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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的审神者[综]——王小周(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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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仰着头默默地注视着镜框中的黑白人像。

觉得自己或许要输掉了,只能低着头任凭脆弱的灵魂被吞噬到阴影中。

可是那不是他,感受过那种感情的人,不是他,是他软弱的那部分。

那部分早已被他舍弃,被他关在黑暗的囚牢中,再也不能影响他的胜利。

可是

此时此刻

是谁在疲惫不堪?

(你是抱着什么心情杀掉自己的父亲的?)

疲惫不堪的人无法问出这个问题。

人呀,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生物,他们发明了复杂精致的语言系统来打破个体与个体之间的隔阂,让互相交流互相理解不再困难,但是大多数时候,有些人总也无法说出自己的真心,白白辜负了造字的先人。

鲁鲁修混完上课的时间,没用地紧张了下期末考试反正他肯定是没时间复习了,这回成绩肯定要下降。一周后的学园祭是近期学生会工作的重中之重,那之后又是一个月后的冬季杯赛事,对于以篮球豪门闻名的洛山高中而言,有关篮球的事都很重要。

也就是说,之后的一个月里有两件对于学校而言非常重要的事由赤司征十郎负责。

这还不算对方的日常,是要在日常之外再额外添加的任务。

鲁鲁修发自内心地觉得他把赤司征十郎卷入到自己的事里是很过分的,所以他也想做些什么来减轻赤司征十郎身上的负担。

不过

多谢关心,但是我不觉得你和我放在一起比较的话压力更大的人是我,你近期也要负责时之政府的重新运行吧?这还只是和你的目的无关的事。虽然很感谢你有在学校时候是个学生的自觉,但是没有必要为此耽误正事,我这边完全没关系。

被毫无余地地否决了。

鲁鲁修托着腮,一边细看着赤司征十郎带来的那本记载了召唤阵的书幻想中,这本书已经被赤司征十郎烧得灰都不剩了,只是物理意义上,这本书还好好地存在于现实世界一边道:我现在没有休息的必要哦,所以时间突然就多了三分之一,只是处理文件的话还是做惯的事,总之不要客气了交给我吧,一直一个人撑着有什么意思,现在的我也算是你的Servant了,所谓Servant,不就是在master需要的时候存在的吗?

赤司征十郎眼神死,你真地不觉得这种称呼非常让人不自在吗?

封建制都取消了多少年了还主人主人的

目光依旧落在书页上的鲁鲁修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贼,跟我说没用啊会长大人,我当年也是心安理得接受世界跪拜的君主专|制帝国皇帝呢。

哦。

冷漠。

我知道了,我会看看有什么可以让你帮忙的事的。

放心交给我吧鲁鲁修说着合上书,你刚才说以前并没有书房里有这本书的印象是吧?

没错,赤司征十郎当然不可能不回忆,越回忆就疑点越多,虽然有由果寻因的嫌疑,但是疑点就是疑点,既然存在,就肯定不正常,别说这本书了,按理来说记了你生平的那本书我几年前才翻过,虽然是当工具书使用的,但是不应该忽略掉才对

鲁鲁修放下手,坐直,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赤司征十郎看着他,等着他解答疑惑。

黑发紫眸的少年脸上是明显地被触怒之后的神色,但是因为与这同源的怒火已经燃烧了许久,所以此刻表现得格外浅薄,给人一种他很冷静的错觉。

我本来不该存在于现在的世界,但是时之政府的那个法阵可以把他们世界的已故英雄召唤到现世,由他们控制来参加圣杯战争夺取胜利既然如此,那么为了蒙蔽参战者,他们就必须保证自己世界的英灵也能被现世的人承认。

鲁鲁修点到为止,赤司征十郎也明白了鲁鲁修想要表达的内容。

不过解开了之前的疑惑,新的疑惑随之而来。

为什么说你不该存在于现在的世界?你死之后我是说,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几年的历史都被掩盖了,连只言片语都未曾留下?

鲁鲁修当然不可能说因为我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人,事实上,在现世的阿赖耶人类的集体意识承认了他的存在之后,这个世界就成了他历史上存在过的世界。

简而言之,所有人都承认鲁鲁修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承认他曾拥有过这个世界。

这是一种实质意义上的掠夺。

鲁鲁修被掠夺到了这个世界的历史中,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人类史中的一部分,即使无人知晓,但因阿赖耶承认,所以他便存在。

至于那几年的历史被掩盖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世界发展走向不同,所以阿赖耶做了什么维持秩序的事吧,就像它把他的事悄无声息地增加到没被销毁的久远史书中一样。

鲁鲁修也说不清楚,说到底这些都属于魔术和魔法的范畴,而他虽然以Caster的职阶降世,但是对于这个领域他是彻彻底底地一无所知。

所以他只能含糊道:大概是因为我存在的话你们都活不了,所以就让我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吧。

赤司征十郎:

从你口中说出罗伯斯庇尔的墓志铭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笑不出来

十八世纪末,被称为现代第一个独|裁者的罗伯斯庇尔在热月政变后被送上断头台,人们在他的墓碑上书写了他的一生过往的人啊,不要为我的死悲伤!如果我活着,你们谁也活不了!

由世界之王说出这句话,赤司征十郎表示自己稍微有点接受不能。

话又说回来,鲁鲁修听说过这个人吗?

听说过。

历史课上也要学法国大革命的。

但是鲁鲁修知道这个人的墓志铭吗?

不知道。

鲁鲁修还真没注意过。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阿赖耶在承认了他猜是因为那个法阵的影响,非自愿他的存在之后,他的存在就变得坚实而不可否认了,但是世界的发展确实又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互相矛盾了。

为了让这不可调和的矛盾变成可调和的历史之谜,所以阿赖耶在承认他的同时无视了那一段历史,只留下一点可有可无的浅薄印象,让人类怀疑却又无从怀疑起。

反正世界未解之谜也挺多的,再过几百年神圣布列塔尼亚帝国在这个世界可能也会变成玛雅文明或者亚特兰蒂斯那样的存在也说不定。

不过既然赤司征十郎误会了那就让他误会吧,反正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然而鲁鲁修的不反驳却让赤司征十郎本就发散到罗伯斯庇尔身上的思维愈发地发散了出去。

法国大革命摧毁了法国的君主专|制制度,宣扬了自由和平等的思想,《人权宣言》至今读来仍字字铿锵。

罗伯斯庇尔是世界进步的绊脚石,所以他被杀了。身为世界之王的鲁鲁修也是世界进步的绊脚石,所以他也被杀了。

鲁鲁修是旧制度的残骸,本该死在过去,墓碑和罗伯斯庇尔一样由他人书写自己的愤怒和轻蔑,只是不同于罗伯斯庇尔,鲁鲁修给人带来的恐惧远比仇恨要深重,所以连一个惹人唾骂的墓碑都未曾得到。

如果他没有召唤出他,那么即便是世界之王,也不过是湮灭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中的一粒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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