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看过来。
海湾面颊一红,牵着嘴角说:挺、挺好的,我帮你过生日。
迟归继续道:我们去的地方是个岛,那里东西匮乏,吃喝不缺但别的就不一定有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提前说,去的路上先买了。
也没什么想要的,有饭吃就行。海湾的诉求再简单不过,对了,我没带衣服啊。住两天不能不换衣服吧?
我给你带了,都在行李箱里。迟归已经开出市镇,前面尽是一望无际的原野。
天色慢慢黑沉,月牙默默爬上夜空。
海湾吃过饭,倦意上头,困顿地靠着车门打盹儿。
迟归见状,单手调低他座椅,道:困了就睡一会儿,到了叫你。
不行,我不能睡。海湾撑着眼皮说,你一个人开车,我不和你说话容易疲劳,我还是跟你聊天得好。
那你躺一会儿。
迟归今天穿着休闲式的黑色喀什米尔,温暖的毛衣与他冷然的气质搭配,营造出一种奇异的幻觉,仿佛他是可以亲近的。
海湾眯眼盯着不断延伸进黑暗中的路面,问道:万一你朋友不接受我怎么办?
与他的朋友见面意味着真正融入他的生活,要得到一张门卡必须讨得门后人的欢心。
如若他们不喜欢他,甚至不接纳他,那对他和迟归而言,都是无形的压力。
不会,他们比我好相处。言下之意,他是最不好相处的,毕竟初见时他们曾互相嫌恶。
你性格这么冷淡,根本不好相处,没有什么可参考的。海湾忧心忡忡道,就算比你好一点儿,也比普通人也差得多。
迟归简直不知该反驳他,还是该安慰他:你反过来想,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好相处,你都能让我喜欢你,还怕别人不喜欢你么?
我喜欢你。
海湾自动过滤掉其他言辞,唯独将这句听进了心里:你之前说,决定认认真真喜欢我,就是还没有喜欢吧?那现在这是喜欢了?
睡你的觉。迟归拒不回答。
我睡不着啊。仰倒的姿势,坚硬的座椅,他难以入眠。
前路迢迢,迟归加快速度说:很快到了,你再等等。
很快有时是三五分钟,有时是三五小时,有时是三五天。而具体在这一次,是四十分钟。
海湾下车时已经昏昏欲睡,雨水果然淅淅沥沥落了下来,秋霖脉脉,空气潮湿而寒凉。
他转了一个圈,头发随着夜风猎猎飞舞,才发觉他们居然在甲板上。
马上下船,佳然他们已经到了。迟归给他一件长袖外衣,命令道:穿着,别感冒了。
海湾听话地披上衣服,靠着船舷说:我小时候每天都能看见这种大轮渡,不过这是第一次坐,还挺好玩儿的。
这有什么意思。迟归揉揉他头发,拉过他拢进怀里,明天带你去开快艇,那才有点乐趣。
我可算了吧,我根本不会水。海湾当日并非欺骗邢佳然,他的确不会游泳。
迟归笑说:我教你,没什么难的。
海湾倚着他,并未说扫兴的话。
约莫十分钟后,甲板上变得热闹不已,轮船靠岸到站,众人蜂拥而出。
迟归和他坐回车里,驶出码头,顺着主路一径向前走,转过弯来到一座棕榈环护、霓虹高照的海滨酒店前。
海湾跟在他身边,他说做什么便做什么,拉着箱子等他办好入住手续,由工作人员带领,乘电梯去了三十三楼。
进门后,迟归环顾一周,见各样设施齐备,卫生也过得去,遂遣退了工作人员,打开箱子收拾行李。
去拿到卫生间。他递给海湾一只洗漱包,里面是他们的牙刷和杂物。
我先洗澡了,困死了。海湾顺手拿走睡裤去了浴室。
待洗过澡,他裸着上身、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听他道:佳然一会儿过来,去把衣服穿上。
海湾遂又翻出一件蓝色睡衣,刚套上身,门铃应声而响。
不等迟归推开门,邢佳然清脆的声音已在外响起:迟归哥,开门啊!干嘛呢?这么慢。
他钻进一个脑袋,对着海湾吹了声口哨:帅啊,人靠衣裳马靠什么来着?
行了,别废话。找我什么事?迟归自然而然地拍拍海湾,让他去浴室吹头发。
邢佳然蹦进房间,倒在会客室的大沙发上说:他们都来了,就还差你和海湾、帆哥、旷野,现就在楼上周老怪房间里。他们让我叫你过去呢,你还能不去啊?
话音刚落,浴室的吹风机突然消声。
迟归顿了顿,道:你先过去,我换件衣服。
好嘞,那你快点儿啊。
邢佳然走后,迟归闭上门,步入盥洗室,将沉默着的人转到自己胸前,低头问:怎么不高兴了,不喜欢见他们?
没有啊。海湾耷拉下眼帘,你难道就不觉得,我有点儿拿不出手么?
他转身跳到洗手台上,晃悠着脚说:我说事实,我是挺给你丢脸的,真讨厌。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迟归重新将他扯下来收到怀里,右手牵起他指尖吻了吻,两个人在一起,只有合不合,没有配不配。
我担心给你丢脸。海湾脑袋倚着他肩膀,全身重量都压上去,你给我买点儿速效救心丸吧,免得待会儿撅过去。
他说真的。
迟归敲敲他额头,笑道:已经这么傻了,再乱用药,还得了?走吧,没关系。我喜欢你,他们是我的朋友,自然也喜欢你。你不信他们,难道还不信我吗?
好的吧。海湾唯唯诺诺地跟着他,心里揣着只兔子似的来到三十四楼,站定在周容的房外。
门未上锁,虚虚掩着,迟归也不打招呼,直接带他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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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盖啦。
第51章生日会二
屋中倏然射来数道目光,形形色色的男人纷纷侧目,抬头的抬头、起身的起身,个个面露惊喜之色。
发什么怔?迟归禁不住白眼相加,冷冷道,刚见过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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