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于继母周浅禾来说,他就是个日后争遗产的眼中刺。
陈氏的主家别墅位于京郊,相对而言空气较好,面积也大。钟思陌上了高架一路驱车,终于在七点前几分钟赶到了地方。
二少爷。看门的老伯帮他打开门停好车,躬身问好。钟思陌淡淡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野生野长了十几年,如今这声少爷可真是担不起也懒得担。
阿陌来了。陈家大哥陈思卓闻声迎出来,拉着钟思陌的手笑着一起往进走。
陈思卓比钟思陌大三岁,今年三十有一,还未结婚。因为两人小时候都是由钟思陌的生母抚养长大,钟思陌与他的关系还算不错。可惜这位大哥是个中庸的老好人性子,要急时候顶不上什么用。
还有什么人来吗钟思陌随口打听情况。
没了,就你,我,音音,爸还有阿姨五个人,你知道音音的情况,阿姨不愿意让她多见人的。陈思卓暗中摇头道。
嗯。钟思陌拿着包礼物的盒子边走边说,希望她今天能让自己女儿过个安稳的生日吧。
我也希望上周你走后她发了好大的脾气,直接在音音身上抽了十几条子,拦都拦不住,说她自己生的打死也不用我管,陈思卓心有余悸地回想,又意识到钟思陌大概不想听这些,唉,我一直帮不上你什么忙。当初答应过妈要照顾你的
周浅禾发起疯来老头子都管不了,怪不到你。钟思陌却出言打断了他的回忆,显然是不想听。
哦,哦。陈思卓讷讷点头,不再说话。
二人穿过前庭花园一路走到白色小楼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道尖锐的女声。
怎么,二少爷这是款大的请不动了,妹妹过生日,这个点才来
周浅禾站在门廊里说着风凉话。她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的模样,一袭长发垂下,穿着黑色纱裙,妆容精致,神情倨傲,一副典型的豪门美妇形象。
不敢劳烦你叫少爷,我怕折寿。钟思陌摆开大哥意图阻止的手,边回呛边走进门。
你
够了吉利日子吵什么吵,像话吗周浅禾还想争论,一道成熟威严的声音却喝住了她。
陈祎坐在起居室上位的沙发上,看着走进来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微微点头,来了
来了。钟思陌同样回以简洁的两个字,没有一点继续交谈的欲望。陈祎见状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来,看看我们音音小仙女,今天打扮的真漂亮。陈思卓见状赶忙打圆场,把今天这场生日宴的主人公拉了出来。
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皮肤苍白,五官精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扑闪着,像蹁跹飞舞的蝴蝶。她半藏在陈思卓背后一步步走过来,最后停在离钟思陌一米远的地方,怯生生地做了个问好的手势。
这位漂亮精致的像小仙女一样的小姑娘,是一个天生的哑巴。
钟思陌再和家里不对付也不会和小孩子计较,陈祎和周浅禾看到小女儿也收了脾气,之前那股剑拔弩张的氛围终于缓和了些。陈思卓赶忙安排佣人摆桌上菜,把这群人聚集到了餐桌上。
佣人按部就班地上菜,撤菜,上蛋糕,点蜡烛。几个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一言不发地进食,好好的孩子的生日宴会生生弄成了这副办丧事的样子。终于,吃了个半饱后,陈祎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钟思陌见状紧了紧拳头,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阿陌,你阿姨有件事想和你说。陈祎示意周浅禾开口。
嗯钟思陌有些意外地看向周浅禾,打算看看她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样。
周浅禾的嘴唇动了几下,看样子大概是实在叫不出阿陌两个字,索性放弃称呼,直接支使。
你知道京圈的周家吗,靠建材生意起家的那个。我和他家太太比较熟,经常约出去玩玩。
周浅禾用一口贵妇腔调说道。
当然知道,周初之的靠山背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钟思陌早就调查清楚了这些,不过他没有说什么,继续听周浅禾要怎么样。
今天下午周太太和我打电话讲,说你惹了人家的小少爷啊。周浅禾说到这里轻蔑地瞥了眼钟思陌,像在看一只登不上大堂的土狗。钟思陌却回以她无懈可击的得体微笑,不给对方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
周浅禾被无声地噎了一下,不再装腔作势,快速说道,好在周太太不和你多计较,我帮你答应了,只要你好好和人家小少爷把话讲清楚,该拍的电影拍了。周氏就当这事不存在,过几个月可以和我们合作一笔生意。
第27章深夜电话
饶是钟思陌早就对周浅禾的颠倒黑白,目中无人的习性了解深刻,还是直接被她气笑了。
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你以为你是谁,哪里来的脸管我的事
阿陌陈思卓大惊,想拦住钟思陌,却根本是无用功,因为周浅禾已经闻言愤怒地跳了起来,钟思陌想,她或许等的就是这一刻。
周浅禾的目的无非是激怒钟思陌以挑起他和陈家的矛盾,阻止陈祎将家产传给他的想法罢了。可惜她不知道的是,陈家的东西,钟思陌压根就没想要过。
我是谁我是陈家的主母你有本事就不要进陈家的门
我姓钟,而且也不是我想来的。这些话你去和叫我来的人说吧。钟思陌抿了口红酒,觉得不合口味又放下,毫不留情地戳了周浅禾的痛脚。
陈祎年过半百,过了激进探索的年纪,已经开始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了。因为骨子里带着的大男子主义,陈祎不可能把大部分家产交给女儿陈思音,何况音音还是个天生残疾的哑巴。比陈祎小了十几岁的周浅禾对此十分焦虑,她怕等陈祎百年后自己过不上现在这样的生活。
若是陈思卓继承家业还好,周浅禾看着他长了十几年,性子也中庸可以拿捏,不怕日后过不了好日子。可一手打拼下偌大家业的陈祎却似乎看不上自己豆腐包一样的大儿子,这两年反而和与她结怨最深的二儿子钟思陌频繁接触,这怎能不让周浅禾又惊又怒。
阿陌,怎么和你阿姨说话呢陈祎显然没料到妻子会这么说话,见二人有吵起来的趋势才终于开口。
可惜,他的话在钟思陌耳中也没什么用处,我怎么说话你要不先问问她在贵妇圈里四处散布我是私生子的传闻是什么意思
你胡说我没有周浅禾察觉到陈祎审视的目光,梗着脖子说道。
是啊,你没有直说,你只是好手段地散布些模棱两可的消息,然后引导别人往你期望的方向想罢了,钟思陌说道这里轻蔑一笑,和我耍心机玩舆论引导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陈祎闻言狐疑地看向妻子,他知道钟思陌的性格绝不屑于说谎,难免带上了怒意。
家丑不外扬,女人不参事,儿子再生有本事就是亲的陈祎有着极为矛盾的典型中国封建大家长式思维,周浅禾无疑触犯了全部。
浅禾,你把事情说清楚。陈祎直接用了毫不客气的命令语气。
说清楚说什么周浅禾闻言却一下子咯咯笑起来,陈祎你别忘了你有今天当年还是靠我家里你凭什么凶我,嗯我就说钟思陌这只白眼狼崽子有娘生没娘养,你能拿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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