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回了身,望向白灼,俨然道:“那我便以命相抵,那怕与你们同归于尽。”
听毕,白灼身子一颤,呆立住。
“凭什么……”黑虎更是炸了,气愤着刚想回驳游荡,被白灼封了嘴。
白灼宽慰了一句黑虎道:“凭我是四象之一。”
一声震撼,黑虎双爪埋住面颊,身子颤动,控制着不让自己去想去愤怒。
白灼点着头望向游荡,与他道:“你比阮颜尽责的多,他不配做满饶使徒。”
提到阮颜,游荡有些晃神,随意点了头,转口嘱咐道:“诸事小心,若有旁的事飞鸽传书回满饶。”
白灼点头应下。
游荡脑中还回荡着阮颜二字,懵愣的拐进了路口。
虽未见过阮颜,可他的名讳着实震动满饶一族。
全族人视他为敌忾,游荡也自小被告诫,不要像阮颜那般祸害人间。游荡也恨着阮颜,毕竟他害的是天下苍生的命,可又不得不心生佩服,阮颜的控兽术天下难比,只可惜了,被锦素溪蒙蔽双目,害了天下毁了自己。
林间隐蔽处。
三道将两人的话尽收耳蜗,越听面色越青,怀抱着的五迷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小手将三道的领口揪成一团,三道也未察觉,两人就这样僵在原地,仿佛与树木融为一体。
等游荡走出许久,三道才平复了些,依旧俨着脸带着五迷离了去。
“呵,他不配做满饶使徒!”路上,三道脑中反复回荡着白灼的那句,终得忍不住噗笑出声。
五迷蜷在三道怀中,静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重复,如利剑般敲击着自己的心。
又不敢说旁的,五迷已然引起了三道的怀疑,这会儿就沉默着吧。
别看三道年岁大了,与自己较起真儿来还不含糊,疯癫了一路。
等见了出口,见了早在外头等候的几人,三道才收敛住。
五迷轻叹一口气,终于挨过了三道这阵烦燥。
双手紧合,五迷似是安慰三道,又似是在寻求安慰。
三道双手木僵的抱着五迷,面无表情,安静到了极致。
三道越是这样,五迷越是心慌。
玉玺快要寻齐,三道的神经越发紧绷,五迷仿佛觉得那一根铉快要断了。
满饶使徒又何曾不心系天下,不过是误入情场,被蒙蔽双目罢了。
这一切都怪那个被世人敬仰的先皇锦素溪,骗了世人,骗了阮颜,更骗了自己。
头枕在三道身前,五迷无比珍惜着与三道的每时每刻。
三道不觉得什么,这些年疯魔习惯了。
这些年来挤压的一切,让他这个还不过半百的人双鬓染了白霜,逼自己成了燃成了枯灯,半脚踏进了棺椁。
这身旁有了五迷在,三道才真切的觉得有了丝活着的味道,又逼得自己向那坟冢后退了一步。
一老一小出了深林,天色更加白晰,远远的便瞧见几人将游荡围了起来。
游荡双手抱立胸前,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