我们这些底层学生哪能知道。他缓了下,又接着说:你可以怀疑我刚刚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但我也跟你直说吧,整个海铭可能除了像我这种家道中落,急着用钱的人提着脑袋跟你换消息外,你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跟你放口风的人。
莫袅本就奇怪他发帖石沉大海的事,听完OF的话当下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怎么?舒临安都转学了,你们连提他都不敢提?
OF连连摇头,余威仍在,而且我们学校你别看表面光鲜亮丽,其实里面的学生内心都藏着一颗叛逆的心。能做到像舒临安这样打架好学两不误的那真是世上罕见大家私底下其实都挺佩服他的。
进校一张脸,出校一张脸,能分裂到这种地步,不是疯子就是有病。莫袅冷着脸站了起来,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厚信封放到了OF面前,你们的心理行为,也足够幼稚可笑。
OF拿起信封,忽视掉他话里的诋毁,扯出一个笑,金主爸爸说得对。
莫袅拉过单肩包转头就出了包间,脚步匆匆,像是要将刚刚得到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达给某个人一样。
OF从包间的窗户边往下看,见莫袅出网咖后上了出租车,这才松了口气,刚想给人打个电话,包间门就被人再次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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