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能细想,不过是庸人自扰。
除夕佳夜,剑宗弟子有家的早早回了家去,无家可归的便凑做一堆,生火做饭,把酒言欢。莫说藏书阁空无一人,四下更是寂静无声。
半绿枝条于夜风中瑟瑟拂动,我磨磨蹭蹭回了房,伸手关上雕花窗,忽地发觉窗台上的净瓶似乎挪换了方向。
那净瓶上的花纹细致错落,乍一看纹理对称,唯有底部的缠枝多了一截,是为分辨瓶身的细微不同。常人不细看是不会察觉到差别,可我日日用它浇水,原先瓶底上的缠枝正对着铜镜,如今却是朝着门外了。
房门是阖着的,冬夜里的冷气就这么从罅隙里钻了进来,轰地一声教我清醒了。
有人趁着除夕夜,偷偷溜进了我房里。
第34章宝相经(八)
194.
他娘的!
剑宗居然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人!
一应摆设与我出门前别无二致,若不是窗子上掉了个的净瓶,我多半是要蒙在鼓里。
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别说我这儿原本就没多少银两,钱袋子束得齐整,连枚铜钱都没少。
我想了又想,还是没想明白。
合着这毛贼就是来屋里转悠了一圈,什么东西也没顺走?
得,这是图什么呢。
195.
我多留了个心眼,这几日练剑都提早回去一刻钟。
瞎猫碰着死耗子,还真叫我撞见了偷盗之人。
可惜是个残影。
这回他来不及收拾作案现场,抽屉不曾关拢,半开半合地抻了一截出来。架子上的书册翻了又合,床板下的暗格也有挪动过的痕迹。
一定是个极不了解我的人。
我怎么会将钱财或是重要之物搁在暗格里。
床板压在身下,我一般都是将看过的剑谱和古籍随手往里头一扔,然后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可我看的皆是藏书阁里能找得着的册本,何必跑到我这里来偷寻。
他到底要来偷啥呢?
显然是没找到,不然今日不会又叫我撞上了人。
我坐在暗格上沉思。
衣兜里有半包杏仁糖,一口咬掉一块,我伸手去捻,摸到了另一样东西。
轻薄如纸。
不对,就是张纸。
我低头看了看——
映入眼帘的潦草字迹,宁护法亲启。
哦,原来是闵晋留下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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