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八重天呐,不怎么骑马的。
那你们坐船吗?
不,我们坐人力车,还有汽车,还有火车什么的,汽车就是
我知道,八重天肯定在云里雾里了,自然不屑于乘坐马车。
好吧,甄子彧也是服了这傻子的想象力。
子彧,你不记得怎么来这里的了吗?一觉醒来就过来了?
那日,我正在欣赏一幅山水画,突然就过来了。
什么样的山水画?
就一幅看上去挺普通的画。甄子彧怕狄敬鸿害怕,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打了一个哈欠,改日有空再给你说,我真的困了。
手还疼吗?
还行。
睡吧。狄敬鸿将甄子彧那个受伤的手轻轻放到自己胸口护着。
甄子彧眯着眼睛,淡淡地笑了,咕哝了一句,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否则,我要被皇上拉去当怪物关起来了。
狄敬鸿咧嘴傻笑,我又不傻,得了个仙人怎么会到处张扬,捂在手里都怕跑了呢。
不是仙人。
好好好,不是仙人,是离仙人最近的小仙人。
随你,我睡了。
好。
你还看着我?去灭灯。
让我再看一会儿,无论如何也看不够,子彧,你们八重天的人都长如此俊朗吗?
甄子彧倏地又睁开眼,审视着狄敬鸿,你想做什么?
吓得狄敬鸿直舔嘴唇,我没想做什么,我就随口问问。
甄子彧翻他一眼,不该问的不要乱问。又闭上眼睛。
狄敬鸿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乖乖道:子彧,我知错了。
甄子彧道:嗯,饶你一次,睡吧。不想起身就不要灭灯了,灯油耗尽自然就灭了。
好。
嘶~你乱摸什么?
怪不得皮肤像水一样滑,原来是八重天来的,嘿嘿,偏偏就让我狄敬鸿给捡着了。
狄敬鸿,你若再敢乱动,我可要动手了。
子彧,你手不疼么?狄敬鸿不肯收爪子。
不~疼。甄子彧咬牙威胁。
不疼?不疼~的话,子彧,我保证不碰你的手。
狄敬鸿,你良心让狗吃了吗?
我竟然得了一个八重天的仙人,我激动。
滚。
子~彧~
滚~甄子彧翻了个身,没翻动。
子~彧~~~那人软磨硬泡有一套。
服了你了。若不缴械投降,他能吭哧到天亮。
隔日。
章豫青自衙门拿文书返回,急匆匆到甄子彧和金久奇房中议事。
几人都注意到甄子彧的伤口,子彧,你手怎么了?
甄子彧道:昨夜那人非要摆弄他的剑,结果,就这样了。
刘博恩看着那伤口都觉得疼,敬鸿,你刚得了这把剑,它还认生呢,暂时还是不要乱动了,这是伤到子彧的手了,万一伤到别处可怎么办?
章豫青沉声道:白银判官管黄金判官的事情做什么?有你说话的份吗?他看了一眼魏洛,魏司天,我不是说你啊,我是说某些不思进取还多管闲事的人。
刘博恩本来握着狄敬鸿的剑在端详,听章豫青如此一说,手触碰到那把剑都觉得烫得慌,还好他跟狄敬鸿一样是个脸皮肉厚的性子,假装无所谓的耸耸肩,道:那我不碰了,也不管了,也不说了,行吧,豫青,你别生气哈?
章豫青搭了搭眼皮,话都没有给刘博恩一句。
狄敬鸿实在是看不过去,豫青,你对博恩好一些。
章豫青听此话,即刻瞪眼。
刘博恩见章豫青要发怒,赶紧劝架,哎~哎~哎,打住,到此为止,大早上别打架。
章豫青和狄敬鸿异口同声道:谁要打架?
刘博恩叹口气,道:好吧,是我错了,没看清楚两位大判官是在说笑。没考上黄金判官,真的是连头都抬不起来,章豫青每日早中晚至少耳提面命三次,自从考试结果公布之后,刘博恩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章豫青也没有给过他几次好脸色。
为这事狄敬鸿找章豫青理论过不止一次,章豫青的话是,你晋级成功了就偷着乐得了,别管旁人的事。狄敬鸿原话送给他,你也偷着乐就行了,别总欺负博恩。章豫青的话是,刘博恩愿意让我欺负,不服气让他从我屋里搬出去。
狄敬鸿自然是不得不服气,那个傻子就算是被骂死也舍不得离开章豫青,皇上不急太监急,狄敬鸿也实在无可奈何。
甄子彧干脆换个话题,问章豫青,道:官府的文书拿来了吧,咱们什么时候去案发现场?
章豫青道:拿来了,即刻动身,先去找仵作看验尸结果,然后再去案发现场。
听到验尸两个字,狄敬鸿整个人又不好了。
脸色煞白,眉头锁得死死的,见旁人看他,却又硬撑着傻笑,验尸哈,验尸好,我最喜欢验尸,最喜欢。
刘博恩道:你在外面等我们。方才狄敬鸿帮他说话,他理应维护狄敬鸿。
章豫青道:哪有探案判官不验尸的道理?在外面等不嫌丢人吗?章豫青声调不高,言语行云流水,但口气极其严肃认真,让人联想不到半点玩笑,他这是还在因为方才的那事奚落狄敬鸿呢。
狄敬鸿必然不能服气啊,扬眉道: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验尸吗?老子是黄金级判官,以后还要做殿堂级判官,总得要过晕尸这一关。
章豫青慢悠悠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别临阵脱逃。
狄敬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谁怕谁是孙子。
章豫青道:你可别给孙子丢人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狄敬鸿实在忍不了,章豫青,你也算是有个黑袍将军的名号,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小肚鸡肠?
狄敬鸿,你说谁小肚鸡肠?当着众人面被如此数落,章豫青也不能忍,瞬间又要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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