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宛梨手上并没有多大的权力和财力,她还没办法一个人就扭转法制。
可她迟早会继承家族留给她的商业帝国,一旦开了这个头,当她手握改变规则的权力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不容乐观。
我们公司暗地里也确实会提供一些特殊服务,陈组长推了推眼镜,会专门请人制定一些小世界,用以满足有钱人的特殊癖好。可宛梨这种情况实在是太不稳定了,别人怎么样我无所谓,你不能再留在上海。
她搭上了汪妗竽的肩膀,过年之后就回嘉兴吧。明年去别的地方找份工作,上海的压力太大,你妈妈总是担心你。快三十的人了,你也该安定下来休息一会儿。
阿姨谢谢。
汪妗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拎上了自己的包。
我一直很感激当初是您在我最迷茫无助的时候,帮助了我,是您手把手地教会我该怎么工作、该怎么在外地独自生活。
谢谢。
她对着组长鞠了一躬,推开门,走了。
陈组长愣怔着,好半晌,她抚上了眼镜。
这下要了命了
小城里走出来的女孩在接受许多人的帮助之后,打算回馈社会了么。
别了,她们公司可不主打励志项目啊。
酒店23:30
唔等
房间里传来窸窣的声音,像是呜咽,像是单薄的拒绝。
宛梨战栗着,她双手颤抖地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想要起身,可腰上却被一只手给圈住。
空气渐渐稀薄,她脸上开始涨红,眼前的景物都隐隐约约地模糊。
这一吻由她发起,她倨傲地占领了高地,可在唇舌接触不到五秒之后,一切的主动权都回到了汪妗竽手上。
她右手环着宛梨的腰,左手按在了宛梨的后脑上,闭着眼加深这一吻。
这是宛梨不熟悉的领域,她头一回明白深吻和亲吻的不同。
如此深邃,如此缠绵缱绻。
她想得轻了。
摩擦之际,缺氧、无力。
不,我不宛梨反抗着,她呼吸不畅,胸腔窒息得快要爆炸。
见她憋气憋得眼睫都被泪水打湿,汪妗竽这才松开了她。
现在的宛梨再也没有余力去钳制,汪妗竽很快得以从地上起身。
看来你在负责我辞退考核之前,只看过我的实战成绩,几次培训课的教师评语都没看过。
她理了理头发,又整了整衣襟,发现扣子崩掉之后衣服怎么也合不上,索性背对着宛梨脱下了衣服,去拿睡衣。
你以为我当年凭什么被上海分部录用。我单项考核的成绩是不低的。包括这方面的成绩。
她受过系统地学习。
汪妗竽瞥了她一眼,嘴上说得那么厉害,连换气都不会,你还只是个处吧,连任务里和男主们做.爱时都是请了替身演员。
她说着捋了捋发丝,有钱就是好,不想演的地方可以场外求助,我别说替身演员了,这么多年连道具都没舍得兑换过两次。
拿上了睡衣,她又蹲下来找沐浴露和牙刷,一嘴的炸鸡味,你连基本的接吻礼仪都不懂吗,亲别人之前记得漱口。
宛梨蜷缩在地上,双颊潮红地喘息。
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明明是打算不择手段也要把汪妗竽留在她身边的,结果自己被吻到了全身乏力。
漫画里根本不是这样的!
她咬着唇,缩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只是亲吻而已,为什么她手腿就软了。上颚被勾得发痒,嘴巴里还残留着汪妗竽口红的味道。
任务是任务,现实是现实,分不清虚幻和现实的人,再有钱也只是个神经病而已。别把你对那些数据的方式套在我身上。
汪妗竽带着洗漱用品越过宛梨时,面色如常,我去洗澡,回来时要看到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她说完进了浴室,脱下了衣服打开了淋浴。
直到这时,汪妗竽才松了口气。
靠在墙壁上,在汪妗竽淅淅沥沥的水流里捂住了眼睛,让自己在黑暗中稍作歇息。
每一个连环杀手的诞生,背后都有一个悲惨的家庭作为支撑。
所幸从宛梨辞退考核时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还知道要守住道德的底线。
在发现她家里有双面镜的第一时间,也选择了报警而不是提着刀闯入对方的房间。
事情并非无可挽回。
现在的宛梨处于幼童和成年之间的心理状态,她对一切都跃跃欲试,善恶观念被家庭磨灭、十分单薄。
等她在现实中也发现自己的另类爱好之后,她必然会随心所欲地行动。
在这之前,汪妗竽要做的就是打消她的这种兴奋,把她心中的种子永远抑制在萌芽之前。
方才那一吻着实危险。如果汪妗竽激烈反抗,结果只会激发宛梨的叛逆心,说不准下一刻她就会掐晕自己,把包里的药喂给她,将事情进一步恶化。
她要尽量保持冷静,做出一副这种事情没什么了不起的的无感状。
孩子再怎么哭父母都无动于衷后,他们自己也就觉得无聊,转而跑去旁边玩拼图看电视了。
但一昧的泼冷水只会让宛梨积累怨气,她还需要给予宛梨一些积极方面的引导
在她做了正确的事情时,汪妗竽得给宛梨一些鼓励,培养她正方向的兴趣,从而渐渐让她回归到一个正常人的状态里。
这些本是宛梨孩提时期,她父母该负的责任,可畸形的家庭、父母之前恶劣的关系导致了宛梨心理教育的缺失。
人并不是每长大一岁就自动获得知识的,如果没有学习,那么直到老死也是个文盲。
宛梨也是如此。
她隐藏起了自己的短板,以至于没有人发现她的心理状态的不对劲,也就没有人来为她补习这一门人生重要的课题。
没有学习,那这一门课她永远只能是不及格。
汪妗竽抹了把脸上的水。
在自我保护意识之下,人们会对死亡感到恐惧,可任务里的宛妃死得那样无所畏惧
汪妗竽垂眸。
她抚上了胸口,那里沾染过宛梨一瞬的眼泪。
宛梨
她是想妈妈了么
关掉了淋浴,汪妗竽拉开了门。她站在浴室的镜子之前,沉默地注视自己。
她不认为这是爱情,她和宛梨之前,连友情都不存在。
她们的相识起源于欺骗,纠缠在利益暧昧之间。汪妗竽甚至找不出一种感情能够形容她和宛梨的关系,可有一个词或许十分恰当
羁绊。
有一股看不见的丝线,松散却复杂地系在了她们之间。
她放不下宛梨,她在那双虐杀时兴奋的眼睛后面,看见了暗无天日、濒临崩溃的绝望。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她提着钢管对着男主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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