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可怕的鬼,林梓记得格外清楚。
没事了,没事了,你快些回去,用艾草洗个澡去去晦气。
更夫声音都是软的,好好
又把更夫送回去,林梓实在困得不行,一心只想回去睡觉,然而路过钱老爷宅子前,一股浓郁的,甚至带着腥臭的血腥气息瞬间将他惊醒。
他看向何槐,何槐点了下头,拉着他翻身越过外墙。
血腥味更重了,那股臭味真的难闻!有种人死了放家里臭得发霉的感觉。林梓忍着恶心,缓缓向前走去,何槐突然揽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包在怀里,然后示意他看斜拐的墙角下阴影的地方。
那地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周围静得可怕,林梓突然听到了咀嚼声。
像是野兽在撕开肉,然后满足地吞下去的的那种声音。
林梓毛骨悚然起来,何槐伸手摸了摸他后脖颈以示安慰,然后从他怀里摸出个火折子来。
点起火折子狠狠往那个方向扔过去,火苗被风吹得极高,带起的亮光让眼前的一切清清楚楚呈现于眼前。
一个长得人形的怪物在撕咬一个人的肚子,那人已经死了,肚子里的东西血淋淋流出来,而人形怪物遇到火焰惊恐地叫出声来,那声音像是被火烫了的喉咙又被人掐出来似的尖吼。
火焰迅速怕满怪物身体,何槐又从林梓身上翻出一小瓶黑狗血撒上去,火势越来越大,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恶臭味。
简直就是视觉和听觉的双重折磨,林梓推开林梓,忍不住把中午饭给吐出来,吐到最后开始呕酸水。
何槐给他拍后背,你没事吧?
林梓捂着肚子虚弱地摆了摆手。
很快,火焰燃尽,地上剩一把黑骨。
难闻的腥臭味弥漫整个钱府,很快把下人和钱老爷钱夫人惊醒并招了过了。
不过他家下人也太少了,就一个管家,两个婢女,两个下人,年纪都很大。
林梓突然想起那日在酒楼里隐隐约约听有人说钱府里的下人回家了就出事,也不知道怎么了,家人一摸肚子,里面居然全是空的!
但钱老爷钱多,几下就打点好了,只是除了原先的老仆人,没人敢在他家做工了。
这这怎么回事?钱老爷慌慌张张地说。
有个大胆的下人把火把往角落照了照,角落里,张记双眼惊恐往天,肚子空了一半,血染得全身都是!
钱夫人捂着脸哭泣出声。
林梓走上前,问,连你们都被惊动了呀?那你的女儿呢?
钱夫人怨毒地瞪着他,
其实真正的钱小姐去年年初就死了,这一年多以来都是画皮鬼假扮的。
钱夫人发现开始发现女儿不对劲是在年初,她女而房里的一个婢女突然要求辞退她回家,甚至不要工钱。钱夫人觉得很奇怪,她女儿性子温和而端庄,对她也很好,她们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钱夫人便去女儿房间看看,一进门她就闻到很浓郁的血腥味,但她女儿却不见了,她在房间里等到半夜,女儿才回来。
她身上有股腥臭味儿。
她没在意,便让女儿多洗澡。
第二天,婢女的家人闹上门,昨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姑娘,身上的皮被扒得七零八落,肚子也不知被什么掏空了。
钱夫人吓得差点晕厥过去。
但是一路上都有人能证明婢女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该关钱府的事儿,那户人家还有个儿子缺钱娶媳妇儿,钱老爷便砸钱把这事儿私了。
然而过了一天,一个跑腿小厮也要回去,钱夫人以为他怕,安慰了几句无果后只得让他走,谁知道第二个回去了的人后果也是这样。
皮被剥开挂身上,肚子被吃空了。
这下不得了,家里人心惶惶,都说这家里古怪,纷纷离去,只剩下几个至幼便在钱府党奴才,离开也是死路一条的老奴仆。
怕再出事,钱夫人赶紧请道士过来看看,道士直指钱小姐房间。
那里有鬼怪作祟!
画皮鬼相当聪明,它吃了那些仆人,却伪装成他们的样子离开钱府,减少他人对钱府的猜疑或者说,是对它的猜疑。
面对哭得不成样子的钱夫人它狡猾地辩解,说自己就是钱小姐,可怜巴巴地对着钱夫人哭。
钱夫人就她一个女儿,拿受得了这个,让道士把它困房间里,不许它再外出害人,也不许别人接近它。
好久没有人肉吃的画皮鬼又想了个主意,它说自己年纪到了要嫁人,但不想离开爹娘,想找个能入赘的。
它温顺的模样打动了钱夫人,钱夫人便同意了。
借着新婚,它哄得新郎把道士设的阵法给破坏掉,然后把他吃了。
事后又跟钱夫人哭,说它好饿,必须三个月吃一次人肉要不然就会饿死
钱夫人便默许了一般,在三个月后为它找了一个流浪汉收拾干净送进它房间。
它在新婚之夜吃空了流浪汉的肚子,并裹上他的皮将剩余的尸身送到乱葬岗。
它装得太好了,即使阵法被撤了它也乖乖待房间里,有时钱夫人还过来看它,给它讲讲外面的事,它也还会跟钱夫人撒个娇。
看着好像是关系多么好的母女一样。
只是这次它太饿了,张记这家伙又在它房前晃来晃去,它一个没忍住,连钱小姐的皮都没穿,用真身便把人摁墙角给吃了。
这人坏得可怕,吃起来味道也不错。
可是何槐和林梓这时候过来了。
钱夫人抱着黑骨哭得泣不成声,女儿啊都怪娘没有保护好你
林梓忍不住皱眉,你想清楚了,你女儿可不是它!而是被它害死了!
鬼怪对人多有迷惑,若是清醒中的钱夫人,早该在知道它杀了自己女儿后往它身上泼一盆黑狗血,再扔火折子的。
钱老爷拉住她,把黑骨扔地上,泪眼婆娑地说都怪自己平日里太忙,这么久了,连自己女儿被调包了都不知道
林梓要求去钱小姐闺房看看,钱老爷同意了。
钱小姐的闺房一股子腥臭味,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角落里堆了不少鸟毛、猫毛和狗毛鼠毛,想必是它肚子饿了便把附近的小动物抓来吃掉了。
而闺房侧面的大床上,一张美人皮展开铺在上面。
那是用最好画笔也描绘不出来的美人脸,细柳眉,杏核眼,出落得真如水上芙蓉,再加上些许淡妆,看上去清丽但又有点妩媚。
钱夫人跌跌撞撞靠前,盯着美人皮捂着头尖叫着昏了过去,钱老爷根本没这个勇气迈进去。
而张记的尸体被晾一边,无人问津。
林梓把外套脱了盖尸体上,林梓打了个哈欠,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呵,这话说得可真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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