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燥热地厉害,在太阳底下走一遭便会晒掉一层皮,呆在屋里又闷得慌,蚊子越来越多,一天下来,林梓身上愣是被叮了十多个包,身上抓了一道道红痕,何槐看得愁眉苦脸,赶紧找了些药膏给他敷上,又摘了些薄荷叶捣碎,将薄荷汁水滴在他的洗澡水里,这才好了些。
不过也不尽是坏事,起码瓜果特别甜,白天放井水里吊着,到了傍晚取出来切开,吃起来清凉甜蜜。
林梓最喜欢沙瓤的西瓜,软绵绵的,瓜籽也很好挑,黑溜溜的西瓜籽,好像埋土里用不了多久就会冒出胖乎乎的小芽似的。
何槐在树下阴凉地方刨了好多个小坑,把林梓吐出来的西瓜籽全部埋进去,又浇了浇水,林梓和疫鬼蹲他身边看着,但是没过一会儿他俩又被路边的蚂蚁吸引了注意。
这里的日子如此安逸,何槐没有再说离开,任他俩住下来,甚至还想到今年要不要就在这里过年,到时候还可以把小才接过来玩几天。
我们该回去啦!这话是林梓说的,他最近吃多了凉食,肚子疼了好几天,干瘦的脸颊透着不正常的蜡黄色。
何槐心里正后悔不该给他吃太多凉食,一边给他擦手,一边心不在焉地问,回去做什么?这里不好玩儿么?
林梓闷声说,还有半个月就到七月半。
何槐恍然大悟,鬼门关大开嘛,你要回去祭祖么?
林梓看了他一眼,声音越来越小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家人亲戚是谁,祭祖都找不到人呢主要是你,你不祭拜何家么
何槐一拍脑门,懊恼地说,对呀!你看我糊涂了,居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走走走,咱们是该回去了。
回到家已是十一天以后了,离家挺久的,屋子都铺满了一层灰,疫鬼不怕死地往上面吹了一口气,弄得站对面的林梓一身灰。
何槐一脚把疫鬼踹出去,你给我在外面老实呆着,等我俩收拾完了再进来。
屋里一个脏兮兮的林梓无辜地看着他,我不会收拾。
没事没事,我会就行了。
何槐给他找了件干净衣服换洗,他在洗澡的时候,何槐把桌子椅子擦得干干净净。
待他出来后让他坐椅子上休息,何槐转身收拾屋子其他地方,弄完后不忘抱怨一句,可累死我了,说好让你们帮忙,怎么就我一个人忙啊?
林梓啃着紫红色的大李子,不忘给他递一个过去,辛苦了,犒劳你的。
何槐瘪嘴坐过去,一口半个李子没了,但也把他自己酸到了,仔细一看,还有半面是青的呢!
再看这家伙笑得前俯后仰,顿时意识到这家伙居然在坑自己,何槐恶从胆边生,抓住他的手,嗷呜一口把他手里的李子给咬住了。
这可着实把林梓吓一跳,他的唇触碰指尖的感觉竟如此温热
林梓猛地把手抽回来,低着头,耳根都红了,把身边的几颗李子塞何槐手里。
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诶?何槐看着他急冲冲离去的背影一脸懵逼,自己这不是把什么都收拾好了嘛,又不让他干活,跑这么快是做什么?
林梓回到屋子,摸了摸耳朵,还是很烫,这时候就该画一百张符箓冷静一下他走进书房,胸口突然一阵闷疼,眼前黑光点点,他扶着桌子慢慢坐在地上喘了好几口气,半晌才会过神来。
林梓松了口气,但是一阵阵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并有越来越近的趋势,他不得不扶着桌子坐到椅子上,随手翻来桌上的书。
书上俩小人脱光衣服在打架,旁边的配诗不堪入目。
林梓:
原来将军还好这口?
这是何槐正好进来了,见到他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回房休息呢,可是没瞧见你的人儿,便过来瞧了瞧怎么,你看什么呢?
林梓把书啪地合上了,不好意思啊将军,我只是顺手打开了,并未阅览。
何槐毫不在意,没事没事,你看吧。
这家伙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感到羞愧么?
这个不是我该看的东西。
何槐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你不该看的东西?不过一些格斗技巧罢了,还得分人看?
林梓特别想掐着他脖子问他是不是故意的,哪有被发现了禁书还敢堂而皇之跟别人分享的?
这时何槐一拍脑门,不对,我不该让你看这个!太有伤风化了!
林梓点头称是,并且建议道,你还是把这些书烧了。
也没这个必要吧。何槐把书拿过来,仔细揣摩,其实你看,他们俩个打斗的动作还是挺有意思的,不穿衣服可能只是为了更好看清动作罢了。
林梓:
你是个傻子吧?
怕这种乌龙事件再发生,林梓想方设法把他的书给烧了,不过好在何槐如今不是将军,只沉溺在种菜养鱼之中,对这类打斗书籍不感兴趣,也没发现林梓做了什么手脚。
天气越来越热,林梓睡了好几天,就这样还成天昏昏沉沉的,何槐嘲笑他它懒,最好多出去走走。
在屋里憋了好几天的疫鬼第一个表示支持,他在这鬼地方呆了好长时间,周围没有人,成天就看到他俩自己玩自己的。
他也是有想法的,里这里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有个城,里面的人非常多,若这个时候他过去了
林梓正好从他身边路过,瞧见他笑得诡异,认真地说,我建议你不要有大胆的想法。
疫鬼:
七月初的时候下了场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也不见停,天色昏昏沉沉的,乌云中时不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何槐看着直发愁,他俩的衣服还没有干,这又是下雨又是打雷的,摸着比之前还要潮湿。
林梓看着昏昏沉沉的的天色忧心忡忡,若是这雨还不停,待城河水涨起来,定会淹没附近百姓的家,
疫鬼不太理解他为何要为此事愁心,那不是挺好的吗,到时候肯定会死不少人,生出不少恶鬼来,你们门派又可以接到不少生意了。
怎可以这么说呢林梓声音有些责备之意,降魔驱鬼只不过是为了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你这麽理解到有些本末倒置了。
这种工作跟医师是差不多的,只有救死扶伤的意思罢了。
疫鬼可不管这个,他冷哼一声,嘲讽道,反正这种事你们心里最清楚,嘴上说着好看,心里还不知道想着什么呢。
林梓不跟他吵,苦笑道,反正我说什麽你也不想信,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连狡辩都不肯了!
他气冲冲地跑开了,林梓一头雾水,这家伙怎么了非要一大清早跟他抬杠
何槐带着一包糖角过来了,跟林梓说,你别理他,可能上快到七月半了,那家伙的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坏,来,尝尝这个,可甜了!
林梓张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外面是细细的白砂糖,中间的面皮糯糯的,里面的蜂蜜一下子流淌出来,说不出来的甜蜜。
怎么样甜不甜
甜。
何止是甜,简直是甜得有点鼾了,里面的蜂蜜一下子流入口中,刚沾舌头还挺好的,甜蜜蜜的,越品却越鼾。
所以何槐把第二个糖角递过来时林梓摆摆手,不肯再吃了。
何槐没有勉强,把糖角放下继续跟他讲,城里积水挺多的,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太妙了,不过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搬离此地不过
不过能够舍得下离开这里的只有那些有钱人,城里绝大多数人都是一介平民,他们一生的财富都在这里,舍弃这里就是舍弃了他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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