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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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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情绪更加强烈,像是心里某根弦时时刻刻被云枝拨着。

明明不知道掉眼泪的原因,却已经因此慌了阵脚。

抽了几张纸巾,帮忙擦掉了脸颊上的泪痕,沈锦旬问:到底怎么了?

云枝酝酿了一会,最终欲言又止。

他道:也没什么。

该讲些什么呢?讲之前那十八年似乎无忧无虑,其实是一场噩梦?

还是具体一点,说老爷子导致了他左手骨折,自己差点被废掉了前途,本该顺风顺水的人生因此出现偏差。即便现在恢复了原样,可浪费的四年再也补不回来?

或者透露沈习甫对他那么体贴,看似陪在他身旁细心抚养,实际上只是暗自控制他,让他在眼皮子底下安稳长大,再去换其他吸血鬼的性命。

只不过命运捉弄,自己在他病危后才觉醒天赋,阴差阳错地逃过一劫?

沈锦旬和他们血脉相连,得到过他们真心实意的庇护,要是得知这些,肯定比自己还难受。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云枝满腔的委屈苦闷无处流露,见他犹如见到发泄口,是打算不管不顾地倾诉的。

可这种念头持续了没到半秒,就被打消了。

即便沈锦旬爱逞强,不动声色地背负着许多压力,如果知道了这些,也会花最短的时间去理解去承受,去分担痛苦。

可云枝发现自己开不了口,要是可以,不想让这个总说不疼的人再疼一下。

问你你又不说,只知道冲着我哭。沈锦旬道,那要我做些什么好。

云枝摇头,发誓一般地嘀咕:不哭了。

合着跑过来见我,就是为了掉几滴眼泪?

他抽噎了两下,没说话。

时间很晚了,再过几分钟就是新的一天,沈锦旬坐在床沿,抬手拉了拉云枝。

忙了一天了,现在还站着,脚不嫌累啊?他问。

云枝坐到他旁边,眼前的窗帘没有拉住,可以望到医院附近这一片区域的繁华夜景。城市被沿街的灯光点亮,远观时是橙红色的。

他的视线模糊,觉得眼底这些光点仿佛在跳动,如同沈习甫灵堂前的烛火。

沈锦旬看他这么木讷,反常得不像话,也没逼他解答困惑,用左手顺着他的头发。

这种无声的安抚很奏效,不急不缓,温和地告诉着云枝:他和自己在一起,随时可以提供依靠。

沈锦旬说:是不是玩艺术的都一样,心思特别敏感?

云枝不知道别人,只描述自己:我有时候会想很多。

在我这里也要想很多啊?沈锦旬无奈道,不管是作为你的竹马,还是作为你的追求者,这样显得我很失败。

挑明了没有道破的心思,他却并不慌张,左手沿着后脑勺往下滑,摸在了云枝的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云枝绞着手指,闭了闭眼睛:没有。

让自己变得有所顾虑,不自禁地与他共情,继而产生心疼畏怯的感觉,沈锦旬是成功了才对。

说完以后沈锦旬没接话,他们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

过了有五分钟,听到云枝的抽泣声渐渐止住,打了个哭嗝,沈锦旬转头看云枝捂住了嘴巴,桃花眼弯了弯。

但他的表情不算开心,带着些许的认真。

尽管喜欢云枝,会偏爱,会迁就,会为此不可自拔。可他的个性没有因过分浓烈的爱意而削减,依旧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并非无条件供奉神明的信徒。

有的事情可以放纵,有的却必须明确,眼前就摆着要纠正过来的小毛病。

他说:我觉得你对我们的关系有点误解。

云枝乍一听,以为沈锦旬要强调他们之间感情逐渐变质,已经不是往日那种纯粹的友情。

然而沈锦旬不是这个意思。

恋爱和做题不一样,后者追求快速得到正确结果,前者要的是过程体验。对他来说,只要对方是云枝,暧昧都别有趣味。

虽然他有时候也会想要确认关系,但没想过趁着这时候催促云枝接受。

他说:说一件有点像题外话的事情好了,之前出现了很多讨论我妈妈的帖子,有些涉及隐私的被加班加点删掉了。在医生给我打石膏前,我刚和公关部的打好电话。

云枝登时捏了把汗,蹙眉看向他。

这边插手的比较早,背后故意散播消息的人应该知道我察觉了,没有继续发,你不用担心这些。他道,其实我是想说小时候的事情。

听他说小时候,云枝觉得有些新奇。

多小呢?

十三岁,够小了吧。

一提起十三岁,云枝就清楚沈锦旬回忆了些什么了。

别人的十三岁大抵无忧无虑,可沈锦旬的十三岁却伤痕累累。

父亲因商业争端和人结仇,那人无路可退,于是铤而走险,将仇恨以扭曲的方式施加在沈锦旬和沈母身上。

我和我妈被绑架,白天挨揍,晚上挨饿,第三天的时候被冻得受不了,对墙壁上两米多高的洞口打起了主意。

沈锦旬道:我只能踩着她的背够到洞口的边缘,然后拉住那里,需要我妈站起来再托着我,把我往上举。如果是现在的话,我应该可以把她抱出去,不会把她留在那里,自己逃掉。

对于彼时年幼的沈锦旬来说,没哭闹着拖后腿已经是极限,根本没有保护母亲的能力。

母亲要他独自跑出去求助,他在冰天雪地里跑了一整晚没敢停下来,最后体力不支晕在了路上,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竭尽了全力,可没来得及救出母亲,发现自己逃跑后,绑匪进行了报复,救援推开门后,只看到一地鲜红。

沈锦旬被严重冻伤,虚弱地昏睡了两天两夜,几度失去意识。

我醒过来以后,至少有五分钟,是真的以为自己死了。身体已经躺在棺材里,灵魂出窍看到了卧室的画面,不然周围怎么会那么安静。

他道:后来你转头发现我醒了,朝我招招手。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还活着,只是他们居然全在关注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呢?

尽管他早就明白,家里的氛围有些病态,亲人之间看重利益,彼此的感情非常淡薄。

不过冷漠到这种份上,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云枝摇摇头,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沈锦旬举例:猜测我爸多久会二婚,讨论财团结构调整,或者揣摩股份变动。

提到母亲时他有些阴郁,此时语气转为平淡,似乎在说一桩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那其实是他过往最艰难黑暗的一段时光。

被亲戚们当成做戏对象,等爷爷一来,便假惺惺地同情自己。沈锦旬能够分辨虚情假意,这种安慰只能让他犯恶心。

被议论,被打量,这些尚可无视。而彼时薛风疏在悲伤中难以保持理智,不管不顾地将罪名扣在了他头上。

为什么跑得那么慢?

为什么撇下母亲独自逃了?

为什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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