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齐宣大惊,胡乱挣扎中便已被拽到了床边。
“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别以为你生病我就不敢打你了,我混黑道的你不知道吗——”
啪嗒,沈行川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本书,放到了齐宣手里,打断了他豪情万丈的示威。
齐宣低头一看,是一本《共产宣言》,一时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专门把自己拉倒床上聆听马克思的教诲吗?
“你打开看看。”沈行川沉声道。
“怎么,要我领导工农联盟打倒万恶的资本主义?”齐宣哭笑不得,顺手翻开,随即愣住。
书里夹着一张陈年旧照,里面一高一矮两个少年。这张照片齐宣再熟悉不过了,熟悉到那个高个少年眼尾弯起的弧度都一清二楚。
沈行川半晌都没有得到齐宣的回应,只从他低垂的眼角捕捉到一闪即逝的错愕,但只这一瞬就够了,足以让他确认心中所有的疑问。
“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沈行川低头看着他,低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平静。
“我什么时候假装了……”齐宣仍旧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看他。
沈行川半蹲下,迫近齐宣,用近乎逼问的语气,道:“你看着我说,你没有故意装不认识我?”
齐宣被他突然压迫性的举动骇得呼吸都乱了节奏,反抗性地抬头迎上他的视线,“我什么时候装了?明明是你没认出我!”
沈行川一怔,齐宣见他眼中闪过难过的神色,忽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可这时沈行川却突然靠了过来,把他拥进了怀中。
齐宣双目圆睁,炙热的温度瞬间包围自己,那双臂弯和胸膛仿佛倾注了全世界的温暖,此时一并通过这个轻柔的拥抱汇入了自己身体。
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交错地响着。
“宣宣,”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听起来那么温柔,激动、喜悦,却又满溢着陈年压抑的哀伤,“终于找到你了。”
齐宣浑身一颤,然后,抬起手,回抱住了沈行川,脸埋在他胸口,低低唤了一声:“行川哥哥。”
沈行川力道越来越大,把他紧紧按在了怀里。“嗯。”
忽然,沈行川感到胸口一股热流,连忙松开手,果然见齐宣眼里都是眼泪,心里不由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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