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伍思才叹道:“人这便来了,柳大家一看便知。”
红衣飒爽英姿,白衣欺霜赛雪。
靳芳菲与秦明惠表姐妹二人从雨中走来,伍思才一眼便盯住那抹红衣,心扉似有一朵莲花慢慢的随着脚步一点一点的绽开。
伍思才忽然羡慕起走在靳芳菲身旁的秦明惠,她还没享受过芳菲替自己撑伞呢。她幻想着自己若是秦明惠,一袭白裙青衫,在这烟雨朦胧中,她和靳芳菲携手漫步,细听雨声,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情致。
想必会一生难忘吧。
如此一想,心底酸涩,看向秦明惠的眼神有几分怨念。
终于二人步入亭中,伍思才责怪的看着靳芳菲,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把油纸伞全偏向秦明惠,靳芳菲自己倒是湿了衣衫。
“芳菲,快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靳芳菲将伞递给青笋,面对热腾腾的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秦明惠见状笑道:“这三伏的天儿即便是下场雨也是热的,伍公子这杯热茶是想热乎谁的心呢。”
伍思才瞬间红了脸,尴尬的将茶杯放下,囫囵道:“那放放,先搁着,凉了再喝。”
三人笑开来,秦明惠明眸一转,已然落在一旁略显局促的柳如兰上。
“这位便是闻名遐迩的柳大家吧。”
秦明惠笑意盈盈,柳如兰却同见鬼似的脸色惶恐。
好半晌柳如兰才起身道:“奴见过秦小姐。”
伍思才微微挑眉,她不曾说过秦明惠的身份,柳如兰却一眼便认出秦明惠,其中意味不难猜到。
秦明惠笑道:“柳大家认识我,那我们今日之事倒是敞亮许多,免去我诸多口舌。”
“我如尚且算得是林书平的未婚人,林书平,柳大家应该识得吧。”
柳如兰身子微微一晃,如轻风细柳,有随波而去之感。
柳如兰咬唇道:“奴不明白秦小姐的意思。”
秦明惠在柳如兰对面坐下,“我想柳大家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因为我想你也不愿看到心爱之人另娶她人,而自己只能一辈子躲在黑暗里见不得光。”
“是吧?”
轻描淡写的语气,秦明惠明明端着平易近人的笑容,却让柳如兰觉得她就是高高在上的望着卑微如草芥的自己,这毫无疑问是一种耻辱。
柳如兰仍在强装镇定,“秦小姐,奴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奴与您今日第一次见面,是在不懂您话中之意。”
--