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斥鬼道为歪门邪道,该杀该死,万般皆下品,唯有仙道高。
叶危不服。
他有一个更遥远的梦。
“逆贼叶危!最后通牒了,你到底降还是不降!”
木德星君慨然出列:“你原也是仙门叶家少主,怎竟堕落至此,铸成大错!”
错、错、错,每个人都在说他错了。
大风起,红袍扬,方天画戟银光锐苍穹,叶危朗声笑答:
“鸟行鸟道,展翅高飞,鱼行鱼道,戏水游海,天地本无定法,万物因材施教。仙祖创鸟道,你们却要万物只能修鸟道,本身是鸟的,自然飞升,本身不是鸟的,痛苦不堪。鬼道不过是鱼修鱼道,如鱼得水,何错之有?”
“乱臣贼子,一派胡言!”木德星君气得绝倒,焚风将军上前一步:
“叶危,我曾与叶家共事,知你素来叛经离道,巧舌如簧,可你回头看看,你身后还有人吗?”
叶危身后,空无一人,死尸满江红。
世间少有对错,不过是成王败寇。
“四面楚歌、走投无路,叶危!你还在抗争什么?降了吧!”
广漠的江面尸横遍野,南天河潮起潮落,一涌一涌,如饕餮吞吃着生灵。
“我不降。”
十万天兵浩浩荡荡,叶危孤身一人立在南天河上,鬼道成魔,魔心无边,赤色丹霞铺云端。他没有回头,只是道:
“空无一人又如何?”
黄风滚滚,黑水滔滔。
叶危笑了笑,他随意地拎着方天画戟,朝十万天兵轻蔑地勾了勾手:
“来,一挑十万。”
……
灵霄宝殿,一位仙官仓皇来报:“禀……禀告仙帝!大事不好了!反贼叶危宁死不降,打起来了!”
“打便打吧。”赵承懒懒地坐在王座上把玩着一块白玉,“十万天兵,还搞不定一个叶危吗?”
仙官一哆嗦:“仙……仙帝啊!已经战死三万将士了!”
“砰啷——”
白玉失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赵承龙椅都坐不住,惊得立刻站起来:“你说什么!三万?他!一个人?”
秋风瑟,南天河畔,丛丛荻花白,忽而雪光顿起,溅了一身红。
叶危银盔浴血,傲立于空。他已震碎心脉,放出平生功法,誓以一人之力,与千军万马同归于尽。
“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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