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又道,“陈申尚且不能定罪,如何能定侍郎之罪?”
“可......”
“刑部一个告病一个禁足,都躲朕怕朕,息卿也要推了朕的差事?”
“臣不敢!”
“你告诉朕,陈申当不当抓?”
“当。陈申是否出言侮辱圣上,周鑫一人可以说谎,西郊数人定不会皆都诬陷于他,此事一问便知......再者,”息延一顿,“再者,陈申当日在街上抓走琅邪,倘若为真,依照律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樊帝朝后微微一靠,“好,抓陈申。咳咳......赵庄,别乱用刑,要三司会审。”
“臣遵旨!”
“皇上,那周鑫......”
“周鑫升斗小民,胆小惜命,不值此时大动干戈。”
“是!”
皇帝闭上眼,手指敲那金椅,再开口,已不再问公事,“息延,琅邪的字,抄得如何了?”
“臣前几日去,抄了两遍有余。”
“你告诉他,倘若期限内不得抄完,便再禁两月,何时能抄完,何时再出。”
“是。”
皇帝拂了拂手,几人忙退出外头。
至于那西郊如何处之,到底未说。
刚出得门外,便听背后房间里,一阵连环的咳嗽,那尖气的嗓子喊道,“万岁爷,喝了药,去躺躺罢......”
那咳嗽不肯消停,几人没得令不敢进也不敢走,都守在门外,听皇帝连续地咳嗽,好半响才说出句连续的话来,“......办你们的事去。”
“臣等告退。”
此时夕阳正无限好,只是已近黄昏。樊帝喝了药,终于缓了咳,桂珺大着胆子又劝,“万岁,便去歇息歇息罢,为这腌臜话气坏了龙体,怎地了得?”
樊帝置若罔闻,又拿起那折子,反复阅了两遍,眼看夜幕降临,宫人抬来的膳也不用,吩咐道,“去把太子叫来。”
这边召樊勤进宫,那边息延几人早已各自行动,去那平康拿人。
天启建朝至今六年,已然有杨擎开国之势,太平盛世,官民和谐,鲜少如今日般有大队佩刀官兵骑马往人群里闯,人人都觉好奇,自动让开两路挤着看,以为又有什么公主使者要来。
眼见那队官兵朝着平康而去,众人愈加兴奋,那些闲来无事的,更是撵着追着去看:不知青.楼汇聚的地方出了什么事?莫不是有什么争风吃醋杀了人?
进不得平康街里头,已被围圈的官兵堵了去路。
为首的赵庄带了一队人直如召香阁,楼上楼下,里间外间,雅间后厨......任他姑娘咿呀乱叫,客人衣不蔽体,下人惊慌失措,只板着脸,好似此间个个都是人犯。
如此闹个鸡飞狗跳,却只得各处下属报了一声,“大人,无人!”
赵庄怒转那召香阁的老板,“此人窝藏朝廷钦犯,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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