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息怒!”
一群人在大殿里乌泱泱地跪了一片。
林朝看着跪了一地的九天门人,突然觉得有些乏味,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从他的心底生起。林朝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扔下木棍来到禅椅上坐下,兴致缺缺地挥了挥手,说道:“无事,都退下吧。”
大殿上跪着的人都不敢动。
林朝见众人如此,有些心灰意懒地说道:“都走吧,林晋桓滚到莲息堂思过。”
秦楚绮隐在大殿的珠帘后沉默不语,她静静看着延清扶着林晋桓去莲息堂。待人群散尽之后,林朝一人以手撑着额头,独自坐在诺大的大殿上。他那时刻绷得笔直的肩膀此刻完全垮了下来,这是她头一次在林朝身上看到了力不从心。
他确实不年轻了。秦楚绮垂下眼睫,深深叹了口气。
她早就明白林朝无法改变林晋桓的想法,知子莫若母,这孩子从小就心志坚定,绝非谁人能轻易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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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遥这厢也十分焦头烂额。
此时他正在迦楼山东面山坡上的一片密林里,不远处横着一具被扭断脖子的尸体,眼前跪倒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姑娘。
姑娘趁薛遥不备,一头撞向林间的巨石,被薛遥一把拦了下来。姑娘见寻死不成,便伏在地上失声痛哭,无论薛遥问她什么她都不愿作答。
问了半晌,薛遥硬邦邦地说道:“你别哭了。”
姑娘对薛遥的话置若罔闻,哭得越发肝肠寸断。
薛遥自小在枢密院混在一群粗糙汉子中长大,在安慰姑娘这一方面他实在是不得章法。薛遥又耐下性子尝试宽慰了几句,只见这姑娘油盐不进越哭越厉害。
薛遥被她哭得很是不耐烦。他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兜头罩在姑娘身上,冷声道:“我让你不要哭了,还想活命就好好回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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