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一愣,脑海里胜券在握的结局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偏差,有什么开始脱轨了。
娄清脸上悲戚的神情还在,但眼神里也是真的疑惑。
我是在出嫁前三小时才醒过来的,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不在身边,只有一个管家告诉我三小时后我就要嫁给一个男人。你们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该死的混账!
王后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脸上却维持着平静,只是慈爱减淡了几分,一脸难过地说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德源卡的和亲迫在眉睫,那怪,那国王马上就要到了,如果我们不去早早候着迎接,他或许无法对我们做什么,但却可能对嫁过去的你为难。我们也很难过,但是没办法。
听到她攀扯上闫禹,娄清的眼神一下冷了几分。他轻轻巧巧地换了个角度,复述了一遍王后的话。
好。我和亲确实是联盟议会不顾我们意愿表决的结果,你们也是迫于无奈。那为什么在我嫁过去之后到现在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你们却一次主动都没联系过我呢?而且我给你们打电话,每次都要至少打两遍你们才会接。
这个问题早有网友提出来,国王跟王后也早有对策,不过他们刚一开口,娄清就打断了他们。
而且如果你们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爱我,又怎么会连我身上有没有疤都不知道?
疤。
国王的心口猛地一跳,王后的眼角也抽了一下。
娄清伸出手,在直播间放出了一段录音和一张有着原形疤痕的小腿的照片。
喂。
父亲最近好忙,我每次打电话都要打两遍才能联系上您。
嗯,是很忙。你是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刚才看到我腿上有一块疤,圆形的,样子很奇特,但我忘记了那是怎么留下的,所以好奇想问问。
疤?你身上哪有什么疤?
您忘了吗?就在小腿肚上,是个圆形的疤,样子很奇特。我给您发过来看看。
啊,这个疤啊,这是你小时候摔了一跤,做了个小手术留下的。
您确定?
当然。这是手术仪器留下的,所以形状才这么奇特。我是你的父亲,还能记错这种事吗?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扰父亲了,再见。
嗯好,再见。
录音结束。
娄清站起来,撩起裤腿,露出小腿光滑的皮肤在直播间里展示,用国王的原话问他,我身上根本没有疤,您是我的父亲,连这个也能记错吗?
国王张口结舌,王后的眼睛闪烁了几下,但不等她想出对策,娄清又把一个幻灯片放进了直播间。幻灯片上是小太子以前出席活动的各种图片,每一张图片还细心标出了时间、地点以及是什么活动。
而这些图除了小太子的全身照,还有局部放大,每一张放大的照片都是同样的部位手。
小太子的右手,小手指根部外侧的位置,有一个如墨点般的细小血痣。
小太子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捏住了自己的右手小指。
你们说我盗用小弟的画作,只有需要亲身上阵画画的时候才会允许他戴着面具出席,甚至还会不顾他的身体,强行要他出席。但这些我昨晚整理的我以前出席过的活动里,小弟参加的数量至少有七成,而其中九成都是不需要现场作画的。
娄清举起自己的右手,把小指放在镜头前,同时把刚才小太子摸手臂的截图放上去可以清晰看到,娄清的右手小指上没有血痣,小太子的小指上却能看到一点红痕。
娄清收回手,眼神里悲痛交加。
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我,但却对我谎话连篇。如果不是我前几天恢复了一点记忆,意识到小弟的出现和你们的态度有些不对,所以故意试探了下父亲,说不定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相信你们编造的一切。
眼见事情脱离掌控,国王有些急,脱口而出:那怎么是编造,你小时候确实
我不信!
娄清咬着牙,眼里蓄了泪,宛如暴雨后的一株野草,羸弱却坚韧。他掷地有声地对国王一家宣布,你们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国王噎住,嘴唇抖了抖,似乎已经想不出办法了,习惯性去瞥旁边的王后。
王后的脸色也非常难看,并没有开口的打算她明白,现在辩解什么都是没用的。她只是直直看着娄清,仿佛要用眼神毒死娄清一般。
娄清也直视着她的眼睛,不闪不避,虽然小太子应该是小弟的光环,但你们放心,我会说服闫禹不让他更换和亲人选的比较幸运的是,他喜欢我,会听我的劝。
但是关于我的过去,我是不是盗用了小弟的画作、和亲前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自杀、自杀出院后为什么还在昏迷和亲就开始了,是因为知道我会在那时候醒过来,不会耽误和亲?知道我醒过来后会失忆,不会再次自杀打断和亲?这种种的一切,我会自己去查清楚。
在我弄清楚之前,我不会再跟你们联系,你们也不要联系我。因为我不想再让自己对你们产生更多龌龊的猜测,我希望我的家人是真的爱我。
娄清哽咽一声,我希望我是错的。再见,父亲、母亲、小弟。
说完,娄清啪一下把视讯和直播一起关闭了。
作者有话要说:清:装可怜?玩文字游戏?甩黑锅?呵~(大佬叼烟.jpg)
晚安!OVO
第52章
啪啪啪啪。
吃瓜三人组起立鼓掌,三脸一致地挂着四个字:叹为观止。
娄清吸了下鼻子,拱手。
承让。
够了啊。
魏乐茜笑着走过去,伸手拍了下娄清的肩膀,直播都关了,你怎么还哭呢?
娄清翻了个湿漉漉的白眼,然后张嘴伸出一截舌头来,吐字含糊道,疼啊。
魏乐茜定睛一看,娄清舌头侧面被咬破了一个口子,洇出了一朵鲜红的血花。
哟。魏乐茜惊呼一声,转身叫伍兰,兰兰,快给你们家殿下弄点药来。
伍兰哎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娄清缩回舌头吮了下血,在茶几上随手抽了张纸擦掉疼出的眼泪。
陆一扬十分佩服,你这可真够下得去嘴的,就不能咬轻一点?
娄清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吞下一口铁锈味的唾沫,才带着鼻音答道:我也没想到会咬破啊,吸溜。
陆一扬:
魏乐茜:
魏乐茜:得了,你还是一会把药上了再说话吧。
刚好伍兰拿了药箱过来。娄清婉拒伍兰要给他上药的动作,自己对着镜子涂上了一层透明凝胶。凝胶要半分钟左右才会结成膜,娄清就只能张嘴伸着舌头等着。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