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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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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锦旬嗤笑:这要讲什么道理,哦,不过你的话,到了审判庭上可要好好和你族里的人聊一下。

楼凭看形势不利,被这么拖着迟早要被抓捕,目光不禁飘忽不定,继而终于下定了决心。

本来机缘巧合搞到那玩意,不是很敢用。

他把手伸到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拇指摸索到冰凉的硬物,再拨弄了下枪栓。

而对于云枝来讲,自己终于在不断打滑的糟糕情况下,指尖勉强触碰到了门板,再用脚蹬了下,翻上去了一半。

在磅礴的雨中,他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到,直接摔了下去。

耳边嗡的一声,向来怕痛的云枝登时蜷缩了起来。

身体紧绷着动也动不了,意识顺便模糊到分不清场合,他感觉自己从来没那么疼过。

以至于过了很久,云枝才反应过来那响声代表了什么。

怎么会有枪?

他咳嗽着,挣扎地想要撑在地面上直起身体,可全都重新倒了回去。

反复意识到自己的无力,他崩溃地发着抖,死死地咬紧牙关站了起来。

猝不及防地从三米高的地方落下来,他感觉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完好的,犹如被拆成了一堆松动的零件。

可、可是

自己再也不想让沈锦旬挡在前面了。

至少在这种时候,一起逃跑,或者一起面对,而不是被护在身后瑟瑟发抖。

云枝的腿发软发抖,踩上架子就像踩在了棉花上,然后如愿翻了过去,接着再摔到了另外一边。

云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还没晕倒简直是个奇迹。过程中仿佛被神指引着、操纵着,带他来到沈锦旬面前。

其余吸血鬼都被楼凭的大胆举动吓到窜逃,枪在争夺中被踹到旁边,周围零零散散地摆着杂物。

你、你的楼凭的胸膛仿佛漏风的皮球,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非常怪异。

沈锦旬背对着云枝,把楼凭摁在墙上,照着脸上揍了好几下,将牙齿揍得飞了出去。

瞧见他们再度缠斗在一起,你死我活地互相殴打。云枝再看着灯光下大大小小的水坑都有血的颜色,下意识地心跳加快、胃里翻滚。

楼凭仗着血族的优势,占了上风,就在他捏紧拳头的时候,沈锦旬连遮挡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拳头没有落下,云枝举起废弃的花瓶,照着楼凭的头就是猛地挥去!

轰隆

白而亮的雷电再一次劈开天空,他扔开碎了大半的花瓶,目光一寸寸下移,看着跌坐在墙角的沈锦旬。

随即他也脱力般坐到旁边,拉开礼服的外套。

他分不清楚衣服究竟一开始就是红色,还是被血染成了这样。

你怎么丢下我了?你不要我了?云枝喃喃。

往常自己总是能被围着转,可这次沈锦旬没有理他。

他牵着沈锦旬的手,十指相扣,再侧过身把脸埋在恋人的脖颈处,想要从中找到脉搏,或者其他的能代表生命稳定的特征。

但是伤口太多了,他找不到哪里可以贴着,害怕自己无意压疼了沈锦旬。

心慌意乱之中,他只等了没几秒就再也没办法等待。

没有搭理在地上抽搐的楼凭,云枝捡起散落的花瓶碎片,就往手腕上面割。

若有其他人能够旁观这幅景象,其实骇人至极。

云枝哭得太凶了,不比之前得知身世真相,去病房里找沈锦旬的样子,那时候有些收敛,现在情绪完全崩溃,根本没办法收拾。

要是被别人看到,会认为他那双漂亮眼睛会哭到坏掉。

由于自愈能力格外出众,他的伤口好得特别快,要是搁得不深,很快就会恢复如初。他忽地痛恨起了父母给的这种天赋,也不想再想要找寻家人。

如果代价是他的沈锦旬会这样,气若游丝地躺在墙角,不能再笑着抬眼看自己。

真的不如全部都没有发生过。

刀片划过的时候,云枝就疼得颤抖,然而他屏住气,对着原有的伤口再弄得更深。

手腕举起来,血滴在沈锦旬唇角,紧接着流淌到了嘴里。

他轻轻抱着沈锦旬,感觉到手掌渐渐冰凉,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可他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放任鲜血滑落。

等到确保沈锦旬那边有了足够的血量,他这才虚弱地咬住了沈锦旬的脖子。

在此之前,云枝并不了解初拥,只是有个大概的轮廓。虽然印象生疏,但血族的天性在此刻显现,牙齿咬破皮肤时,他不需要更多点拨。

感觉到沈锦旬轻微地挣动,他搭住了肩膀,仿佛捕手固定住猎物。

危险的仪式在没有外人监管的状况下,随时可能失控。只是云枝身上残留的天性本就少之又少,强行咽下这些,其实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反而是件崩溃的事。

过了一会,云枝主动地收起了牙齿,看着沈锦旬皱起的眉心,如同在无声地抱怨些什么。

他附在沈锦旬耳边说:小锦,不会再疼了。

远处有严厉的呵斥警告此起彼伏,亦或者庆祝着这场莫名大火终于被雨水扑灭。

门外,电子屏幕那边有保安焦急询问,告知他正在有人过来查看情况。

云枝仿佛什么都听不到,温柔地趴在沈锦旬的心口,颤了颤被雨水打湿的眼睫,似乎沉睡了过去,又被咳嗽声唤醒过来。

初拥成功后,被初拥的人类会立即产生不适。沈锦旬气息奄奄地呛了一会,身体小幅度地起伏着。

不过很快就没了声音。

云枝吻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叮~黏糊糊的嗲精小锦即将上线!

第68章

白栖迟接到了宴焕的父母以后,想着带他们去吃顿夜宵,优哉游哉地等着其他人联系。

在茶餐厅刚坐下,他就被楼朔一通电话喊到了医院。

没事没事,宴焕怎么可能出岔子呢?他边安慰着两位家长,边飞快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两位家长心急如焚,恨不得下一秒就见到失踪已久的小孩,尽管被白栖迟反复劝着,依旧难以平复心情。

确定宴焕单纯在医院做个体检,确认身体没有问题,两只吸血鬼才肯放下心来。

当时没有盯牢他,害得给你们添那么多麻烦。宴母抱歉说。

宴父说:真的打扰你们了。

下着暴雨不太好开车,过了有半个小时,他们才抵达医院。

失散已久的家人终于团聚,宴焕被父母又抱又揉,成了一坨软趴趴的面团。

白栖迟左顾右盼,问着一旁的宴岁:楼朔人呢?

宴岁指了个方向:他和薛风疏都在那边陪云枝。

白栖迟又问:他们怎么了?

走到那边,准确来说,是走到了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外,云枝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

云枝没去换衣服,恍惚地呆滞着。湿透的短袖已经半干了,脸色苍白如纸,丝毫没有血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透明。

小枝,你的手腕白栖迟诧异。

云枝怔愣地垂下目光,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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