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上,给我提供帮助和线索的人并不多,当我们被困在仪山,指引我们到江川,顺带以灵官的身份给我们名册的你,算一个。”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叶酌隔着一层云雾同云中人对视,其间似有暗潮涌动。
“很好。”那人拍手:“性格上的推断说的不错,不过,你一点证据也没用吗?”
“有。”叶酌语速飞快:“你还记得你说你邻居的孩子长舟渡月阴谋的受害者,你看不下去救了他,为了避免他再被迫害,把他藏在一座仪山娘娘庙中,而我们在庙中住了一晚上吗?”
“我之所以会赶到仪山,就是有人把仪山娘娘庙中的雕塑换成了崇宁仙君的,其后还有人间无数的碎片,我们住的那座古庙,也被替换了正殿的雕像,而且胎色较新,是一个新修的塑像。”
“不错,所以呢?”
“江川那么大,佛寺尼姑庵应有尽有,藏一个孩子多容易,你说你要带着孩子避开长舟渡月,但是这座庙,却有长舟渡月的弟子调换雕塑的痕迹,那你怎么敢把孩子藏在那里?岂不是自寻死路?”
云中传来三声脆响。
啪,啪,啪。
那人鼓着掌:“说的很对,这是我疏忽,那么第二个呢?”
叶酌一时没有说话。
他表面成竹在胸,其实手心冷汗涔涔,后背也是一层浇着一层,衣料全部粘腻在皮肤上。
这第二个人选,他确实并不知情。
“好。”云中人做了个提拉的动作,将挣扎的简青抛的更高:“那这个孩子——”
“等等!”电光火石之间,叶酌的脑海忽然划过他刚刚说的一句话:“所以你这种人,肯屈尊降贵,亲自加入局中,不可能是为了设局……”
除了设局,除了愚弄,唯一一个剩下的选项……
叶酌睁开眼:“东海瀛洲宫,我第一次在梦境中,见到的那个男孩。”
这一次,云中人足足停顿了十息,才含笑着哦了一句,:“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你怎么才到他身上去的?”
叶酌道:“除了设局,除了愚弄,唯一让你加入的理由,就是我们的行动轨迹偏离了你的预期。”
“而从我入下泉宫,在白狱结识温行,所有的一切环环相扣,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唯一一次例外,就是我心血来潮,想把我铸的剑给我的徒弟,不远万里跑到东海瀛洲宫,甚至找了百慕灵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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