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强烈的不安让陶瑜之的声音都带着发抖,放放开我
奈何,不管她再怎么挣扎,眼前这个人死死扼住她的脖颈,让她挣脱不开。我我错了,我刚刚真的不应该那样报复的,我真的咳咳
看见顾清河没?只一会儿的功夫顾清河就不见了,刚刚顾清河跟自己说没事,但她还是担心想带对方去医务室,结果却被肖斐斐问了一些话,然后扭头一看身边的那个人就不见了,她逮一个人问一个,心里总觉得隐隐不安。
可是老师们都在处理现场混乱的场面,男生背着王媛媛去了医务室,这场比赛也被叫停了,她连问了几个人,居然没有一人看见顾清河?
言臻四下望去,看到二班班长樊莉神情很不自然,立马跑上去问道,请问,你看到顾清河没?
樊莉眼神焦急,她立马一把抓住言臻的胳膊,嘴唇哆嗦道,她拉着她去休息室了,太可怕了,她好像变了一个人,特别恐怖
休息室?大意了!
言臻咒骂了一句,她心里非常着急,立马循着女子休息室,这个点休息室内几乎都没啥人,顾清河这家伙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她不能让那样流血的事情再次发生,毕竟体育馆人多眼杂,很难说得明白。
顾清河!
言臻拉开门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喊出了顾清河的名字,只见对方背对着门口,额前的黑发遮盖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而那个原先嚣张跋扈的女生此刻正跪趴在休息室地面上,精致的脸上竟布满了一道道泪痕,像是惊吓过度了,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陶瑜之闻着声音抬起眼,看到言臻后,黯淡的眼睛立马闪现出了激动,仿佛是从无尽深渊中解脱出来的濒死者看到希望一般,她要抓住这棵救命稻草,不住地说着,对不起,请原谅我,真的对不起
顾清河,真的太恐怖了。
言臻听着这个女生不停地道歉,紧皱眉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拉住了顾清河,她能感觉到对方原本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但是她身上似乎还未脱去一丝骇人的戾气,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抚过顾清河冰凉的脸与自己对视,对方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歉意,然后瞥过不去望她。
言臻立马挤出一个笑容缓缓说道,我们今晚去吃披萨好吗?我都饿了,我肚子都咕咕叫了,赶紧回去吧,嗯?怎样?是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顾清河的思想跟着自己走。
顾清河沉默良久,看了一眼地上的陶瑜之,幽深的眼神让对方起了寒颤,瞬间低下了头。
好。她答应了言臻。
言臻笑的无奈,她瞅着陶瑜之只是头发有些湿了,其他也没被怎样,心里才放心下来,但看着对方真的是惊吓到脸色惨白,言臻又很心软,只好走上前去,问道,同学,你还能站起来吗?那啥,刚刚其实大家都有点小摩擦,互相退一步吧,可以吗?
陶瑜之哭地梨花带雨,紧咬着嘴唇点点头。
言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顾清河跟对方说了什么,让这个女生吓成了这样。她略带好心地想扶对方一把。
松手。冷冷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
啊,好好好,我不扶我不扶
言臻立马听话地双手举起,连连后退,她转过身拉住顾清河,又拖又拽把对方扯出了休息室,临走之前还不忘和陶瑜之说一声,同学,刚刚都是开玩笑的,她这人很好的,她跟你闹着玩的,你可别当真啊!千万别到处说啊,互相体谅一下。
陶瑜之都不敢有其他反应,更不敢到处说。她颤颤巍巍地扶坐在椅子上,刚刚她差点被顾清河用水呛死在水池里,对方力气之大,迫使她喝下了很多水,那种从未有过的溺死感让她整个人都害怕地差点晕过去,无助绝望冰冷着她整个身体,明明和自己一样高的女生,却以压倒性的力量摁住她的头,完全无法挣脱开来。
那个一班的顾清河根本就是一个恶魔,关于对方温和老实的传言都是假的。她都不敢想象若是那个女生没过来,这个人今天会不会对自己下死手。
顾清河被言臻半推半就拉出了体育馆,走在校园里,顾清河还是一脸的平静冷淡。
你说,假如我不来找你,你真的会对她?言臻咽了一下口水,胆怯怯地问道。
顾清河回望了她一眼,说,不会。毕竟陶瑜之没伤着言臻,而且对方很识相地主动道歉了,只不过自己想给对方深刻的教训而已。
言臻轻轻叹了口气,我吓死了,我可不想你因为我,出什么事,再说,你的手言臻拿起顾清河的左手腕,还是有点红,有点担忧,要不咱去医务室看看?
顾清河摇摇头,回答道,没事。
言臻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对方,只好默默陪在她身边,拉过对方的手,放在手心轻轻地按摩,不过幸好有你在,假如那个球真过来,我估计真的要被打到了,我觉得你真的是机器人,反应那么敏捷。言臻说道这,不由地摇头失笑了。
你笑什么?顾清河挑挑眉,言臻回过头看她的额头凌乱的碎发,便走到对方身后,帮着顾清河重新扎紧了些。
似乎她已经习惯打理顾清河的长发了。
我笑你还真是陆晚晚口中的恐怖分子。
为何?顾清河不解。
因为你啊~言臻尾音拉长,看着顾清河还是一副板着脸的小模样,继续说道,成绩恐怖、反应恐怖、身手还恐怖,不就是个恐怖分子嘛,瞧把那个二班女生吓得,你都对人家说了什么啊?言臻很是狐疑,看这顾清河平日里闷不做声的,也不太会像说些威胁人的话。
顾清河眨了眨眼,她没再理会言臻。
唉,还对我隐瞒,这小闷葫芦言臻拧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不远处,她看到肖斐斐一行人也从医务室走了出来,言臻赶忙上去询问王媛媛情况。
她就是有点贫血,连着打球估计体质比较虚,校医开了点葡萄糖给她了,钟泽翰在那陪着呢。陆晚晚解释道,她看着言臻,然后用眼神瞄了瞄顾清河,大概意思是:她没事吧?
言臻摇摇头,她说不打紧。
好吧,大家都虚惊一场,老师忙坏了,生怕有同学受伤。肖斐斐说道,她看了一眼顾清河,又看向言臻,问道,没事吧她?
言臻神情尴尬地摇摇头,她心想你们一个两个关心顾清河直接问她自己不就好了,干嘛还要通过她再去问呢?
肖斐斐叮嘱道,你可要好好照顾人家。
言臻笑了下,她当然会全心全意照顾好顾崽,可是还有点莫名的困惑班长这样强调,但她还是乖乖点点头,保证道,那是肯定的。
肖斐斐看了看手表,离着下课还有五分钟,她待会还要向班主任汇报情况,便吩咐大家回班级自主学习。
言臻纳闷地坐在坐位上,托着腮盯着正在拆发带的顾清河。为啥大家那眼神都是她应该要好好照顾顾清河,大家难不成都看出来她们关系很好吗!?言臻想到这里,嘴咧的老大,咯咯笑了出来。
顾清河瞥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笑的渗人。
你若不说话,还是眉目如画,气质如兰。言臻立马回嘴,对了,模考试卷明天发下来,你说老师会不会表扬我?
当、然、会!陆晚晚背着书包跑了过来,给言臻一个热切的熊抱。
靠,晚晚,你吓我一跳唉。言臻身体一抖,被陆晚晚从后面环抱。
顾清河眼神落在陆晚晚紧箍在言臻的腰间的手,她沉默着,紧抿着唇,然后收回视线低下头,独自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