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澄怔愣,“什么?”
小厮抓抓脑袋,站起身朝着屋里看,“昨夜不是您把公子接走了么?我守到睡着都没见你们回来。”
话音未落就看陶澄转身跑去推开门,小厮回过味来,睡意呼啦一下子退去,满面惊恐,紧接着就见陶澄黑沉着一张脸返回,“昨天一整天我都未来过,轻陌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哆哆嗦嗦的跌坐在石凳上,杜六努力回忆,“天色刚黑,约摸将到戌时,我去买个石花粉的空档,回来就不见人了。”
陶澄强迫自己冷静,“再想想,昨日他有没有说过要去什么地方?”
“没有。”小厮连连摇头,急的掉眼泪,“公子一直待在院里,只说等着今日去私塾看望先生。”说罢低声痛骂自己,“我怎么就睡得这么死,我怎么就睡得...”
陡然一惊,小厮伸手欲抓陶澄,两只手悬在半空,“大公子,我...我回来时,路上遇见两个浣衣院的小厮,面生的很,说是新来的摸不着路,我跟他们指了方向后,其中一个说答谢我,给我了一个小香包,我闻着挺香,便收了...”
一只半个巴掌大的香包,小厮胡乱从腰带里摸出来,这回连呼吸都不敢,远远的扔到石桌另一边去,“大少爷,我,我会不会就是...我不应当睡得这么死的...”
陶澄手抵住额头,被小厮压抑的哭声扰的心脏乱跳,他迁怒道,“认不认识我的马?”
小厮答,“认得。”
陶澄挥手让他下去,“去马厩牵来。”
小厮抹一把眼泪,急吼吼的跑走了。
即使再不想承认,陶澄最先想到的还是乔二奶奶。
陶澈昨晚人自醉,还是他给抗回到床铺里安顿好的,且最先同他交底,若是想要对轻陌下手,不至于拖到现在。
陶老爷虽然也在寻轻陌,可寻的是轻陌乔装打扮的算命先生,难不成是身份被揭穿,再一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一怒之下命人作恶?
一拳捶在石桌上,不管那人是谁,总之都是在陶府里,陶澄咬紧牙,整整一夜过去了,他都不敢仔细去想轻陌会经历些什么,此时又在何处,甚至是生是死,亦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口中苦涩,陶澄一跃而起,飞奔至半路遇见小厮,他动作不停的翻身上马,缰绳勒紧惹出嘶鸣,朝着陶府疾驰而去。
双九正哭着,吃饱了奶水也不消停,被奶娘抱着咿呀的哄了半晌不见收,乔晴心疼,搁下汤匙把双九抱进怀里晃悠,“乖宝贝,都不让娘安生吃饭。”
陶老爷倾身,伸出手去碰双九白陶瓷一般的脸蛋,指尖被圆滚的小手捉住不放,他刚笑开要疼爱两句,就听一声巨响传来,“嘭---”,院门差些震垮,摔在墙上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