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试图遮住一点,又嫌姿势别扭,干脆捂住了沈锦旬的眼睛。
沈锦旬眨了眨眼睫,纤长的睫毛轻轻地扇过稍凉的掌心。
很痒,从手一直延伸到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道:是我会对你有欲望,你可以朝我脸红的意思。
第32章
舞曲在不远处奏起,交谈声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高跟鞋踩过地面的脆响,还有大家的低笑。
不过这份热闹和云枝无关,他和沈锦旬在红色的幕布后面,仿佛隔出了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如果后面打一束光,幕布会映出两道几乎重叠的人影。不过此刻光线昏暗,没人能瞧出这边正发生着什么。
云枝没再捂住那双桃花眼,沈锦旬屈起手指,在左手食指的指尖咬了咬,出血后抹上了云枝柔软的唇角。
闻到自己渴望着的味道,云枝反射性地舔了舔下唇。
然后沈锦旬的手指抵上了他的舌尖,伸进了牙齿中间,继而放得更深了点,往下稍稍使劲地摁了摁。
如自己所想地听到了云枝的呜咽,他左右搅弄了两下。
云枝倒吸了一口气,燥热被熄灭的同时,又被沈锦旬的动作折腾得不上不下。
不习惯被这么对待,他双手握住沈锦旬的左手手腕,努力地想要把沈锦旬拉开。
只是他忍了几天没吸血,无力感非常强烈,闻到了气息便会腿软,难以反抗对方的动作。
云枝口齿不清地说:你不是说
之前沈锦旬说过咬在手上很麻烦,日常中的一举一动容易受到影响。
那现在这样算是什么?
没能说完这句话,他感觉手指有意擦过自己的舌尖,引起一阵颤栗。
他认为沈锦旬这么做,就是想玩一下自己。
不对,比玩弄更加恶劣,这可以被归类为调戏。他闷闷地心想。
刚才喝柠檬茶喝得那么起劲,现在没力气了?沈锦旬道。
云枝说不上话,瞟了几眼垂眼观察着自己的沈锦旬,忽地意识到这个姿势对于他们来讲,莫名地有些色气。
沈锦旬屈起手指,慢吞吞地前后□□了几下,指腹不轻不重地碾过了小虎牙的牙尖。
有些疼,但并不危险。
含了根吸管和含了根手指的感觉终归不一样,云枝靠在搭架上,不停地往后缩,可怜巴巴地想要躲开。
但沈锦旬没打算轻易放过他,搅弄之余,还问:喜欢吗?
云枝根本没办法回答,含糊地呜了几声。
渴血反应下,沈锦旬的血液本就对他有着诱惑性。这回他被如此对待,浑身上下都被撩拨得不对劲。
原先只感觉心满意足,现在却腾升出一种难以承受的刺激感。
直到渗血的细微伤口没了割开时的火辣,沈锦旬慢条斯理地抽开手,朝着云枝淡淡地笑了下。
云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之前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变得湿润泛红,眼眶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像是生气了,又气得没什么攻击力。
后方的空地传来脚步声,皮鞋踏过水泥地板,特助有些着急地碎碎念着。
沈总,您还在这里吗?怎么一直没过来。他道。
掀开幕布,沈锦旬一个人站在原处,手上攥着皱巴巴湿巾。
等我五分钟。沈锦旬说。
特助问:刚才我打了您电话,您没接,是不是手机没电了需要给您充?
眨眼的工夫没见,沈锦旬的态度有些不耐烦:不是。
注意到纸巾上有些很淡的血痕,而沈锦旬的手指带伤,特助怔了下,认为这场面有些怪异,下意识地东张西望。
这里藏不了东西,除了搭架以外,就是搁在搭架上的装了货物封起来的大纸箱,地上也零零散散放着几只空箱子。
然后他看到地上某个箱子晃了晃:
沈锦旬道:再过五分钟,我会过去的。
特助尽管心里疑惑,好奇纸箱里有什么东西,但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过的样子,原路返回。
看到他走远了,沈锦旬踱步到云枝藏身的箱子边上,用手推了推箱子。
云枝不知道特助走到哪里了,一时间不敢出来,挠了挠里面的纸板,以示对沈锦旬大胆举措的抗议。
再不出来,我就连着箱子把你抱去外面了。沈锦旬说。
箱子虽然能装不少东西,但成年男人要想藏在里面,还是很吃力的。云枝缩成团抱着膝盖,才没有露馅。
太紧张了,我的腿麻了。云枝嘟囔,你让我待在这里吧。
沈锦旬捏了捏他两条腿,被碰到某一处的时候,他没忍住酸麻,蹙着眉头哼了一声,挥着胳膊要把沈锦旬赶走。
讨厌的是沈锦旬继续揉着那处,他死死地咬住嘴唇,把呼痛声憋在了嗓子眼里。
待会如果有拉货的人过来,你要上演一出吸血鬼漂流记了。沈锦旬吓唬吸血鬼。
他道:漂就漂,不要你管。
哪能不管。沈锦旬说,你被抬到别的地方,那我睡在哪里?
云枝道:不准你睡我的床!
那你睡我的。
我也不睡你的。云枝和他作对。
真的不想睡?沈锦旬问。
云枝不蒸馒头争口气:真的。
沈锦旬觉得再这么讨论下去,像是两个小学生讨价还价,随即不再逼他承认。
他软绵绵地躺在箱子里,费力地掏出手机,点开白栖迟发来的语音。
你去哪里了?和沈锦旬双双失踪,准备坐实老板娘的名号?
云枝:
这个梗消失多久了,偏偏这个时候当着沈锦旬的面提起来。
沈锦旬玩味地看着他:老板娘?
要不是正在真实地发生着,云枝很难想象,人前衣冠楚楚的禁欲系总裁,会没脸没皮地喊了自己好几遍老板娘,再调笑着说
我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老婆?
云枝道:你不会害羞的吗?
转过头一瞧,其实沈锦旬会害羞,并且现在就在害羞着。
没了一贯强势的气质,模样有些情窦初开的腼腆,那颗泪痣本来很性感,此刻再看在眼里,显得格外多情。
云枝感觉自己被美色迷了眼睛:
沈锦旬伸手去捞他,和捞小金鱼似的,看他在狭窄的箱子里躲来躲去躲不开自己,还戳了戳他的脸颊。
他心烦意乱地在箱子里胡乱磨蹭,张嘴试图再去咬沈锦旬的手,再被刮了刮秀挺的鼻梁。
五分钟都过去了,你再不走,助理又要来找你了。
沈锦旬说:老板正在兴头上,他一定能理解的。
云枝:
箱子随着他们的打闹在不停移动,无声无息间,挤压着边上简易的搭架,接着架腿被挪了一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