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一个独眼的男人。说一定想见您一面。
顾情顿了顿,叫他在正厅等一等,我稍后就去。
好。冬至应下,转身出去了。
顾情抓了几把料,把事先切好的肉丁倒了进去,加上水,咕嘟咕嘟的煮起来。
詹星若呼了一口气。
安全了。我厉不厉害?顾情故意道,笑着看狼狈的詹星若,几分钟前他还被油渐的不知所措。
詹星若说也想试试做饭,顾情就让他去了,想着詹星若包饺子包粽子都是把好手,炒个菜应该也不在话下,可是万万没想到,军师大人只上得了厅堂,下厨房就有些费力了。
顾情路过厨房,要不是知道詹星若在里面,还以为着火了,他走进去的时候辣椒的烟就扑面而来直呛嗓子眼。
詹星若一手把这锅柄不松,另外一只手不知道是翻辣椒还是挡眼睛,反正上上下下折腾个没完。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要有火灾了。
顾情看不下去,走过去接了詹星若的勺。
詹星若没说什么,就是看起来有些泄气,顾情赶紧转移话题,军师怎么突然想吃辣了?在他记忆里,詹星若的口味还是挺清淡的。
我没有詹星若低头,我是想给你做点什么吃的。他低声道。
顾情一笑,把詹星若搂在怀里,脏。詹星若挣扎了一下,但顾情没有放手。
没事。最后放盐,记得收汁。顾情道,我去看看那个人有什么事,回来就尝尝军师的手艺。
嗯。詹星若点点头。
那我去了。
等一下。顾情刚松开手,詹星若又叫他,他抬起头,眼睛看了看顾情,躲闪开,又看了看,又躲闪开。
怎么了?顾情轻声问。
詹星若闭着眼睛,双手捧着顾情的脸,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早,早点回来。
说罢,脸一红。
顾情也凑过去,军师这么主动,晚餐,我就不客气了。音落轻轻回吻了詹星若,詹星若的嘴唇软软的,带着微微的热度。顾情一路走一路回味。
刚到大厅,那独眼的男人一见顾情便即刻站起来。
顾老爷,冒昧前来,实在抱歉。独眼男人道。
没事没事,您且坐。顾情一笑。
这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虽然个子不高但身体很壮实,说话的中气也很足,像是当过兵的。
阁下怎么称呼?顾情问。
鄙人姓黄德。今日前来是想和顾老爷确定一件事,如果此事与老爷无关,那老爷就当我是讲讲故事罢。
顾情皱了皱眉,心里打鼓,还是点了头。
好,您且讲。
我来自月渚,蛮夷京城一战,我受了伤,皇上赏了我地,让我回家去养着。您可能对我没有印象,我当时,就在您带的那只军队里。
顾情一愣,自己猜的没错,这果然是一个当过兵的人。
嗯。顾情只点头应了一下。
我当时,觉得你很像一个人,我以前是和那个人一起打仗的。
顾情皱起眉,谁?
乘风侯。那独眼一字一顿道。
詹星若按照记忆中的步骤,把莱做好,倒出来的一瞬间,无论是他还是锅,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
他看着盘子里黑乎乎的一盘,根本不想下手尝,更别提端出去给顾情吃了。他打算去看看顾情的事情谈完没有,要是时间来得及就再做一次。
詹星若走到厅门后面,没想到顾情与那独眼正沉默着,他的脚步声一下就被顾情听见了。詹星若无意打扰,刚想走,却被顾情叫住了。
军师,等一下。
嗯?詹星若回过头。
失陪一下。顾情对独眼道,起身走到詹星若身边。
军师,我可能没时间吃你给我做的菜了。
嗯?詹星若不解。
我要去一趟月渚,现在就去。
现在?詹星若一望天,已经擦黑。
怎么这么急,发生什么了?
顾情抓住詹星若的手腕,道,我母亲或许还活着。
音落,两人沉默片刻。
能跟我一起去见见她吗?顾情问,就是要折腾你了。
说什么傻话,折腾不折腾,我马上就收拾。詹星若道。
十几分钟之后二人便和独眼黄德一起,离开了顾府,自从打完仗,阿修罗还没有像今天这般疾驰过。只是路途遥远,从西湖到月渚,还要些日子。
顾老爷到了我家,可以稍微歇歇脚再走。地方是有的。在客栈歇息时,黄德道。
多谢老前辈。顾情道。
不敢当,不敢当,顾老爷还是叫我黄德便好,我心里受着舒坦。黄德道,顾情和詹星若互相看了看,顾情道,您别这么说,照顾我母亲这么多年,我理应叫您一声前辈。
黄德抬头看了看顾情,叹了口气。
回到房间,顾情躺在床上长呼了一口气,詹星若倒了杯热水,坐在床边。
起来喝点水吧。
嗯。顾情点点头,我其实有点紧张。顾情道。
看出来了。詹星若点点头,不过,这个黄先生,是什么来历,你清楚吗?就这样跟着来了。
他是我父亲的老部下。
乘风侯的?
嗯。顾情道,他说的那些以前的事,与我记忆里的,基本都吻合。而且素不相识,没什么理由骗我。
就算把你骗去月渚,出了事无争也不会不管你的。詹星若补充道。
啧,就你我二人在这,提他干什么?顾情坐起身,接过热水,整个人贴在了詹星若身上,慵懒的喝着水。
本来就是如此。詹星若道。
顾情一笑,发现詹星若根本没明白他不让提的原因。想想也算了,不能难为詹星若。
但是有一点,我有个疑问。詹星若道。
什么疑问?
当年西北一战,乘风侯的部队,基本都被杀了。除非他不是直系部队,不然不应该活下来。
他是。顾情答,因为他是逃兵。
逃兵?詹星若难免有一点惊讶。
是他自己说的。顾情把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他怎么说?詹星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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