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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朕为你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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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当然知道她比自己大,所以当初那声‘夏姐姐’亦是喊得她莫名其妙又喜感。

这会儿好似得了一个知心人,她便顽皮的与之打趣起来。

穿戴好,她移出屏风,边说“你倒是说话啊?喊我‘姐姐’可是委”

人方是走出,便于立在外面那男子四目对撞在一起,无忧霎时愣僵,连请安都忘记了。

而素莹,也早已因来人,恭敬的跪在了一旁,头压得低低的,大气不敢喘。

方才那股势要出气的狠劲,消失殆尽。

北堂烈身着炫黑色蟒袍,身上斜搭着墨黑色的狐裘,腰间佩戴一柄做工精致的狭长宝剑,长发不羁的散束,浑身散发着刚烈魅惑的气息。

这装扮,无忧从未见过,就好像过往听的那些江湖事迹中,笑看风云的隐世剑客。

他眸色深邃,沉若幽潭,被他望一眼,便轻易被摄魂夺魄,迷失心智

半响,无忧才反映过来,交叠了双手,欲屈膝行礼。

男子却先她一步,探出大掌,挟住她的脸颊。

那力道不重,但足以让女子顺从。

他捏着她,左右轻微辗转,仿是在细细端详。

无忧这才想起被沈芸璃掌掴的事,当时已经痛得她晕头转向,定是留下掌印了。

她垂目平视跟前的男子,那张隽邪的脸容平静如寂,看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如此,他看了她会儿,不松手,只问“她可是打痛你了?”

低沉的话音,与他的俊庞一样,令人无法从中探知任何信息。

无忧又是一愣,不知如何作答,跪又跪不下去,只好略低下头,覆下纤长的眼睫,以示顺从。

“回禀皇上,昭仪娘娘乃是主子,主子教训奴才”

“朕不是要听你说这些。”

不等她说完,北堂烈就清淡的打断,他剑眉微微挑起,再对她道“把你方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方才的话?

无忧眸中渗出一丝不解,蹊跷的抬眸询问。

他看出来了,便很有耐心的提醒她道“朕还未来时,你是如何说的?”

好了

女子总算领悟他的用意。

再为难也好,素莹说得对,如今身份本就低微,万岁为你出头,你不要,明日命就丢了。

屏息了一口气,她把之前的话机械的重复

“奴婢与素莹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若沈昭仪一再相逼,要我们的命,那就要先过问皇上。”

她心里又在叹息了。

夏无忧啊夏无忧,你怎活得如此?

言毕,就见北堂烈那潭深眸中,似有正中他怀的笑意浮出。

“好。”他沉声,只对她一人说“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你说,沈芸璃欺了朕的人,朕应该如何?”

她怎又成了他的人呢?

无忧苦恼得无法言语,不该是沈芸璃是他的人么?

“奴婢不知道”

这分明是他在借机戏弄自己了。

“你不知道。”北堂烈最烦听她说那三个字。

可是今日,是她受了委屈,他要讨回来,所以他且不去计较。

转而,他移动了视线,望向跪在地上的素莹,淡声问她“那你说,朕身边的人被一个小小的昭仪打了,朕要如何?”

素莹多精乖的人!

立刻就反映过来北堂烈的用意,跪着便爬过去求道“还请皇上做主,为奴婢讨回公道!”

“好”男子又再沉声,故意拖长的话音中,尽是耐人寻味的琢磨,和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狂气弥漫的俊颜上,邪魅的气息已是肆意流转,不经意间透出丝丝嗜血。

他一手扯下系在腰间的碧玉令牌,扔给素莹,冷森的问“朕许你夜军精甲侍卫二人,你带着他们去璃汐宫,那个女人是如何打你们,你就如何打回来,你,可敢?”

此番话一出,但见跪在地上的素莹也是不可思议的颤了下。

夜军乃当朝皇帝亲自统领的精锐,直接听命于圣驾,更凌驾在任何军队之上。

自有北堂皇族,此特殊的暗人便为皇家效力。

在朝炎,有关夜军的传说,多伴着血腥死亡,更是皇权不可逾越的象征之一!

北堂烈竟让素莹带两人去璃汐宫,还是去打沈芸璃,她自然是被骇得一时无法言语。

“皇上”

无忧不自觉出声,心里莫名忐忑了起来,不知是和素莹一样被惊动了,还是因他这出乎意料的命令。

北堂烈始终睨视着她,黑眸含笑,似乎对她的反映感到相当满意。

“你,可敢?”

不理会女子神色间的骤然变化,他重复问跪在地上的人。

素莹总算回过神来,她性子本就火爆,况且此事因她而起,如今有皇上做主,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双手拾起那玉牌,她恭敬朝北堂烈一拜“奴婢领旨!”

“很好,去吧。”

素莹底气十足的退出偏厅,只剩下那两人沉默以对。

无忧自缄默的望了跟前的男子一会儿,他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叫人好生无奈。

“你不愿意领朕的情?”

从她不觉拧起的眉间,那些许情绪,他都看得分毫不漏。

话说开了来,无忧亦是无力和他抵触,索性随心回答“不想领也领了,我能如何?”

他不是说,在这里,他就是她的一切么?

她能如何?

北堂烈不怒,反倒因她难得没有掩饰,说了心底的话,而为之感到一丝愉悦。

末了,他语气依旧强硬“你知道就好,无忧,你不能和朕做对。”

与之相等的,若谁欺了她,他定会替她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何苦呢”女子脸上泛起阴云,稠密得难以消散“不管你做什么,已经改变不了任何。”

事实,便是他想要如何,就可随心而欲的如何。

她能做的,仅是对他服从。

“你想少欠朕一些?”如此就可以离他远一些?

无忧轻抬眼眸,失神的望他,问“我欠你吗?“

回应她的是北堂烈更加迷惑的表情。

“我不知道。”

连他也不知道了。

他们之间,还剩下些什么

唯独他明白的是,在她拼命想要拉开那距离时,他亦是竭尽所能的靠近。

沉默了良久,男子忽而似有轻叹,仿如妥协,再听他道“若你真想无亏无欠,就帮朕一个忙。”

事到如今,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也罢了。

“请皇上直言。”

“陪朕演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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