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长串后,荣屿也怔住,他被程安照顾成习惯了,说出来才知道有这么多事。
所以,在受伤后没有地方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程安?
我性格就这样,把你当朋友,自然对你好。程安收拾着客厅,不用跟我过意不去。
荣屿自嘲一笑,对,知道你这跟空调热风一样温暖的性格,我不会过意不去。
好好学语文吧,什么烂比喻。程安笑道。
这不挺好吗,荣屿想了想,那你如春风般温暖,怎么样?
窗外轰隆隆地打起响雷,程安关掉客厅的灯,打开手机电筒,闭嘴,都一点了,跟我进来睡觉。
什么什么?荣屿跟着他进卧室,跟你睡觉?
程安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要脸吗?
不要,荣屿丢掉浴巾,我内裤湿了,能裸奔不?
程安忍着第N次想把他丢出门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出五个字,可以,你试试!
荣屿这人最不怕威胁了。
试试就试试。
荣屿脱掉内裤的瞬间,程安关掉手机电筒,躺在床沿与他保持距离。
肩膀延续到少许背部的伤令荣屿只能侧着身睡,背对程安他感觉很不安全,只能冒着被打脸的风险正对他。
雷电交加有个好处是偶尔能借闪光看清小老弟的脸。
再来聊会儿呗。荣屿枕着手臂说。
不聊,程安可能困极了,尾音带上了疲倦,明天还要上课。
可我身上疼,荣屿耍起赖皮,睡不着怎么办,你给我吹吹?
程安扭过脸,一巴掌拍他伤口边,舒服吗?
荣屿就势在床上滚了滚,疼死哥了,啊啊啊啊。
和施辉学的实力派演技很管用。
程安真的以为打到他的伤口了,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问,伤口裂了?
荣屿得逞一笑,拉着他的手,抱进怀里,这一抱是实打实的压住伤口,但并没影响他搂紧这个不停挣扎的人。
有病?!程安提高声调,别逼我殴打伤残人士。
别动,疼荣屿闻着属于他的味道。
程安不动了,无处安放的手搭在胸前与他保持距离,疼你还乱来?!
唔,抱着你我就不疼了,荣屿头抵在他发顶,搂着他的腰,都是男的,你很介意?
介意。程安说,早知道不放你进来了。
别介意,荣屿停了一秒,我又不喜欢你。
这是个很好的理由。能说服心软又好骗的程安,但荣屿不能确定能不能说服自己。
不多时,程安去掉心理障碍。
荣屿被人打的这么惨,给他抱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你别硬。程安妥协道。
荣屿没想到人类的生理反应,我尽力。
程安往他怀里缩了缩,荣屿怕重要位置受到触碰,往后移了移,气息不稳道:你是在逼我石更!
程安抬起头,黑漆漆的双眸直怼他,你以为我想靠近你吗,我后背透风。
荣屿把自己这边儿的被子调整多数到他身上。
你没洗澡,程安埋下头,一身雨水味。
嫌弃啊?荣屿抱着他不撒手,那我去洗洗?
明天再说,感染了又得麻烦我,程安困意再次袭来,我的洁癖都被你磨没了
怀里人的呼吸变得均匀。
深秋的天儿挺冷,荣屿与季节相反的浑身燥热。
睡不着,失眠。
想摸摸腰。
不能摸,会硬。
想动一动。
不能动,会硬。
想深呼吸。
不能闻,会硬。
荣屿僵硬着全身,后悔这一个幼稚举动的同时,内心活动十分复杂。
一个GAY,两个GAY。
一个醒着的GAY对着一个睡着的GAY,长得好吃,吃着肯定香。
只能想一想。
不行,不能想,会硬!
什么牌子的妖精!
程安被人圈着,睡不踏实很正常,动了动,搂住荣屿。
荣屿脑袋里一根叫理智的弦快要断了。
不知道闭上眼默念大悲咒有没有用。
第二天早上,荣屿穿着程安的衣服,上衣还好,裤腿儿短了一节,成了九分裤,坐在他自行车后座还得耗体力弯着腿。
没睡好?程安神清气爽地骑着自行车,你可以再睡会儿,我车技不错。
荣屿现在老实了,手没放程安腰上,困成熊猫眼,不是没睡好,是精力过剩。
程安不知道他昨晚经历了什么,玩笑道:你还想打架,肩膀好点了吗?
好些了。荣屿萎靡不振道。
程安早!路边同校女生给程安打招呼。
程安微笑回应:早。
到了教室,荣屿勇士犹如完成使命,倒下睡大觉。
早自习是施辉的课,布置完背诵任务,然后来荣屿桌前敲了敲桌面,荣屿,你昨晚上怎么不来办公室?
困。荣屿说。
那你睡,施辉善解人意道,睡醒了来我办公室。
施辉:程安记得提醒下他。
程安看了看荣屿,再看向施辉,好。
施辉这一等,等到了晚自习下课的前十分钟。
荣屿不慌不忙地站在门口,报告,我来赴约了。
请进。施辉笑容慈祥地说。
办公室里只有施辉一个老师还坚守阵地,晚自习没有课,其他老师没事的话都不会在学校多待一秒。
荣屿低头看着施辉桌上的试卷,批改的很仔细,有些卷子的批注比题的答案还要多。
自知理亏,荣屿放低姿态道,老师什么事?
施辉放下笔,端起茶杯喝了口,没什么事,只是孟老师说你不想上她的数学课。
不是,荣屿说,她的课基本都在上午,我容易睡过头。
嗯,我知道。施辉眼睛里带着老练的光芒,马上下课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