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她啐了一口,愤愤道:“什么老地方,谁跟他老地方?”
凛安觉得凤官儿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十分好笑,像佛前莲池里抢不到食吃的锦鲤。面上却不显分毫,只将红绸平铺在案前,淡淡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尊上,凤官儿错了。”凤官儿哭丧着脸,“是黎九渊那个大王八,他藏在我肚子里,跟我进了九重天,还在我肚子里投毒,说要毒死我。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您,这才屈服于他的淫威,帮他送东西来给您。尊上,您罚我吧,无论罚我什么,我都甘愿领受。”
她边说边垂下脑袋,等着最后的审判到来。谁知惩罚没等来,只等来了凛安的两个字:“过来。”
凤官儿依言上前,感觉冰凉两指搭在她额间,探了探,又倏忽收回。
神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如一记炸雷,炸得凤官儿晕头转向:
“他并未下毒,是你贪吃,先前吃错东西,坏了肚子。若我没看错,他方才是给你服了一记火灵丹,将那毒木之力化去了。世间至纯的火灵丹难寻,若调息得当,还能助长你的凤火。回去好好炼化吧。”
“什么?”凤官儿瞠目结舌,“难道我还该感谢他不成?”
见凛安将绸柬放到一边,不再理她,凤官儿有点心急,又道:“尊上,你真的要去赴约吗?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你既吃了人家的礼,我总得回礼才是。”凛安又从小山堆中拿起一本奏章,上下扫过几眼,忽然问:“你觉得昭崖如何?”
“很好啊。这是打算给昭崖做的?”凤官儿十分体贴,“尊上这么忙,何苦自己劳心劳力,不如告诉我,我去跟他说。”
“是太子遥华下界镇妖一事。”凛安搁下笔,“狐王已被斩杀,只需再遣仙官去凡界和地府复核一遍,确定狐王身死,功德簿一笔勾销,就能彻底了结,封入卷库中。此事不难,正适合练手,你让昭崖准备一下,去办吧。”
“是。”凤官儿欢天喜地,立刻跑掉了。
离渊下了九重天后,头一件事,自然是兴冲冲地去瀛洲寻九赭。谁知到了龙宫,守门的虾兵蟹将却不放行,说九殿下给龙王关了禁闭,谁都不让见,还特别指明,一定不能让离渊见。
离渊暗道这小虾兵真是实诚,当着自己的面就说龙王不喜欢他跟九赭来往,也不怕得罪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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