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个不长眼的把陶大公子的...的...把陶大公子的人绑了扔到你们军营里来,我们这是来寻人的,不是闹事儿!”
陶澈心里堵得慌,一句话不想说,只站在陶澄身前,绷紧了身体,准备林威若是一言不合进攻的话,第一个冲出去干翻这帮人。
林威沉声道,“只听说他是青楼来的,营里未有一人听闻他是陶公子的人。既然不知,便只当他是个营妓,营妓不服管教,自然要有惩戒。若是知晓他身份,我们定不会如此鲁莽。”
李三欲言,林威又道,“你们不得理,且又打伤了我十个兄弟,如何算?”
李三回头看看陶澈,见他也如陶澄一般黑沉着脸,心里求天求地的救命,不想陶澄在此时开口,他盯着林威,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就像喉咙里堵满了血沫,“给我寻一个军医为他疗伤。军饷、马匹、营帐,你要如何算,就如何算。”
军医是个不太老的老头,和陶老爷差不离年纪,一直到晌午饭过去才将轻陌一身大大小小几乎数不尽的伤口清理完全,涂上药粉,缠好纱布包扎,只有在拔出那一枚木刺时轻陌有微弱挣扎的反应,随即又陷入沉沉昏迷中。
军医叮嘱,“得好好养着,以往生过大病就没用心医治,落的体虚体寒,眼下这一遭得多受点儿罪,良药苦口,要喝上一年半载。”
陶澄沉默着没作声,一瞬不瞬的看着轻陌,从脸蛋到脚尖,处处都缠着白纱布,一身周遭没一处好皮肉。他还穿着沾血的衣衫,脸庞也挂着凝固的血迹,军医拍拍他肩膀,“你也受伤了吧,让我看看。”
陶澄这才摇摇头,哑声道谢,“眼下还要如何?只等他醒来就行了么?”
“容他先睡到傍晚,若是还未醒,就把他唤醒,须得吃些粥米才行。”军医收拾好东西,“我去煎药。”
“劳烦您了。”陶澄并未起身相送,由陶澈送到帐口,李三捧着碗水送到陶澄手边,“喝两口,你听听你的声儿。”
陶澄接过,含住一口后将碗递还给李三,他坐到床头去半拥起轻陌,唇对着唇小心的渡过去一些,一口水耐心而缓慢的用了好些功夫才喂完。
李三和陶澈互相看看,有些尴尬,更多是难受,李三问,“你们知道是谁干的这缺德事儿么?不就是断袖么,怎么非得要棒打鸳鸯呢?”
营帐里尽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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