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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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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

问我?最开始想干些什么的不是你么。沈锦旬用腿踢了踢地上散落的酒杯,现在还想继续吗?

周哥哑口无言,又惊又怒地看了眼云枝。

可惜他没能瞪上一眼,沈锦旬状似不经意地侧过身,恰巧挡住了视线。

他问:瞎看什么?

没事了,没事了,周哥之前和人开玩笑呢,两个人吵着玩的。其他人干巴巴地替周哥找台阶下。

刚才发生过什么吗?哈哈哈哈哎哟他怎么倒地上了,赶紧扶起来啊。

沈锦旬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一手夹着画框往外走,神色嫌弃地打开了门。

云枝心不在焉地垂着脑袋。

沈锦旬蹙眉:开什么小差?

云枝又整理了一下衣摆,怯生生地避开沈锦旬的视线。

惊魂未定的陪唱小姐捂着心口,好奇地观察他们的脸色。她看云枝表现得不太自然,躲躲闪闪的,不自禁琢磨着刚刚沈锦旬的一番话。

难不成真的是债主?

但他们之间的氛围微妙,感觉又不像那么一回事。

顶着其他人心思各异的打量,云枝硬着头皮离开了包厢。

临近半夜,不少人消遣完了打算回家,在走廊上说笑,陆陆续续往电梯间去。沈锦旬一路逆着人群,云枝踉跄地跟在他后面。

云枝觉得自己被打伤了,一牵扯到背脊和腹部,就会疼得倒吸凉气,几乎直不起身子来。

为了避免牵扯到伤口,他走路慢吞吞的,很快就和沈锦旬拉开了一段距离。

有醉鬼朝他说糊涂话:今天不跟别人回去吧?那敢情好,你过来,扶我去车上。

沈锦旬大概是觉得这里乌烟瘴气,一秒钟也不想多待了,折回来把云枝拉到身边,三步并两步地把他牵出走廊。

沈锦旬数落道:腿明明不短,怎么走得和乌龟爬一样。

云枝闭了下眼,抬手摁在自己隐隐作痛的肋骨上。

他嘀咕:刚才被打到了。

哪里?沈锦旬问。

云枝道:撞到了背,还有这里。

他指了指腹部:都有点痛。

沈锦旬没怎么搭理他,不过脚步放得慢了一点。

他们的距离比在包厢里的时候更近,云枝一低头,就看清楚了沈锦旬手上的咬痕。

两枚红色印记留在左手虎口,看上去很奇怪,也很显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暧昧。

云枝移开视线,过了会又朝那边瞄了几眼,心惊胆战,替沈锦旬觉得疼。

也为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捏把汗。

你牙口那么厉害,该害怕的不是我吗?你皱什么眉头?沈锦旬捉到了他的小动作。

云枝不想承认,试图挤出个微笑假装淡定。可惜没能成功,害怕就是害怕。

虽然他从小被沈习甫收留,和沈锦旬一起在宅邸里长大。高中的时候,彼此还是学长和学弟,称得上是竹马。

但他们关系并不好。

互相使绊子斗嘴是常事,拿到了对方的把柄就会使劲折腾。

眼下冤家路窄,又是自己犯过错误,云枝恨不能原地消失。

太糟糕了。

他磕磕绊绊:我没想到能把你咬得这么惨。

话音刚落,沈锦旬正要说些什么,守候在专用电梯间的会馆老板突然出现,朝着他再三道歉。

老板搓了搓手:沈先生,画没事吧?哎呀,没事就好。

沈锦旬冷淡地点了点头,摁了电梯键。

我中午把它挂上去的时候还纳闷呢,沈家怎么把那么好看的画拿出来拍卖,敢情是咱们误会了。

老板道:话说您的车停在哪里?我看您没来过这儿,可能不太熟悉路,要不然我送您过去?一回生二回熟,您以后常来啊,我亲自招待您!

送到这里就好了。沈锦旬道。

老板看沈锦旬走进电梯里,又瞧见云枝站在一旁,觉得他太碍眼,要让他到外面去。

然而沈锦旬说:我和他还有点事情。

云枝感觉到推搡着自己的那只手猛地一停,立即鼓励般地拍了他两下。

云枝:

电梯门一关,云枝战战兢兢地拉了下沈锦旬的衣袖。

横竖逃不掉,他选择在沈锦旬开口前主动解释:我当时没碰到你,所以没能道歉。

沈锦旬道:你撒谎的本事一点也没长进。

这句话确实没什么诚意,当时没碰到怎么了,之后再去道歉有多简单?偏偏云枝这半年闷声不响,在沈锦旬看来自己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

云枝理亏,毕竟自己是打算蒸发一辈子的。

没想到孽缘太深,该再见的终归要见面。

他僵硬地转移话题:那天我不太清醒,都没意识到你来了,更没想到真有这么严重,我以为那些人为了赶我走瞎说的要是知道会留疤,我一定不这样。

不知道我来看过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弄伤我,你这脑袋还记得些什么?

沈锦旬补充:瞧你这么怂,至少清楚自己那时候对我的卧室干过些什么吧?

听到他这么说,云枝一下子愣住了。

他在寄存柜里拿了外套和雨伞,把东西裹成一团抱在怀里,手足无措地看着沈锦旬。

沈锦旬问:你是想趁机不负责吗?

云枝整张脸烧了起来,想要跑,却无处可逃地贴在了冰凉的柜子上,柜门发出摇晃的轻响,提醒他再也没有躲避的余地。

沈锦旬把他困在了角落里,这里没有开灯,光线来源于楼道口的几盏小灯,漆黑得看不清对方的面貌。

沈锦旬觉得好笑:看你这反应,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云枝一言难尽地埋下了脸,不自禁推了推沈锦旬,想要从角落里被放开。

但沈锦旬反而凑得更近,云枝紧张得屏住了呼吸。黑暗里的视觉被削弱,其他感官则变得格外敏感,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吐息在自己的鬓角间拂过。

自己的耳根绝对红了。

好在沈锦旬应该看不清楚。

沈锦旬道:怎么有本事做没胆子认?难不成你当时是被下蛊了,不受控制地跑到我屋子里去的?

云枝没料到沈锦旬居然愿意提起这茬,听上去还一点都不难为情。

他只求这人再别说下去了:我会负、负

这要怎么负责?如果是有来有回,我对你的衣服和枕头实在没什么兴趣啊。

接下来的话被吞回了嗓子里,云枝捂着他的嘴:我那时候在发烧,糊涂了。

解释完一松开手,沈锦旬就继续讲。

发着高烧,横穿整座宅子偷完我的东西,再回到自己的小阁楼,抱着我的枕头,披着我的衬衫,埋在被窝里面缩成团。你说你怎么这么热情?

云枝硬着头皮嘟囔:真的被下蛊了

那个时候沈习甫病危,他受了很大的打击,身体一时没有扛住,跟着生了一场大病。在浑浑噩噩中,他没有安全感,满心寻找着可以依靠的事物。

仅存的理智拉不住自己,好死不死招惹了这个坏心眼的家伙。

现在被人逮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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