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的沙匪从四面一步步包抄过来,在郦觞身后高高举起棍子,而郦觞视若无睹,只把目光从剑上移到古越王清俊的侧脸上,他闭了闭眼,突然开口道:“你放了他。”
铁棍带起风声,毫不留情地击打在郦觞身上,他踉跄一下,却还是稳住了,继续站在原地等着对方回话。
那话里面有示弱的意思,风桐眯了眯眼,很得意道:“什么?我听不见。”
郦觞一字一句道:“放了他,随便你让我做什么。”
“好啊,”风桐登时很猖狂地笑起来,“郦觞将军,只要你现在立刻以死谢罪,我保证古越王陛下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古越王却突然开了口。
他唤他的名字:“郦觞。”
风桐一惊,忙扭头低声道:“王上,他一直在骗您,您可别再被他蒙住了。”
“孤问他几句话。”古越王淡淡道,说完,他向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望着底下狼狈的人。
“上将军,”他开口道,“一直以来,真的是你吗?”
这话没头没尾,可他们俩都懂这是什么意思。
郦觞忽然不敢继续看他,垂下眸子,极轻地点了点头。
“你真的用了逆天之术?用过你自己,和别人的血?”
“……是。”
“你擅用禁术,除了……还有别的目的吗?”
“没有了。”
“今天是最后的日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日阵成,您可重获新生,”沧流插话道,“至于他,多半是要死的。”
古越王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他用贪恋的目光细细描摹过郦觞的每一寸容颜,出神地想象着,这人为了自己,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痛苦。
他之前看那些古籍上说,若想逆天改命,便需得以命换命,换命者需受怨灵噬身之苦,日日夜夜,不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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